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不知四个人里,哪个是黄天彪,就问:“你们哪个是黄天彪?”
“我就是。”黄天彪答应一声。
“我们姑娘有请。”
黄天彪有心不去,可是,现在怎么能拧得过人家呢?丫鬟连推带拉把黄天彪推进房中。
黄天彪一看,紧皱眉头把脸一甩,一语不发。
纪春香又仔细地端详了黄天彪一会,嫣然一笑:“总镖头,还生我的气呢?别价呀,一回生,两回熟嘛。有道是不打不成交,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和我这小女人一般见识,这不,我摆了一桌酒宴,向你赔礼认罪就是了,快点请坐。”
“呸!纪春香,你要干什么?有话你就直说,要命有一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喝,可够横的了,姓黄的,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姑奶奶我找你,是因为看中你了。
看中你有两个原因:一,你的年岁跟我相适,年貌相当,你的模样清秀,我也长得也不丑,可以说是即才女貌,这是一;
这二,是你的身份比较高,你是东昆仑古之英雄的顶门大弟子,双龙镖局的总镖头,我呢,非常钦佩,只要你心眼活泛一点,愿意跟我结成良缘,我就愿意服侍你一辈子。如果你真有此心,就坐下喝一杯交杯酒吧。”
“呸!”黄天彪气得剑眉倒竖,虎目圆睁,满脸通红。
黄天彪破口大骂:“纪春香,你这个无耻之辈,难得你挺大个丫头,竞说出这种话来,我黄天彪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轰轰烈烈的汉子,东昆仑的门生,至死我也不能做出这种下贱之事。慢说我还有媳妇,我就是光棍汉,也宁愿打一辈子光棍,决不能要你这个破烂货!”
“喝!”纪春香一听,眼眉就立起来了,迈步到了黄天彪的近前“嘈!”一把黄天彪的前襟给抓住。
纪春香道:“你说,你到底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不乐意!”
“你敢说三个不乐意?”
“不乐意,不乐意,我就是不乐意!”
“真惹姑奶奶生气呀,我告诉你吧,黄天彪,你在这装什么英雄,现在你这条命在姑奶奶手心攥着呢,我叫你活,你就活,我叫你死,你就得死!别看你是古英雄的门徒,如果姑奶奶杀你,就好像杀一只鸡,你信不信?”
黄天彪把脖子一扭,一句话也不说。
纪春香把刀拽出来,往鞋底上蹭了赠,搭到黄天彪的脖子上:“你说,你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
黄天彪一点都没在乎:“想死,你给我来个痛快吧!”
“我,.....”纪春香气得浑身直抖,使了好几回劲,没舍得下手哇。
纪春香心想:大概黄天彪有点面碍,当着丫环婆子的面,抹不开说,心里也许不是这么回事,不管怎么地,他拒绝了我的要求,我呀,先别着急,先把他这条命留着,等再劝的时候,他要还是不答应,我再杀也不为迟,这阵杀了,后悔就来不及了。
想到这,纪春香吩咐丫环、婆子:“来呀,把他押到对面屋去,绑到椅子上,问他饿不饿渴不渴,好好侍奉着。”
“是。”丫鬟答应。
黄天彪被押到对面屋去了。
纪春香坐下来,稍微镇静了一会儿,吩咐丫环:“去,把那个叫单元的给我叫进来。”
丫环、婆子也不敢乐,到外面把小侠单元叫进来了。
单元是成过亲的人,什么不懂呀,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这女子没安好心。
小侠单元把脸一背,一句话也不说。
“小伙子,你叫单元吗?”
“是呀,知道了,何必还问。”
“喝,都这样横,你多大了?”
“我爱多大就多大,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说,姓单的,你可别不识抬举,刚才黄天彪就不识抬举,姑奶奶一会儿就给他开膛,你可别效仿他,我看你这小伙子,长得精明强干,不是个榆木疙瘩脑袋,你心眼活动一点,如果你愿意和我成亲,我是求之不得,今天咱们就入洞房,你看如何?”
小侠单元一听,好悬没吐了,冷笑一声;“纪春香, 你知不知道天下还有‘羞耻’二字?我真猜不透你的脸皮有多厚,你们老纪家,缺了几辈子德,有你这么个败类。”
单元能说,嘴跟刀子一样,就这么几句话,把纪春香气得跳起来“啪啪”给单元一顿嘴巴子。
纪春香脸都气白了:“好你个白脸狼呀,人家都说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你个黑小子没想到也这么没好心眼。
我先留你会儿, 你再好好想想,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一会儿再问你。
要是还不愿意,我先割你的舌头,摘你的牙,然后,再扒你的皮,摘你的心!把这家伙推到那屋去。”
单元也被推到这屋了。
黄天彪一看单元进来了,脸上还有手印,知道他挨了揍了,心里头挺难过。
单元觉得挺骄傲,冲黄天彪一乐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
纪春香一点都不在乎,连碰了两回钉子,她还不死心,又让丫鬟把最俊的小侠周俊,给带进来了。
周俊跟那两个人不一样,气乎乎往椅子上一坐。
纪春香一看还有门,这位比那两位活泛得多。
再一瞅这小伙最帅,要说黄天彪跟单元都长的挺好看一股英雄气概,但是都没法跟周俊比。
纪春香眼含春光:“我说周俊,我问问你,娶媳妇了没有?”
“没有。”
“那么我再问问你,姑娘我打算以身相许,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哼,这我可做不了主,我得和家里老人请示之后,再作决定。”
纪春香看真有门,真是心花怒放。
要是那两个人早骂上了,你看这人说得多柔和。
纪春香的声音更甜了:“哟,周少侠,你真是个明白人,本来嘛,谁家都有父母,谁不得请示请示呀,姑奶奶我也不例外,你没看刚才我跟我爹咬耳朵吗?我那叫请示,我爹双手赞成,在这几个人当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如果你愿意答应这门亲事,咱们两个年貌相当,天作之和,再好也没有了,然后呢,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你看怎样?”
小侠周俊仰面大笑:“哈哈哈!”
他这一乐不要紧,把纪春香乐糊涂了:“哟,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我笑你自不量力呀,你也不拿镜子好好照照你自己,虽然是跟人一样,但是,你有一颗毒蛇般的心肠。你家少侠客乃是堂堂的男子,我能要你这可耻之辈吗?你说这话,真叫我可发一笑。”
“哟,周俊呀,这么说你也不乐意?”
周俊听明白了,这么说黄天彪、单元都不乐意了。
周俊一笑说:“我不但不乐意,就是到了什么时候,我也不能乐意!”
纪春香咬牙说道:“推到那屋去。”
有人把周俊也押到那屋了。
这时纪春香气得把酒杯操起来摔了个粉碎,一回头把镜子拿过来好好地照了照。
透过锅镜,她一看,自己长得真不错,个头、腰条、五官、貌相、肤色、样样都是上等的,怎么这三个人就毫不动心呢?难道他们双龙镖局的人,全是冷血的人,不懂得感情?
真叫我难猜难解呀。纪春香正生气呢。
丫环们也不开眼,想拍拍纪春香的马屁,没等姑娘吩咐,就把杨小七也押进来了。
杨小七进屋提鼻子一闻,有酒、有肉,真香啊!
杨小七想起来了,自己还没吃东西呢,口水顿时就流出来了:“啊,我说春香姑娘,我一看你这人呀,咱俩就投缘,我知道你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知道哥哥我还没吃饭,特备下一桌酒菜,给哥哥我接风,你是也不是?”
几句话把纪春香好悬没气死。
纪春香一拍桌子:“我说谁叫你们把他押进来了?”
丫环们也傻了眼了,纪春香气得浑身战抖,过去把丫环揍了一顿。
纪春香骂道:“该死的,没用的货,你没看看这家伙什么棋样吗?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坐在我的面前,我都恶心,把他押来有什么用?还不把他押了出去!”
“是,姑娘,我们马上把他押走。”丫头们拍马屁拍在马腿上了,糊里糊涂也把杨小七押到对面屋去了。
纪春香气得双手捂脸,她哭开了。
正在这时候,她爹纪宏来了。
纪宏:“丫头,在屋吗?”
“爹爹,您快请进来吧!”
老魔头迈着方步进屋了,一看茶杯,也摔碎了,酒杯也蹭碎了,姑娘哭得眼睛通红,丫鬟婆子都低着头,抿着嘴。
老人魔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问:“丫头,你哭什么?”
“唉呀,爹爹,您别问了,我今天太别扭了!”
“为什么呢?”
“咳,还用问吗?今天我抓住这几个人全是不懂感情的,尽管我舌尖磨破,嘴唇磨薄,也打不动他们的心,他们拒绝了女儿的要求。”
“嘿嘿,丫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活人,不是有得是嘛,这有什么难过的,干脆把他们杀了,不就得了吗?你出
出气,往后再找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