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过他紧蹙的眉头,我继续道,“傅氏这一次危急,不过是你设计的大洗牌,短短几天的时间,你将那些不足以支撑熬过这几天的股民淘汰了然后低价收购了这些股票,等傅氏回归正常,这些股票以更高的价格售出,这一进一出,傅氏的市值几乎涨了一倍。”
他是公司的执行者,对这些事再明白不过。
见我分析的**不离十,他挑眉,“你是我妻子,我没理由让你冒险!”
他这话一出,我不由笑了出来,“傅慎言,你真觉得我是你妻子?”
公司就那么几个重要的人,乔谨严和程隽毓都是他生死线上走过来的兄弟,他怎么可能让他们来背这个锅。
算来算去,其实还是我最合适!
“沈姝,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你很聪明,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看透彻。”
他声音里带着疲惫,看得出来,他很累!
我不开口了,靠在床头缓和了一会情绪,从床上爬了起来,淡淡道,“你去忙你的工作吧,我下楼走走。”
张嫂在楼下院子里清理被暴雨打得乱七八糟的花草,见我下楼,她笑道,“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头,注意到院子里原本养的杨梅树下被雨水打落了一地的杨梅,都红彤彤的看样子都熟透了。
大病初愈,心情也不错,我回大厅找了果篮,在树底下将能摘到的杨梅都摘了下来。
瞧着红彤彤诱人的杨梅,我来了食欲不由朝着嘴巴里塞。
“贪吃!”身后传来声音,是傅慎言,他高我一个头,走到我身边,将我手中的果篮子接了过去,无奈道,“杨梅里虫子多,没有洗就朝着嘴巴里塞,一会拉肚子。”
说着,他将篮子递给张嫂,开口道,“用盐水泡一会!”
张嫂结果,瞧着我和傅慎言暧昧的走了。
我仰头看着杨梅树尖上摘不到果子,看了看傅慎言道,“你把树尖上的摘了,不然过几天都掉了,怪可惜的。”
他瞧了瞧我,没有急着伸手去摘,倒是弯腰,将我抱了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
人就被他放在了肩膀上,“坐稳了,别摔着!”
我一时间晕了晕,本能的用手扶在他脑袋上,有点不可置信,他怎么就这样让我拽了呢!
“别发呆,快摘!”他开口,声音低沉。
一下子高了几个度,我一时间倒是有些不适应了,顿了顿,伸手将近在咫尺的果子都摘了。
但没有篮子,我有点发愣,一时间心里来了兴致,将手里的杨梅塞到傅慎言嘴巴里。
他两只手都稳稳的扶着我,所以只能任由我朝着他嘴巴里塞。
吃了几颗,他无奈道,“叫张嫂把篮子拿过来,别老塞我嘴巴里,吃不了那么多。”
“你不是说这样吃会拉肚子吗?你多吃点,看看会不会拉肚子。”我一边摘一边开口。
张嫂拿着篮子出来,瞧着我们一高一低的,不由惊讶道,“我的天,这可要小心点,这肚子都五个月了,爬那么高,摔着了怎么办,家里有扶梯,可别这样,不安全啊!”
瞧着张嫂着急,我将手中满满的杨梅放到篮子里,笑道,“没事,就只有几个了,摘了就下来了!”
将树尖的杨梅摘了个便,我扶着傅慎言的脑袋道,“好了,你放我下来吧!”
张嫂站在一边拿着篮子,一脸担心,“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胆子也太大了,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傅慎言平日里经常锻炼,扶着我的腰,便将我楼了下来。
落在地上,瞧着他额头上的汗啧,我不由一愣,笑道,“怎么就出汗了?我很重吗?”
他浅笑,将嘴巴里的杨梅子吐出来,看着我道,“两个人在肩上,你觉得呢?”
我愣了愣,不由摸了摸小腹,总感觉最近肚子好像一直在长大一样。
傅慎言的手机响了起来,见他拿着手机出了院子,我接过张嫂手里的篮子进了大厅。
将篮子里的杨梅放在盆里用盐水泡着,我总是不自觉的将目光移向院子外,心口莫名的堵得难受。
能让他避开我接听的电话,应该是陆欣然。
人都是会在某种程度上,想一些比较极端的事,猛地我不受控制的将泡着杨梅的盆打翻了。
是故意的!
动静弄得很大,张嫂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看着一地狼藉,看着担心道,“怎么了?有没有伤到人?”
我摇头,有些面无表情的看着进来的傅慎言,他走向我,上下将我打量了一遍,见我没事,松了口气道,“怎么了?”
“没事!”我开口,看着滚了一地的杨梅,突然没了兴致,淡淡转身回了卧室。
身后传来张嫂压低的声音,“傅先生,你抽个时间带小姝去医院看看,我总感觉她好像生病了。”
可不是生病了吗?心力交瘁,不是病吗?
回到卧室,我心口还是堵得难受,索性给木子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小姝!”
“嗯,你在那边过得好吗?”因为没有话题,所以一切话题都显得枯燥。
但电话那头的木子有些兴奋道,“嗯嗯,我和你讲,这里实在太美了,山里的梅子都熟透了,味道超级好,过两天我给你邮寄一些过来,你记得查收。”
听她的声音,应该过得不错。
大概开心会传染,我笑了笑道,“孕吐反应明显吗?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没有!”她大概是在山里,我能清晰的听到她耳边的风声,“这边空气很清新,我在院子里种了些花草,还从山里移了些野花放院子里,瞧着特别美,等你有时间,你过来看看,保证你很喜欢。”
我下意识点头,顿了顿,意识到她看不到,便开口道,“好!”
可能是察觉到我话少的可怜,情绪不好,她开口试探道,“小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顿了顿才道,“木子,我好像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