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夏浅昔,池燏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生怕下一秒钟她就消失不见了。
他自始至终都看不透她,最近更是,他想见到夏浅昔,非常非常想。
尤其是近来,他总有种莫名的心慌感,仿佛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要再突然消失不见了,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池燏抱着她,抱的很紧。
“知道啦,还怕我被谁拐走了啊?”夏浅昔笑他,眉眼间满是笑意。
“是啊,这么好的女朋友自然是要防着被别人拐走的。”池燏一本正经地说道,神情好不认真。
夏浅昔只是笑着,并不搭话,心中却是迟疑着。
池燏突如其来的求婚打得她猝不及防,来往的人不自觉的驻足,注视着这一幕,有的人还兴奋的凑着热闹,喊着“答应他”。
夏浅昔诧异的看着单膝跪地,手捧鲜花的池燏,眼底掠过一丝什么,“池燏,你……”
一时间,她进退两难,“你先起来好吗?”
她和他僵持着。
即便是意料之中,池燏也难免失落伤怀,眸子黯淡无光,他妥协般站了起来,心里难受极了,“不要这么着急拒绝好吗?”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挫折,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
他知道她不会留下,一如她所说,她不会为谁停留,可他依旧奢望着,他能够以他的方式,让她留在他的身边。
“好。”不假思索的,夏浅昔应了下来,她此刻只想远离这样的局面。
一看没戏,围观的人们一哄而散,夏浅昔很给面子的在那些人散去之后,落荒而逃般的溜走。
她再一次为她的任性而感到迷茫。
在那样的尴尬之后,夏浅昔遇到了陆远森,他似乎将刚刚的场面尽数看了去,看着她欲言又止。
极为冷淡的睨了他一眼,夏浅昔本也和他无话可说,但陆远森那目光实在令她不大舒服,她隐去眼底的厌烦,微微一笑,“陆少,戏看够了?还有事?”
她话里的讽刺太过浓重,陆远森眉头一皱,“才多久不见,就变得这么牙尖嘴利?”
“谢谢夸奖,也许,这才是我。”她的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
她不想再见到他们中的谁,对他们,她唯一想的,就是断开所有的联系。
“我们谈谈。”前段时间的一幕幕仍历历在目,陆远森凝视着她,沉声道。
“我凭什么要和你谈。”夏浅昔好似听到了个什么笑话,笑出声来,眼底的漠然不加掩饰,绕过他,径自走去。
她的态度令陆远森大感诧异,在他的记忆中,她不是会这样的人,怔愣片刻,他跟了上去。
扭头睨了眼陆远森,夏浅昔眼神明灭不定,没有任何停顿的走了进去。
酒吧?
陆远森眉头一皱,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来这种地方。
娴熟的倚靠着吧台,夏浅昔眼眸微眯,斑斓的彩光灯打在她的身上,越衬得她的神情深邃而扑朔迷离,她歪了歪脑袋,唇瓣微勾,竟有一丝媚态显露,“陆少,还谈吗?谈就先坐下。”
“你——”
“嘘——”夏浅昔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笑,“不急,谈可以,有条件。”
陆远森脸色骤然认真起来,不待他开口,夏浅昔便笑道,“安了,我既不杀人也不放火。”
夏浅昔倏地站起来,对吧台那的调酒师悄声说了些什么,那调酒师居然很顺从的退到一边,将吧台的主场让给了她。
夏浅昔熟稔地使用着调酒的工具,最后只听到“咚”的一声,玻璃杯中盛满了酒,她靠着吧台,嘴角勾起妖冶魅惑的笑,“干了它,我就和你谈。”
陆远森凝视着她,越发觉得她从未如此陌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被重重的放下。
见他一口气喝完,夏浅昔笑意更深,悠悠的抿了一口方才调的酒,并不急着切入正题,淡淡的看着手中酒杯里绚烂的液体,讳莫如深地道,“哦,忘了告诉你,这酒,我叫它醉生梦死。”
陆远森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深意,直到眩晕的飘然感袭来,他才恍然,是他大意了,“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夏浅昔将为自己满上的酒一饮而尽,并不觉得有丝毫醉意,反而愈发清醒,她笑,“你以为我真的要和你谈?开玩笑。”
“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那么在最后的最后,怎么能风平浪静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呢?”夏浅昔凑近他耳边低语,嘴角勾起的弧度诡谲,悄然间,她的手揣进他的裤兜,轻而易举地将他的手机拿了出来。
“你想做什么!”哪怕这酒劲儿来的猛烈,陆远森思绪尚还有些清晰,抓住夏浅昔的手腕,明显是用了真力,令她感到些许痛意。
“自然是掀开那些不为人知的,或有意无意忽视的隐秘。”夏浅昔的眼里倒映斑斓的彩光,淬了毒般晶亮的眸子带着深深恶意,手腕一转。
陆远森手上一疼,下意识松了手。
手腕白皙的肌肤留下红印来,夏浅昔只是瞥了一眼,不以为意,“省省吧,陆少。”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够忍气吞声的人,在别离到来之前,又怎么会不用力地回击,哪怕,会让更多的人受伤。
那夜,夏浅昔解锁了陆远森的手机,最终只是分别打了三个电话,然而,正是那三通电话,让得平静的湖面翻涌起了深深的涟漪。
她在阴暗的角落里凝望着,熟悉的人接连到来,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幕意料之中的发展着,她的脸上露出恶魔般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