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莫要在父皇母后面前胡言乱语,此事本宫定然会给你个交代。”
萧清乾上前,隔开了阮家姐妹,牵了阮洛月得手,紧紧地握着,字里行间都在提醒她闭嘴。
“太子殿下这是要护着妹妹?莫非你与妹妹真有了夫妻之实?”
阮洛月并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再度质疑,渣男的碰触让她浑身不自在,又抽不出手来,若是搁在现代,她一定当场赏他断子绝孙脚。
“月儿,本宫一向疼你,又怎会负你,你要相信本宫!”
萧清乾被激怒,这蠢女人一直对他言听计从,今日却偏要跟他抬杠,若不是看中阮家的军权,他可没心思惯着这疯婆子!
“太子慌什么,有没有一验便知。”
阮洛月彻底被逗笑了,这渣男真是鬼话连篇,明明跟阮沉鱼暧昧不清,又在众人面前卖痴情种人设。
阮浮生是个明白人,强行抓了小女儿的手腕,不见守宫砂,气得直跺脚,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阮沉鱼抽泣,跪在皇上面前,哽咽解释:“昨夜太子醉酒,误把沉鱼当作了姐姐,请皇上皇后替沉鱼做主。”
萧清乾火冒三丈,横着眉毛瞪着阮沉鱼,“我根本没碰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两人各执一词,场面一度混乱。
阮洛月暗暗窃喜,站在一旁楚楚可怜地抹泪,望着渣男跟她那好妹妹互撕,丝毫没有觉察身后敏锐的目光。
阮爹爹深深地叹了口气,跪在皇上面前,“老臣恳求皇上,准了小女儿与太子的婚事,至于月儿,承蒙皇上娘娘厚爱,她没这福分,他日另选贤婿。”
萧清乾一听阮浮生要取消婚约,当场翻脸,“你算什么东西,父皇钦此的婚事,不可取消。”
比起太子的威逼胁迫,皇后更显沉稳,婉言劝说:“阮将军,若是此刻退婚,对月儿名声不好,不如……”
“不如索性将错就错,准了民女与珩王爷的婚,如此以来保全了皇室的尊严,免遭非议。”
阮洛月趁机打断了皇后娘娘的话,这老妖婆存心要把她许给萧清乾,巩固太子一派的实力,她偏不让老妖婆得逞,毕竟重生前的原主可没少被老妖婆刁难。
本以为萧清乾会百般阻挠,没承想第一个投了反对票的竟是阮爹爹。
“老臣,恳请皇上取消婚约。”阮浮生长跪,坚决反对阮洛月与萧温珩的婚事。
“圣旨岂是儿戏,说取消就取消!真当朕是老糊涂了!罢了,那就将错就错,不作他议,都退下吧!”皇上黑着脸,当即下了口谕。
萧清乾刚想抗议,吃了皇后一记眼刀,忍了下去。
出宫时,皇后娘娘留下了兄弟二人,阮洛月只能在宫门口等着,阮爹爹陪在一旁。
“月儿,这两日在珩王府,切记保护好自己,待回门时,爹爹会借机留你在将军府,十天半个月待皇上气消,再谈合离之事。”
阮浮生焦躁,惴惴不安地来回走动,进宫不过一个时辰,他似乎老了几岁,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几根。
“爹爹,不必担心女儿。”
阮洛月安抚,他这老父亲很是排斥萧温珩,竟然不惜合离也要将她从珩王府接走,阮爹爹是真宠。
“爹爹答应你娘亲,要好好照顾你,怎么能看你跳入火坑。”
阮浮生心疼地揉揉女儿的脑袋,诸多皇子中,三皇子册封为太子,七皇子最受宠爱,五皇子最受器重,唯独六皇子是个病秧子,不得势,任人宰割。
瞥见有车撵朝着宫门而来,阮爹爹再三跟她强调,保护好自己,两日后他会想办法带她离开珩王府。
来不及过多解释,萧温珩已经到了跟前,一身疲惫,倦色染目,跟阮浮生客套两句,又上了马车休息。
阮洛月挥手送别父亲,待她钻进马车时,病美人已是倚着车壁,阖眸休息。
接《王权倾天下》的剧本时,她拜读过原作上册,作者并没有过多描述萧温珩,毕竟是个上半场就gameove
的角色,只是简单地称他为病美人,他的颜值绝对对得起美人二字,虽然病入膏肓,虚弱至极,浑身仍是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逸。
萧温珩一路都是睡着的,到了珩王府,方才醒了过来。
下马车时,阮洛月好意伸手搀扶他,谁知美人不领情,冷淡地独身入府。
晚膳前,阮洛月方才有幸再次见到病美人,他气色恢复了不少。
厨房炖了不少补身子的汤羹,可萧温珩似乎胃口不佳,没怎么动筷子,起身离去了。
阮洛月一门心思地不辜负美食,埋头吃得正香,硬是被一根鱼刺卡得眼泪汪汪,咽不下又拔不出来,匆匆让丫鬟端来一碗醋,碗没送到嘴边就被打翻了,瞬间浑身弥漫着醋味。
她的霉运又开始了!
一根鱼刺,差点没要了她的小命,好在吞了一口饭,咽了下去。
实在是忍不了那股子酸味,让丫鬟带她去浴池。
浴池水雾缭绕,好不惬意。
斗智斗勇一日,她也是一身疲惫,站在屏风后解了腰间玉带。
“出去!”
冷冽的嗓音,紧接着是剧烈的咳嗽。
阮洛月下意识回头,只是一眼,慌忙往外逃,奈何运气不佳,脚底一滑,摔进了池水之中,溅了萧温珩一脸水花。
掉进水里也罢,偏偏脚又抽筋,她越挣扎越往水底沉,呛了好几口水,好在萧温珩搭了把手,把她从池底提溜出来。
小腿抽搐得厉害,一点使不上劲儿,死死地抓着孱弱的救命稻草。
萧温珩微微叹息,艰难地抱她出了水,又唤来丫鬟伺候。
什么破重生套餐,这脸真是丢大了!
【宿主,美色误事,挣钱还债是王道。作为监管者,九爷我有义务提醒你,该还钱了。】
“还你大爷!”
阮洛月沉寂两日,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她前线费尽心思斗智斗勇,还不是为了保住小命,没有命,哪儿来的钱赚。
嘟嘟囔囔正骂系统白眼狼,门外响起粗暴的敲门声。
阮洛月披了外衣,刚打开房门,凌冽的剑风呼啸而至,几根黑发飘落,闪着寒光的剑刃抵在了她的颈间,直接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