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月废了好大的力气将重如沉石之人从身上推开,下意识探了探鼻息。
虽然微弱,好在人活着。
什么仇,什么怨,为了继承芝麻绿豆大的遗产,她连初吻都被夺走了。
病美人就算是死也足惜了,她可是红到发紫的国民女神,多少富豪用巨款砸她,都换不来她一瞥一笑。
萧温珩好在是醒了,她也可以好好地睡一觉儿。
早些时候在佛堂没少费心思,翻箱倒柜都没有发现佛堂有什么异常,索性一把火烧了。
阮洛月靠墙躺着,哈欠连连,临睡前,望了萧温珩一眼。
呼吸逐渐平稳……
霎时,泛着寒光的凤眸睁开,再次出手,精准地点了她的颈后的穴位。
“咳咳……”
萧温珩撕心裂肺地咳嗽。
泛黑的血吐在了地上。
“若风!”
他气若游丝,半敞着衣衫,摇摇晃晃地走到书桌前,取出小巧的瓶子,将最后一粒药丸倒在掌心,毫不犹豫地含进了嘴里。
他无力地坐在桌边,自斟自饮了茶水。
“主子,你当初就不该将灵药给王妃,王妃只是轻伤,稍许时日就可以痊愈。”
若风些许埋怨,灵药给王妃完全是浪费了。
若是留着,至少能替主子延续几日寿命。
萧温珩完全置若罔闻,微微喘息,蚀骨凿心之痛几乎要了他的命。
“宫中可有什么动静?”
他随口问了,今日他忤逆了母后,怕是不利。
“听闻凤仪宫走水了,宫中正忙着修缮。”
若风将打探到得消息,告知萧温珩。
“走水?”
萧温珩疑惑,天气不怎么燥热,怎么起火了。
“听说是佛堂年久失修,灯盏倒塌,烧着的。”
若风稍许兴奋,真是上天垂帘,他巴不得凤仪宫被一把火烧尽了。
萧温珩眯眼,凤眸起了兴致,最熟悉佛堂的人就是他。
灯盏周围并没有什么易燃之物,即便是整个佛堂的灯盏全部倒下,也不会燃着佛堂。
说来也是巧,小娇娇第一日进佛堂,佛堂就走水了。
“主子,属下刚飞鸽传书,招了百里回帝都。”
若风汇报,主子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若是没有通知百里。
百里那小子,肯定会杀了他。
“让他继续呆在北楚,寻不到人之前,不许回帝都。”
萧温珩冷了脸,声音虽然不大,可气势赫人,丝毫不输南曙的战神萧景琰。
若风担忧,主子都奄奄一息,即便找到人,又有什么用?
“可是主子,您的身子……”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退下吧。”
萧温珩疲惫,没心思听什么,迈着虚弱的步伐,晃到了榻前。
小娇娇吃了他保命的药,他吃了小娇娇似乎不怎么过分。
他侧卧在榻上,抱着小火炉似得小娇娇暖身子……
阮洛月是被热醒得,蹭了蹭挨着之物,触感倒是不错,凉丝丝的。
“娘子,你弄得为夫浑身不自在。”
弱声细语萦绕在耳边。
萧温珩双颊染了红晕,肩上的对襟白衣,早已经被扯到松松垮垮,极致诱惑。
某阮像是触电了一般,颇有垂死榻上惊坐起的意味。
不是她色,是病美人的诱惑力太大。
他像极了妖魅小受,任人采撷。
只是脸上的伤痕有点膈应。
“王爷,你感觉身子如何?”
阮洛月惋惜,这疤痕也不知道几日才能消除,太影响病美人的盛世美颜了。
“被娘子蹭得难受。”
萧温珩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跟着坐起身。
唯一挂在肩头的衣襟,直接滑落了,整个上半身都裸了,伤痕累累。
一见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某阮的暴脾气就起来了。
“你是不是傻,别人打你,你不会躲?”
阮洛月板着脸,冲着萧温珩发火。
他又不是泥人,凭什么谁都可以揉捏!
“娘子教训的是,为夫日后都听娘子的,妇唱夫随。”
萧温珩柔软,炙热地凝着小娇娇。
“没让你听我的,就是不能总让人欺负了。旁人欺你辱你,就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阮洛月解释,她可不想对他负什么责。
只想坐等继承遗产。
奈何他总是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让她不由地生出同情心,太罪恶了!
“娘子教训的是。”
萧温珩特别地乖巧,因为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径直倒在了某阮的身上。
顺势伸手,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
“佛堂失火,娘子可有受伤?”
他漫不经心地问着,盯着眼前散发着香气的白皙脖子,好想咬一口。
某阮得意地笑了,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她怎么可能受伤。
她就是冲着佛堂去的,只是没想到佛堂里除了香炉,灯盏,就是神像,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为什么萧温珩去了佛堂就会病重?
“王爷,你可记得,佛堂里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东西?”
阮洛月伸手扶正了趴在她肩上的男人,猫瞳骨碌碌地转动。
萧温珩摇了摇头,勾着唇角,愉悦地明显。
小娇娇替他操碎了心,可他不想她牵扯更多。
她垂眸,自言自语着奇怪了。
想着想着就作罢了,反正跟她又没多大的关系,反正病美人时要死的,不要在乎细节了。
她另有要事在身。
“王爷,你今日在府中歇息,我要不西街巷的绸缎庄一趟。”
昨日险些命丧皇宫,她还是专心致志地挣钱养命,远离宫斗。
“为夫跟娘子一同前往。”
萧温珩不依,握着她的手腕不放。
眼眸软趴趴地,柔弱不能自理。
阮洛月依旧是摇头,毕竟是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现在浑身是伤。
她下榻,萧温珩跟着摇摇晃晃下榻。
她出门,萧温珩更是步步紧跟。
某阮叹了口气,病美人这是非要逼她用狠,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王爷,不要孩子气!”
她转身,逼着病美人一步一步后退,直接把人怼到榻上,按倒了。
紧接着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快速用腰间的披帛,捆了病美人的双腕,绑在了榻上。
“王爷还是在王府里乖乖养病,不要捣乱,否则本妃会下狠手!”
阮洛月美目流盼,语气颇为嚣张跋扈。
真以为她是想跟他一双人,只不过是贪图他的遗产而已。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