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恩的老家是京城的,这事我知道,顿了顿,我道,“这一次就准备留下来了吗?”
他摇头,“等看看你的情况,过两天还要回一趟M国,那边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好。”
车子停靠在酒店楼下,他将车钥匙丢给门口的泊车小哥,木子睁眼下了车,看着他道,“你不如来江城开个小诊所,以后好歹我们也方便!”
乔恩看着他,嬉笑道,“怎么?遇到什么事情了,你也是情绪不对,还是心理不对?”
白了他一眼,木子没好气,不说话了。
酒店是提前订好的,在前台登记好,我们便一起上了楼。
乔恩一进房间,就无精打采道,“最怕住的就是酒定了,无聊寂寞冷啊!”
我低眸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没有电关机了,木子估计是嗜睡,疲惫的靠在沙发上便睡着了。
乔恩看着我道,“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情绪不对的?”
“半年前!”我开口,思绪有些飘,“情绪很容易低落,容易做些极端的事,伤害自己或者孩子。”
出现的情况很少,只是偶尔失控。
他掐了掐眉心,开口道,“沈姝,你知道你五年前的状况,所以这事你还是得放在心上,一旦再爆发,这孩子和你都很危险。”
我又何尝不知道,得知外婆生病,亲眼看着木子父母死去,这些都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当时外婆去世,若不是有傅爷爷,只怕我也熬不过来。
他叹了口气道,“好在这些年我在国外也学习了不少,不会像当年那样让你走极端。”
我点头,见已经快九点了,木子睡着了。
压低了声音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从见到他到现在,他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但眼睛里的失落显而易见,即便装得再好也看得出来。
他愣了愣,看了看我笑道,“你这双眼睛倒是还是一样的毒!”
说着起身拨打了前台的服务电话,随后要了两瓶红酒,开口道,“你们不能喝,就看着我喝吧,心情不好,一会你们都回去了,我喝点酒也能睡着。”
我不由蹙眉,“是感情上的事?还是别的?”
记忆里,他很少为情所困,至于家庭,虽然认识了那么久,但我也很少听他讲过家里的事。
不知缘由也就不知道如何安慰了。
他有些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瞧着趴在一边睡熟的木子,答非所问道,“她肚子里的孩子谁的?”
呃呃!
我惊了一下,“你……看出来了?”
白了我一眼,他淡淡道,“虽然很久不见,但我也不至于瞎,她一个怎么吃都不会胖的姑娘,突然圆润了不少,贪吃嗜睡还总是下意识的摸肚子,不是怀孕是啥?”
好吧!
我也不好说,只是淡淡道,“等以后自己问她吧!你说说你的事,既然把我们叫到这来,你啥都不说也就没意思了。”
门铃响了起来,他起身去开,是送红酒的服务员。
拿了酒,他关了门,开口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我怎么活了二十多年,啥都没有,挺孤独的!”
我无语,见他开了红酒,自己喝了起来。
索性陪着他喝了几口道,“有机会来江城发展吧!大家都在这里,以后有个照顾。”
人这一辈子,身边来来往往也就只有那么几个朋友,若是在人群里走散了,也就走散了。
他猛喝了几口,看得出来,他是因为心情不好。
“等以后看吧!真羡慕你和木子,怎么走都走不散,虽然没了家人,但身边有真心守着的人。”
我和木子之间,已经不是朋友那么简单了,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这红酒后劲大,喝了几口,我便不再继续了,见他没一会就把一瓶都喝了,我有些担心,“这酒后劲大,差不多得了!”
他脸上有些泛红,看样子是有些上头了,将另外一瓶也打开,声音倒是清明道,“死不了人就行了!反正死了,估计也没人管!”
说着,便又开始猛灌,眼睛有些泛红,“人真是可笑,不需要的时候可以对你百般侮辱嫌弃,如今需要了,倒是跟狗一般的来摇尾乞怜,可笑!”
我听不懂他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只能安静听着。
一旁的木子倒是醒了,趴在沙发上懒懒躺着,淡淡道,“京城那边来找你回去了?”
这话显然是对乔恩说的,乔恩半眯着眼睛点头,眼框有些红,“都是一家吃人不吐骨头的,如今逼死我妈,又想让我回去救那个病死鬼,真是可笑!”
我不知道缘由,不由看向木子,“什么情况?”
她喝了口水,扶额道,“乔恩是京城富商乔建国的私生子,五年前他母亲带着他回京城想求乔家认下他,但乔家人不认,将他们母子两赶了出来,听他刚才的意思,估计是乔家又准备将他认回去了。”
“这些事……我好像一直都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当年你为了外婆的事已经到半疯的状态了,他就算是和你说了,估计也听不进去!”
我看着乔恩,酒劲上来,他半靠在沙发上,神色黯然。
这世上的人,都有自己的苦要吃,不是身体的苦就是精神的苦,我不太会安慰人,只能沉默着陪着他。
有些事,即使心里再苦,也要自己熬过去!
抬眸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了,见乔恩也醉了,索性起身将他扶到床上,木子起身同我一起,看了看时间道,“你们家傅先生没给你电话?”
我摇头,“手机关机了!”
她撇嘴,“你一会赶紧回去吧!这儿我守着。”
“没事,中午我和傅慎言说过了,我今晚留在云铜公寓那边。”将乔恩安置在床上。
见木子黑眼圈有些中,我不由开口,“最近没睡好?”
她点头,有些疲惫,“这娃估计是来报仇的,折腾的我快不行了!”
每一个孕妇的情况都不一样,我基本没什么反应,孕吐都没多久,顿了顿,我道,“走吧,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