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扬的脖颈上印着青筋, 像是因为极力忍99z.l耐而暴露无遗,殷西辞阖着眼,睫毛颤抖得厉害。
她抓紧身侧的桌角, 手腕上青筋凸起, 殷西辞的呼吸有些急促暧昧, 脖颈上密密匝匝的啃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像是细小的蚂蚁攀爬着撕咬, 不疼, 但是引起的那股酥酥麻麻的颤栗感却从尾椎骨一路攀沿, 然后席卷四肢百骸。
殷西辞受不了, 嘴里溢出浅浅的声音,她咬住唇瓣强忍着, 害怕太过,被外面驾着马车的车夫听见。
萧琼华抱着她的脖子胡乱啃了一通,醒酒汤的药效上来, 让她彻底清醒几分。
看到殷西辞被自己欺负得毫无招架之力,尤其是优美的脖颈上全是引目的痕迹,暧昧至极。
萧琼华有些不好意思, 拉着殷西辞的手, 耷拉脑袋轻声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啃脖子前她还信誓旦旦说不会伤害殷西辞, 结果扭头就把自己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殷西辞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脖子,上面还残留着暧昧的温度,光是感受就已经让人晕眩。
她温温柔柔的笑道:“我知道。”
萧琼华悄悄抬眼看着殷西辞, 却撞入一双深邃的眸子, 里面带着心甘情愿和纵容, 似乎无论自己怎么对她,她都会接受。
萧琼华心口一热,还没来得及感动, 就听到殷西辞揶揄道:“你是情不自禁。”
“……”
她脸热得像被火烧似的。
马车抵达萧宅,车夫将踩踏的凳子摆好,站在外面恭敬道:“小姐,到了。”
萧琼华连忙落荒而逃,转身看到殷西辞下来,她又赶紧伸手扶着,“小心点。”
看到殷西辞脖子上的痕迹还很明显,萧琼华唯恐被人瞧见,拉着她飞快的跑回屋子。
车夫见了挠挠头,弯腰把踩踏的凳子搬回原位,嘀咕道:“刚刚是我眼花了吗?我好像看到殷姑娘的脖子被虫子咬红了。”
先皇后逝世也两年了,眼见快到她的祭日,白叔准备了很多东西,萧琼华一边跟着他学习做生意,一边也备了很多祭品。
这两年来发生很多事,萧琼华似乎也慢慢有所成长,不再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
先皇后祭日这天,天空飘起蒙蒙细雨,到处都是灰扑扑的,萧琼华领着殷西辞和程嬷嬷以及白叔坐马车前往皇陵。
皇陵建在龙泉山,那是一处风水宝地,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因今天下了场烟雨,更显得意境缥缈悠远,恍若人间仙境。
马车抵达皇陵的时候,绵绵细雨已经停了,天空开始放晴。
随从搬着祭品,白叔和程嬷嬷走在前头,殷西辞压着嗓音咳嗽,萧琼华瞧见,拉着她的手责备道:“西辞,都说了你身体不好,就别跟着我往外跑,你怎么一点也不听话呢?”
今早殷西辞醒来浑身就凉,没多久就开始咳嗽,萧琼华本想让她在家好好休息,结果殷西辞根本不听劝,执意要来祭拜萧琼华的母后。
她温温柔柔的说:“都是老毛99z.l病了,没事。”
殷西辞望向这座恢宏气派的皇陵,“更何况,你的母后也是我的娘呀。”
这话萧琼华喜欢,她搓着殷西辞的手,想给她暖暖,眯着眼笑道:“也是,待会我祭拜母后的时候,一定要向母后祈祷,希望她在天上好好保佑你。”
“嗯嗯。”
祭品摆好后,萧琼华点了香,叩拜已逝的皇后,然后默默在心里祈祷,等说完心里话,她才将香置入炉中。
殷西辞也跪下叩拜,她以前不信神佛,不信万物有灵,直到前世死在萧琼华坟前,一朝重生扭转乾坤后才明白,冥冥之中,举头三尺,皆有神灵。
她俩祭拜完才轮到白叔和程嬷嬷。
白叔点了香感慨道:“娘娘您放心,奴才把殿下照顾得好好的,殿下现在长大了,很懂事,您啊,在天之灵一定要继续保佑殿下一辈子都平安喜乐。”
程嬷嬷对先皇后的情谊也深,她虽是皇上的乳娘,但皇上和皇后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她都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
她擦了擦眼泪,接过白叔递来的三支香拜了拜。
祭拜完后,太阳也出来了,湿润的泥土开始变得干燥,阳光穿过带着水珠的枝叶,折出莹莹剔透的光芒。
几人准备坐着马车动身回去,结果却遇到身穿便服出宫的萧麒。
褪去黄袍的萧麒,着暖色近人的衣裳,看起来就像儒雅随和的邻家叔伯,少了那威严摄人的帝王之气。
萧麒看着他们,视线落到萧琼华身上,他这个所谓的女儿有本事,性子也随已逝的皇后,脱离皇室公主的身份走得干脆,沦落平民也依旧过得逍遥自在。
萧琼华对萧麒的父女情,早在之前就已经被他磨灭殆尽,她撇开视线,假装没看见他,拉着殷西辞的手快步离开。
白叔看了他们一眼,最后抿着唇去追萧琼华,也没有向萧麒行礼。
程嬷嬷远离都城,对这对父女生了隔阂的消息也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事态发展得如此严重。
到底是皇帝的乳娘,程嬷嬷行了宫礼:“老身拜见皇上。”
萧麒算是程嬷嬷带大的,对这位早已告老还乡的乳娘很是敬重。
他虚扶道:“嬷嬷快起,在外不必多礼。”
“礼数不可废。”程嬷嬷望了眼走远的萧琼华,又看了看萧麒,叹气道:“皇上,父女间哪有永久的仇,公主年纪小性子怪,您那么宠她,多让着她点也好啊,更何况,娘娘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你们闹得太难堪。”
萧麒:“嬷嬷你不必为她说话,这一切都是她萧琼华自找的。”
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讨厌。
“皇上,那可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啊。”
身为皇上的乳娘,又见证过帝后两人从小到大,他们的恩爱,他们的海誓山盟,以及萧麒对女儿出生的期盼,她这个做嬷嬷的都看在眼里。
还记得当年凤栖宫里,萧麒御驾亲征,凯旋而归后,恰好遇到皇后大着肚99z.l子即将临盆,那紧张无措像个毛头小子的模样依旧历历在目。
还有萧琼华出生后,萧麒抱着她在御书房里召集文武大臣,乐呵呵的让众人帮忙取名。
最后还是他自个儿取了个名,说是:“琼者,美玉也;华者,丽也;朕要给小公主取名琼华,寓意她这一生美丽富贵。”
再后来,皇帝对萧琼华的宠爱越来越深,甚至在她八岁那年力排众议,召天下能工巧匠修建富丽堂皇的公主府,还广昭天下,封萧琼华为宸公主,赐字宸,寓为帝王之意。
往日诸多恩宠数之不尽,这些实打实的疼爱岂是骗人的?
程嬷嬷不懂萧麒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女儿?”萧麒冷冷一笑,所有人都说萧琼华是他的女儿,都在质问他为什么会那样对待萧琼华,可事实呢?
“嬷嬷,她不是朕的女儿。”萧麒看着皇后的陵墓,那里摆着新的祭品,炉子里的香烛正在燃烧。
程嬷嬷反问:“皇上,您在说什么胡话?公主不是您的女儿还能是谁的?”
“她是皇后和越国公生的贱种,不是朕的孩子!”
萧麒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很紧,这等难堪的事,他并不愿公之于众,可有时候憋在心里太久,就会让他更恨、更扭曲、更不甘!
“皇上,您——”程嬷嬷被他这番话气得头晕眼花,皇后的陵墓就在这,当着已死之人说这种话,让人如何瞑目?!
她捂着心口,这一刻,甚至忘了对方是皇帝,程嬷嬷只想为那位温柔善良的皇后讨一个说法:“皇上,您这样怎么对得起娘娘?!”
“她那么爱您,怎么可能背着您做那样的事?您当年御驾亲征,平南洋叛乱,娘娘怀着身子担心您的安危,每天吃斋念佛,抄写经书,向神佛祈福庇佑您凯旋而归,为了您,娘娘吃了那么多苦,您怎么忍心说这样的话污蔑她?”
“老身曾奉您之命去娘娘身边伺候,您不在的日子,老身都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娘娘又怎么能同越国公干那样的事?”
萧琼华他们在马车旁一直等程嬷嬷出来,结果半个时辰过去,依旧没看见她的身影。
起初出来的太阳又被云层遮住,不知不觉吹起了风,殷西辞轻轻咳着,萧琼华听了,握着她的手腕紧张道:“西辞,你怎么样了?”
“小姐,要不你先和殷姑娘回去,我在这等程嬷嬷出来。”
“那行,辛苦白叔了。”
萧琼华和殷西辞登上马车,车夫把踩踏搬到后面放好,这才驾着马车离开。
车轱辘驶出皇陵,沿着来时的道路离开龙泉山,花了些时辰才回到都城。
城内繁华热闹,街道上到处都是叫卖声,马车抵达萧宅,两人刚下去,一阵脚步声响起,铮铮锵鸣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只见身穿官服的官兵手持佩刀,将萧宅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之人拿着佩刀,面目冷肃道:“这就是殷西辞,来人,将她拿99z.l下!”
眼见他们要缉拿小温柔,萧琼华站出来挡在她面前,冷声呵斥:“光天化日之下,谁给你们胆子敢随便抓人?!”
来往路过的人看到这架势,纷纷停住脚步观望。
“我们乃大理寺的人,奉大理寺卿之命缉拿杀人凶手殷西辞!”
杀人凶手?
殷西辞站在萧琼华身后,微微皱眉凝思,大理寺出面办案,就说明这件事非同小可。
她不由得想到殷傅之死,算算日子,他的尸体也运回都城了。
看来,是有人故意要嫁祸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