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怀疑自己听错了,猛的转过脸,“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我和菲林是在m国认识的,交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左熙城平静的解释着,那双湛蓝的眸子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
喜欢这件事假装不来,他念莫菲林的名字的时候,温柔宠溺,小心翼翼,就像小孩子在炫耀自己的心爱的玩具,这三个字,必然是他内心极为珍视的。
可这算怎么回事呢,莫菲林的年纪,至少比他大六岁,况且她刚经历离婚,没理由这么短的时间就和另一个男人纠缠上。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怀疑,左熙城的语气变得诚恳许多,“这就是实话,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给菲林,她一定认识我。”
这倒是个好主意。
未免继续在这耽搁,我还真就给莫菲林打电话打了过去。
对面几乎是秒接,莫菲林的声音蔫蔫的,似乎已经睡下了,“什么事……”
“有个人想找我当代理律师,他说他认识你,你看看有没有印象,叫左熙城。”
“谁?!”
莫菲林忽然就有些激动,把我吓了一跳。
但这也很好的证明了,左熙城没有撒谎,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偏头看了一眼,左熙城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反应,这会儿正兴致盎然的看着我,就像期待恶作剧效果的小孩。
“你们在哪儿?我马上过去。”莫菲林边说边穿衣服,语气沉重。
“城南派出所,你开慢点。”
“知道了。”
说完,莫菲林就挂了电话。
看着退回通讯录见面的手机,长长的叹了口气。
莫菲林的私事我不想过多的评论,但左熙城这个家伙,比起贺知舟来,并没有靠谱多少,实在忍不住替她抱不平,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偏偏竟吸引一些幼稚没担当的男人。
当着警察的面说话不方便,办好了保释手续,就和左熙城上车等莫菲林。
我发誓,这是我今天做过最愚蠢的决定。
这个左熙城年纪小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话唠。
“今天多谢你了,沈律师,对了,我能去你家看看双胞胎吗?”
“不能。”
“那算了,菲林经常跟我提起你,你和傅总的感情这么多年真不容易。”
“嗯。”
“你觉得菲林能答应嫁给我吗?”
“不能。”
“哦,没关系,总有一天会答应的,反正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
这位小朋友,你是不是过于自信了?
正准备张嘴让他看清现实,车窗就被敲响了,“咚咚——”
“菲林!”左熙城先我一步发现莫菲林,眨眼的功夫,已经解开安全带下车了。
我后知后觉的跟下去,刚站定就看见左熙城张开双臂朝着莫菲林走过去,大概是想久违的拥抱一下。
然而,莫菲林很不给面子的伸出一只手,顶在他胸前,硬生生的拦下了,“你正常点。”
“我不正常吗?”左熙城悬着的手慢慢落下,忽然就流露出受伤的神色,声音也柔软了几分,奶声奶气的,“老婆,都几天没见了,我好想你!”
这是在撒娇没错吧?
一米八几的块头,看穿着打扮,皮衣牛仔裤,在外面混也是男神级别,居然是小奶狗,这反转,应接不暇呀。
莫菲林换口味了?
等等!老婆?!
猛的吸了口凉气,我震惊了,出国一个多月,把人生大事都解决了?
莫菲林看出来我的疑惑,赶忙解释,“停止你的想象,事情不是那样的。”
“怎么不是了,你早晚要嫁给我的,到时候还是老婆。”左熙城不死心的争辩。
“你闭嘴。”莫菲林冷冷的翻了个白眼,“不就是睡了一晚吗,一.夜.情懂不懂,玩不起啊?”
左熙城表情更加委屈,“所以老婆你是不想对我负责任吗?”
莫菲林气的就是一个眼刀。
我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谁能想到呢,伶牙俐齿的莫家大小姐,居然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我看你还是先抚慰一下这位小朋友受伤的心,再好好谈吧。”损友说的大概就是我了。
莫菲林无可奈何的吐了口气,“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看热闹这种习惯,向来不是留给身边人的,这种时候,只负责功成身退就好。
拍了拍莫菲林的胳膊,让她平心静气,我便重新坐回车里,率先离开。
车开到门口,下意识看了眼后视镜,左熙城一直试图和莫菲林亲近,但都被她躲开,一个屡败屡战,一个不给机会。
说实在的,莫菲林虽然比左熙城大了不少,可是因为保养得宜,两个人站在一起,倒也有点郎才女貌的味道,一进一退的纠缠,场景甚至有那么一丝恋爱中甜腻腻的味道。
下意识抿了抿唇,流露出笑意,若是莫菲林能一直这样被热烈的爱着,也未尝不可。
……
抵达江城,已经是凌晨一点,又在路上辗转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回到老宅。
傅老爷子去世之后,老宅就只剩下两三个佣人守着,门敲了许久,之前伺候老爷子的杨叔才听见动静,打开门让我们进去。
“少夫人您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派人到机场去接,现在这房间也没收拾,今晚怕是要委屈您了。”杨叔边说边吩咐下人上楼打扫,“快去,拿套新的被褥出来,替少夫人换上。”
我出声叫住他,“不用麻烦了,杨叔,傅慎言最近不是经常回来嘛,我睡他的房间就行。”
“这……”杨叔吞吞吐吐的为难起来。
“怎么了吗?”我问道。
“少爷每次回来,都是在老爷和夫人的房间待着,一坐就是一夜,他们去世多年,房间里早没有床单被褥了,您睡里面,不合适。”杨叔道。
“这样……那好吧,你做主。”
“诶,好嘞。”
杨叔很快就安排好了房间,米勒住在楼下的客厅,最靠近大厅的位置,方便照应。
洗过澡出来,所有人都睡下了。
凭着记忆,轻手轻脚地找到傅慎言父母的房间,门没锁,轻轻一按就开了。
打开照明的灯,房间里瞬间就明亮起来。
一切都还是熟悉的布置,就连用了那么多年的窗帘,也是照着原来的花样换了新的。
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并没看出什么异样,只是落地窗前多了张单人沙发,应该是傅慎言平时进来坐的。
走近了才看清楚,阳台的落地窗边,一个相框倒置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