荣桂昌本就是聪明人,否则也无法把荣宝斋经营到如今的规模。
可惜,乱欲迷人眼。
从发现虾趣图那一刻开始,他满脑子里只有画,从而忽略了那些浅而已见的东西。
如今回想种种,他顿时懊恼的用力一拍大腿。
司小初作为太白居士的妻子,明明不知道虾趣图珍贵,但他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里面可能有问题呢?
难道他也觉得是节目效果?
再接下来,发现那幅虾趣图有可能是太白居士的真迹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甚至在直播面前,当众说出了李青照可能就是太白居士的猜测。
固然,他是讨好了司小初,可却恶了太白居士啊。
难怪人家会对他那么不客气,早知道这样,他多什么嘴啊。
他相信,如果自己发现后,悄悄的隐瞒下来,等到曲终人散,太白居士归来,说不定都有可能直接把那幅小鸡啄米图白送给他。
越想,他越是恼火。
侯世杰见自家师父想通了,也松了口气,然后继续道:“师父,我觉得您现在最关心的不应该是画。”
“不关心画,那我关心什么?”荣桂昌没好气的说道。
“您忘了之前给那几位前辈发的信息了?如今画没到手,后天您怎么品茶鉴画?”
侯世杰这话一出,荣桂昌如遭雷击,表情生生僵在脸上。
该死!
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炫耀不成反遭打脸?
这要是传出去,他在圈子里可就成笑话了。
不行,必须得想想办法。
当然,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想办法购买那幅小鸡啄米图,但这可能吗?
该怎么办?
侯世杰见状,也不再说话,启动车子,就往回赶。
至于那些小麻烦,就交给师父他老人家吧。
另一边,单玉茹离开李青照的家后,腰杆立即挺得绷直,脸上神采飞扬。
在李青照面前低头,弯腰又怎么了?
人家可是一幅画卖好几个亿的大师,是新晋十亿级富豪,在她的认知中,这已经是大人物了。
这种大人物,手指头缝里随便漏点,都能把她喂饱。
更重要的无疑还是对方最后那番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
他并没有因为有钱了,就让司小初退出娱乐圈,反而还大力支持,这才是她最看重的。
否则司小初不当演员,在家当阔太太,她岂不是就没用了?
她还等着把司小初培养成一线,乃至天后呢。
“喂,许姐,今天下午的直播您看了吗?对,就是小初,她老公真的是太白居士,刚刚一幅画在苏富比拍卖行拍了3.3亿,买家是众淘的马董。
我还看到他们合影留念了,是的,李大师说了,会全力支持小初的事业。
行,好的,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就是接下来我想从公司那边申请资源倾斜,让李大师看到我们的诚意。
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保证会把事情办好。
那好,许姐再见。”
挂了电话,单玉茹大步向前,就像刚刚打胜仗的将军。
她口中的许姐是公司的艺术总监,甚至还是小股东,她的第一效忠对象。
但刚刚在电话里,许姐对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还夸奖了她一番。
这一切因为谁?
还不是司小初的老公,李青照?
所以,接下来她需要讨好谁,已经不言而喻。
至于李青照,吃了饭后并没有火急火燎的做那事,而是把自己关进画室,他需要跟系统好好‘谈谈’。
拉出面板,上面清晰显示着他的资料。
【宿主:李青照】
【年龄:26岁。】
【职业一:……(略)……】
【职业二:画家(大师级)
技能:身临其境,妙笔生花……
声望值:1130056点(已消耗915000点)
托管资金:9.345亿(已缴税)。】
李青照看着最后的托管资金,只觉得心在流血。
双倍返还。
18.69亿。
如此一笔巨款,如今已经不再属于他。
随后,他才看向声望值。
在参加拍卖会之前,他的声望值只差一万多就能到一百万,完成系统任务。
但没想到,还没等拍卖结束,他的身份就先暴露了,而且直播间里那么多观众,在他身份暴露后,导致他的声望暴涨,短短半天,就有13万。
换做以往任何时候,他都会无比激动,但这会,实在激动不起来。
“系统,我觉得你的判定不标准,既然是苟大师系统,说明只要我成为大师后,任务就算完成,为什么还要加一个声望值的限制?”
李青照质问,这也是他最不解,也不能接受的原因。
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在画出第一幅五岳系列的时候,就完成任务了。
因为在画道领域,但凡能够让人身临其境,拥有了魂的作品,都属于大师级作品,也叫做殿堂级作品。
这是区分大师跟其下的标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人能够质疑。
哪怕你的画卖了再多钱,哪怕所有人都吹捧你,但只要你的画没有魂,那就不算真正的大师,哪怕别人叫你大师,你也只是个伪大师。
这几乎是全世界公认的标准。
也是进入至高殿堂的门槛。
所以从这点来说,李青照早就已经是大师了,偏偏因为声望值,导致他的任务始终无法完成,甚至在最后紧要关头功亏一篑。
【技能等级只是一个标杆,宿主的大师技能身临其境并非自己突破,而是消耗声望值兑换的,其后五岳系列,同样是消耗声望值兑换的意境。】
【既然宿主使用了声望值,自然要以声望值为标准。】
【如果宿主凭借自己的能力突破,不依靠声望值兑换技能,在画出第一幅魂境之画的时候,任务就完成了。】
听完系统的解释,李青照居然有些无言以对。
感情系统在这等着他呢。
“那我的钱呢?你之前说另作它用,你要拿我的钱干嘛去?”
李青照撇撇嘴,再度发问。
那些钱毕竟曾经属于他,所以他有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