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大家几乎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开始了。
老实说,光是用看的,御坂美琴这边几乎没有胜算。本来嘛,就连来这里的目的,都只是“为了朋友撑腰”而已,不管是上条当麻这位在场唯一的高中生学长,还是初春以及佐天这样不怎么接触高等级能力者的普通学生,都没觉得会真的打起来。
毕竟是lv5的“约战”啊!就好像两位国家领导人约好了见面一样,虽然政治上的博弈和斗争是一定会有的,但谁也不会觉得双方会在会议室突然爆发枪战吧?又不是好莱坞电影!
不过好莱坞现在也不怎么拍这种片子了,毕竟那个国家分裂以后……咳,这个暂且不提。
在初春的想象中,大小姐之间的争斗,大概是比拼家世、相貌、才艺、修养之类的……
在佐天的想象中,lv5之间的争斗是比拼能力的强弱,类似大霸星祭那种,“能力标枪”或者“自由竞跑”啊之类的间接赌斗……
在上条当麻的想象中,国中女孩之间的争斗则是……在甜品店拌嘴顺便比较一下谁吃的甜品多但是体重更轻?呃……这个脑回路暂且不提……
总之,突然变成能力者战斗或者说“打群架”了,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好吧,上条当麻多少有些准备,毕竟不考虑常理因素的话,在他身上还有着某种特殊的倾向性,比如会让周围的事情变得不……
(住口!)
好的,我们来看现场,上条当麻同学在坚定了自己绝对没有某种不幸倾向的信念以后,遵照他本人的性格习惯和理念——他下意识地想要阻止这件事,也就是阻止大家真的打起来。当然,他不知道孟绘帝乡和初春饰利有着怎样的能力,但至少佐天泪子就是lv0啊,被牵扯进来肯定是有一定危险的。
况且打架这种事,虽然上条当麻有时候逼不得已也会做,但那是违反校规的!他从来不觉得打架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所以他挣脱了孟绘帝乡的手,站在了最前方,然后下意识地举起了右手,左手则抓住了右手的手腕——按照他的经验来说,他的右手在消除超能力影响的时候会消除一部分力道,但不会消除全部的力道。那么剩下的力道究竟有多大,是没办法预料的,为了防止右手被击飞从而漏过了一部分能力者的攻击,使得身后的人受伤,他每次摆出这种防御姿态时都会用左手去固定右手手腕——保证它哪怕是被过于强大的力道碾碎了骨头,也能稳稳地支撑在身体的最前方。
这些事,在场的其他人都是不清楚的,除了食蜂操祈和孟绘帝乡,也除了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这个少年身上的早永醴泉。果然,他第一个站出来了,而且这个防御姿态,是想要凭借一己之力为身后所有人挡下自己的攻击吗?
抹杀超能力的超能力者,如同都市传说一般,真是想想就觉得荒谬。
这些事情只是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其实御坂美琴也做好了防御的准备——虽然她不能对着女王派系成员出手,但防御总没问题吧?她也希望阻止这场毫无意义,甚至在她看来已经变成荒唐的战斗。什么输了赢了的,照食蜂操祈那个意思,不管自己输了赢了都要加入她的派系是吧?不过是谁做老大的区别而已……那个家伙就那么喜欢拉帮结派吗?!
然而在御坂美琴已经开始发动能力的时候——就像几分钟前孟绘帝乡突然冲出了自己的电磁屏障一样——那个白色衬衫的,曾经被自己误会为跟踪狂的,有着刺猬头发的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又一次冲出了自己的保护范围,站在了所有人最前面。
这些家伙都在搞什么啊!男生都喜欢逞英雄吗?!啊啊啊你们这么喜欢就都上吧上吧!我不管你们了行不行?!
这种行为太可气了!明明是自己还要费心去保护他们好吧?!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在这里添乱?!
御坂美琴气咻咻地这么想着,只是动作上,电磁场的笼罩范围更往前延伸了一些。核变激发虽然与核裂变的原理不同,但在“把原子结构强行拆开并释放能量”这一点上是相同的,而原子结构一旦被拆开,就总会有带电粒子存在,那御坂美琴就有办法去影响操控它们。
她也有能力太过强大的困扰,在这间教室里使用超电磁炮的话,无论怎么小心都会在墙壁上开出一个大洞来的,要是碰巧打穿了承重墙那就有的乐了。能只使用电磁场就解决问题的话最好了。
(啧……还是到了这一步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孟绘帝乡站在上条当麻身后,站在御坂美琴身边,他的目光穿过一触即发的战场投向食蜂操祈。他当然看不透这位心理定规究竟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本来不想用的底牌必须用出来了。虽然上条当麻肯定也能打赢,但他可不敢真的在这个时候随便利用“幻想杀手”去打架,想也知道上条只作会把他一枪崩掉吧?
所以只能凭借自己的“势力”了,至少那部分是上条只作允许他用的。
当核变物质碰撞地面,剧烈的闪光和冲击波升起的刹那,整栋教学楼都开始轻微晃动起来。而这阵晃动在持续了一秒钟以后,非但没有衰减,反而越来越严重。震颤不休的建筑发出令人牙酸的不明碎裂声,就像……大地震一样……
瀛洲国区这样见惯了地震的地方,抗震措施是很高级的,更别说学园都市了。能把夏绮中学这样资本雄厚的合资学校的教学楼震动,甚至肉眼可见地发生摇晃,怕不是七级起步的大地震啊!
当然,就算是七级地震,夏绮中学的教学楼也肯定是没事的,最多有局部坍塌罢了,旁边的学舍之园也一样,但第七学区不可能所有建筑都像这两个地方一样能轻松抵抗七级以上地震。就算在瀛洲国区,七级以上的地震,也绝对会造成大灾害的。
“这是……地震?!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早永醴泉第一个意识到不对劲。她对自己的力量自然是有把握的,那几个粉笔头不可能造成这种程度的震荡,整栋教学楼都在摇晃啊!这绝对是地震!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搞得好像自己的能力引发了大地震一样!
上条当麻和御坂美琴也反应过来了,作为在前线抵抗早永醴泉攻击的人,自然也清楚那一击蕴含多大的力量,总之不可能撼动这栋教学楼的。只有后面的初春和佐天因为没有这种概念,反而有种惊呆的感觉——高等级能力者这么可怕吗?仅仅扔了几个粉笔头就几乎把教学楼给崩塌了啊!
“食蜂!快停手!是地震啊!”御坂美琴大喊道。
她知道七八级的地震是奈何不了常盘台的教学楼的,但要是十级以上,就算学园都市也扛不住。虽然那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忽略,众人必须做好随时应对危机的准备,这个时候再“内战”就太愚蠢了。而且以御坂美琴的性格,在确认了自己身边的人的安全以后,恐怕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如何去救助那些在地震中被波及的无辜群众吧?
“抱歉……”
突然在脑海里回响起来的声音,御坂美琴微微惊了一下,下意识以为是食蜂操祈的能力。
“这种时候就别说什么抱歉了!黑子——”
“姐姐大人,您冷静一点!这不是普通的地震!”到底是风纪委员,在紧急情况的思维方式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虽然御坂美琴也不算是什么普通人啦,但毕竟术业有专攻嘛!
“这么大的地震,学园都市不可能没有提前预警的。而且……你看!”
众人顺着白井黑子指向的地方看去,原本为了“约战”,先一步到这里的女王派系成员们把这间教室的桌椅都堆放到了教室角落。此时本应该堆在地面上的桌椅,竟然顺着整栋教学楼震颤的频率,开始不规律地漂浮起来,就像是闹鬼了一样,无数桌椅凭空漂浮起来,杂乱无章地在教室里碰撞飞舞着。
“这不是……poltergeist吗?”一名女王派系的成员低声惊呼道。
“那是什么东西?”御坂美琴头一次听说这个名词,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地看向她,包括早永醴泉。虽然跟日文里的“骚灵现象”是极为类似的读音,但常盘台的学生都有很标准的英文口语发音——尽管这对于大多数日本人来说是很难做到的——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来这不是日语。
“就是骚灵现象的英文词根,只有研究超能力失控领域的相关课题才会接触。中文一般将其称作‘乱杂开放’,日语里一般用‘poltergeist’,用以和灵异现象区分开来。这是某种能力者集体性爆发rspk综合征所引起的并发灾害,我也只在‘可控的能力失控特性研究’的相关论文里见过关于它的描述,没想到现实里真的会出现……”这名女王派系的成员尽量解释着,但奈何她的解释中依然含有大量非相关人士无法听懂的术语和描述方式,所以大家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总之这是由aim力场失控引发的危险现象,跟一般地震不同,我们最好还是快点离开这片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