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墨家人的跟随下,韩若琳到了监狱,在探视间隔着玻璃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爸爸。
韩宣年近半旬,发鬓略有斑白,穿着蓝色狱服,在监狱里呆了一段时间,整个人消瘦了很多。
当他隔着玻璃看到韩若琳的时候,一拳砸在了隔离玻璃上,抓起电话生气的吼道:“韩若琳,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把这一家人害的还不惨吗?为什么你就不肯放过娇儿,让她在我这里哭了一场。”
昨天韩娇儿已经来过了监狱,控诉着韩若琳,韩宣看到她坐在轮椅上,开始后悔当初做出的决定,当初嫁给墨冷轩的人应该是韩娇儿。
韩若琳拿着电话的手,骤然握紧,朝着里面说道:“爸,韩娇儿跟你说什么了,她说的都是假的!”
她想告诉自己的爸爸,他的小女儿有多么的恶毒,甚至诅咒自己的爸爸把牢底坐穿,只因为没有让她嫁给墨冷轩。
“够了!”
韩宣冷冷的打断她,怒光的眼睛逐渐平息,疲倦的挥了下手,“韩若琳,你可以走了,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从今以后,你也不再是我韩家人。”
韩若琳怔住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思议道:“爸,你在说什么啊,你要赶我出家门?”
“是!我要把你这个畜生赶出韩家!”
韩宣怒吼了起来,身子在剧烈颤抖,喊完脸色一变,捂上了胸口,额头的冷汗刷的下来了。
扑通一声,常年的心脏病发作,他摔倒在了地上。
“来人啊,救救我爸爸!”韩若琳明知道隔着厚重的玻璃,里面的人不可能听到自己的呼救声,她依然发疯般的拍打着玻璃,那一双纤纤手面已经成红一片,可她的眼睛依然盯着地上犯病的韩宣。
幸好负责看着韩宣的狱警看到了一这一幕,随即按响了警铃,大门打开,进来几位狱警将韩宣抬了出去,韩若琳没来得及长松一口气,赶紧奔向外面,随着韩宣一起去医院。
车上,韩若琳看着闭眼晕过去的韩宣,她洁白的牙齿狠狠的咬在那红如樱桃般的唇上,她紧紧握着韩宣的手,倾城的容颜上挂满焦急,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爸爸一定不要有事,你一定要好好的。
到了医院,韩若琳和护士一起将韩宣放在急救车上,看着他被护士推进了急救室,她整个人才放松下来,脚下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幸好扶住了连椅,她那看似单薄的身体才慢慢的坐了下来。
“老韩啊,你怎么会被突然犯病了!”一声凄凄的哭声传来,韩若琳抬起头,看到是一位四多十多的女人。
那人五官精致,身穿一条灰色带白花的旗袍,黑色的长发被高高的盘起,看起来气质高雅,风韵犹存。
这位妇人正是韩宣的妻子,韩若琳的继母,韩娇儿的亲妈刘淑娟。
她一边哭一边飞快的朝韩若琳走了过去,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抡圆了胳膊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接着怒目圆睁,指着韩若琳大骂道:“你这个扫巴星,不孝女,不知道你爸爸心脏不好吗?他对你百般好,你却不知足,还要这样气他,你到底想怎样?”
韩若琳捂着火辣辣的脸,瞪着刘淑娟身后的韩娇儿冷声道:“爸爸为什么会犯病住院,你问问你那个宝贝女儿,她是如何搬弄我的是非,颠倒的黑白!”
她的话音刚落,急救室的大门打开,几位护士推着韩宣直接朝普通病房走去,刘淑娟瞪了韩若琳一眼,紧跟了上去。
见韩若琳也要跟上去,韩娇扬唇笑道:“姐姐,我劝你还是不要跟着进去了,免得待会再被爸爸赶出来让你难堪。”
听着她幸灾乐祸的话,韩若琳握了握拳头,最终什么也没说,跟着进了病房。
护士交待完注意事项之后就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一家四口人,这时半昏迷状态的韩宣在看到韩若琳时,颤颤的蠕动嘴唇,哆哆嗦嗦想要说什么。
韩若琳赶紧上前把耳朵凑了上去:“爸,您别着急,我在,有事你慢慢说。”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赶紧给我滚!滚!!”韩宣情绪激动,一口气说完这句话,胸脯不断的起伏,一脸的痛苦。
韩若琳怔住,缓缓直起身体,看着病床上的韩宣,仿佛做梦般。
爸爸刚才说什么?让她滚?
“爸,您到底在说什么?我是你的女儿啊!”韩若琳眸子里波光粼粼,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韩娇儿冷笑了一声,滑着轮椅到韩若琳的面前,一字一顿道:“没听明白么?爸爸让你滚!”
“我不走……”韩若琳还没有说完,病床上的韩宣突然火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韩若琳的衣服,气喘吁吁道:“你滚……马上给我滚!”
用尽全部力气说完这句话,韩宣累的躺在床上喘了半天大气。
看了一眼怒气未消的韩宣,韩若琳那倾城的容颜上写满了心痛,紧紧握着拳头,咬牙跑出了病房……
韩若琳走后,韩宣也因为身体虚弱睡着了,刘淑娟去交住院费,韩娇儿一想到刚刚的好戏,不由的心情一好,从轮椅上直接下来,站在窗边哼着小曲,看着风景。
刘淑娟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她慌乱的朝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关上房门,拧着眉头对韩娇喝道:“娇儿,你这样不怕被人看到吗!快回坐轮椅上。”
韩娇笑嘻嘻的揽着刘淑娟的胳膊道:“妈,你胆子太小了,这里除了有一个昏迷着的老不死的,就是你和我,你怕谁看到?”
“也是,这老东西就算能挺过去这一关,也被判了二十年,这辈子估计是没有出头之日了。”刘淑娟扫了一眼病床上睡着的韩宣冷笑了声:“对了,你现在赶紧回家一趟,去把财产转让书拿过来,借这个机会让他把财产转给你。”
韩娇儿一听,立刻喜上眉梢,在刘淑娟的脸上亲了一下,得意道:“妈,你想的真周到。韩若琳那个贱人家产争不过我,男人也夺不走,注定这辈子都要被我踩在头上过日子了。”
韩娇儿重新坐回轮椅上,母女两人出了病房。
过了能有几分钟,躺在病床上的韩宣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手掌骤然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