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叫李策的书生也当真的死在流放半路上,不过不是病死,而是被君耀寒命杀手杀死的。
当年这件事南初月只当作小事一桩,后来想到这件事才发觉君耀寒本来就是个草菅人命,狼子兽心的败类。
如今南初月万不得已借李策名字用一用,也算暗中替他雪冤报仇。
见南初月言之凿凿,君北齐一时间也拿捏不定她所言真伪。
见君北齐还迟疑着不放手,南初月猜测他定也是犹豫不决,便假意皱眉“哎呦!”一声,道:“我肩上的伤好痛。”
听她痛呼,君北齐调转视线看向南初月肩膀。
她中毒箭之伤也不过七天,虽皮肉愈合了但仍未痊愈,还有些伤痕未退。
加上刚才一阵猛烈挣扎,伤口又显出丝丝血痕。
趁着君北齐不备,南初月猛然翻身一把推开他,然后顺势从地上捡起衣裙夺身跑了。
“你……”
君北齐愤然大怒,但同时对南初月猜疑更深一层。
她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难道当真是另有一个男人让她情深似海,至死不渝?
她又身上究竟有没有噬心蛊?
面对居心叵测的南初月,君北齐第一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累和愤怒。
这个女人,本王决不会在多看一眼。
至此,君北齐对南初月好不容易有的一点信任感再度崩塌,甚至对她更加怀疑戒备。
南初月走后,君北齐叫来玄五,吩咐:“去查丹青书院,找一个叫李策的人,不管他死没死都给本王查一清二楚。”
“是!”
玄五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答应着,飞快去办事。
而南初月从花园逃走后,如一只受惊兔子躲在寝殿里好久没出门。
府中众人表面上不说,暗地里都对王爷和王妃这场韵事猜测纷纷,说什么都有。
橘秋去厨房给王妃取晚膳,就听两个厨娘在兴奋议论。
“哎你说,王爷是不是真的很喜欢王妃,听说他们在花园里都按耐不住……”
“去,你懂什么!”
另一个厨娘满脸不屑:“我听说王爷对王妃大发脾气,这不刚才又走了,都没告诉王妃。”
“王爷又出府了?”
先头说话的厨娘咂舌,“这两口子跟闹着玩儿似得,我看王妃也是一肚子委屈不敢说。”
橘秋听她们虽议论,心里不痛快可又无法堵住众人嘴,只好径自拿了晚膳回寝殿。
南初月得知君北齐又出府了,一颗惊魂未定的心才渐渐沉稳下来。
橘秋将小姐所有事情都看在眼里,心疼她也替她不值。
便低声问:“小姐,既然你处心积虑帮着宁王,那为何又不肯从他,惹得他总是生气。”
南初月“嘶”了一声,面露不耐烦。
“去去去,你一个姑娘家瞎问什么?一边儿玩去。”
“小姐。”
橘秋满脸怒其不争的表情,“我跟小姐从小到大,小姐的心事我最懂,从前小姐是喜欢四殿下,可四殿下风流无情,若是从今往后有宁王保护你,宠爱你,也是极好的呀!”
保护和宠爱两个字眼撞进南初月心里。
她不由地冷冷一笑,自己是将死之人,如今只为复仇苟活于世,哪里还敢求什么被保护,被宠爱?
但想到如果真有一天能和宁王双宿双栖,能永远被这个男人呵护宠溺,那才是她最想要的生活。
可惜,这一切都被前世蠢笨的自己亲手毁掉了。
一滴眼泪掉落,南初月悲声暗叹。
“君北齐,此生若能护你周全,便足矣。”
橘秋知道小姐心情不好,便拿出不久前南将军送来的一些西离土产,给小姐看。
“小姐你看,老爷给你送来很多土产,你就算为老爷也要和保重自己,何况我还听说老爷最近身子不好,已经解了夫人的禁足,让她出来伺候。”
“什么?”
南初月一惊,“我爹让苏慕容出来继续伺候他?”
“是的。”
橘秋点头,“老爷年岁也大了,毕竟她伺候老爷多年,深知老爷病痛和喜好。”
“不行,我要立刻回南家。”
“啊……?”
橘秋一脸惊呆,“回南家?现在?”
“对,你立刻收拾包袱,我们立刻走。”
半个时辰后,南初月和橘秋坐在回南府的轿子上。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之前刚刚和君耀寒约定给南家银铺送银子,这边苏慕容竟就出来了。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她必须把所有隐患按死在萌芽中。
西离,南府。
前一阵子,南昕予为了能重新夺回君耀寒的心,当真回南府偷钱财珠宝。
但她还没得手u盾时候,被苏慕容的心腹嬷嬷——佩嬷嬷发现。
佩嬷嬷及时阻止南昕予,并给她换上丫鬟衣服去见还被禁足的娘亲。
苏慕容得知女儿为了君耀寒回来偷钱财,不由冷冷摇头。
“如今老爷身边哪里还有值钱的东西,所有值钱的铺面和夜明珠那老死头子都给南初月了,还轮得到我们苦命娘俩么?”
南昕予慌了,拉住娘亲衣袖抽泣。
“那怎么办呢娘?我要是拿不到银子四殿下是不会要我的,而且我在太子妃的那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其他富贵弟子也不会要我的。”
“没关系。”
苏慕容安慰女儿。
“这世上没有不爱美色的男人,也没有不爱钱财的男人,只要女儿你将来能接受南家产业,不愁四殿下不跪上门来求你。”
南昕予还哭,“可,可是爹已经把南家大半产业都给南初月那个贱人了。”
这时佩嬷嬷笑道:“哎呦呦二小姐,你可真是善良天真,老爷就算把药铺都给南初月了,我们也能再抢回来。”
“抢回来?”
南昕予不敢置信看着佩嬷嬷。
佩嬷嬷点头,“对,只要老爷肯放夫人出去,我们就有办法把产业都抢回来。”
说着,佩嬷嬷把一个纸包交给南昕予。
靠近她低声道:“二小姐,你每天去祠堂罚跪的时候将这里的粉末放一点在香炉里,老爷每天都回去上香,不出三天,他一定放夫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