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蝉玉再刚强到底是个女流之辈,这下心就活了:“黄大哥,我哥哥的事情就都指望你了。”
黄天彪还没说话呢,杨小七就蹦过来了,对林蝉玉是嘘寒问暖,把胸脯拍的啪啪直响:“蝉玉,你就把这事交给我们吧,有我在保证万物一失。”
黄天彪也点点头,回过头。
黄天彪马上吩咐:“周俊,单元,你们两个快吃,吃完了以后,骑上回双龙镖局,告诉我四叔无影剑李俊达,就说我兄弟林士奇摊了官司,我们要前去营救,恐怕一时半时回不了镖局,向我叔叔请个假,甭让他着急。”
单元和周俊一听,嘴撅多高,因为他们也想去帮忙,一听黄天彪让他俩回镖局,从心眼儿里不愿意。
天彪看出来了:“二位兄弟,你们放心。你们先回去送了信儿,然后再去找我们。”
哥儿俩这才痛快了:“好咧。”
单说黄天彪、迟宇申率领各位小弟兄,以最快的速度,赶奔衙门。
到了郊外,迟宇申出了个主意:“我说诸位呀,救人如救火呀,咱们大伙别迈四方步,干脆施展轻功,陆地飞腾法,咱们跑吧。”
杨小七说:“光天化日,咱们这一跑,是不是让大伙观之不雅。”
“到了现在了还管他那一套呢,雅不雅有个屁用哪,咱救人要紧。”
大伙一听,迟宇申说得有道理,全把长大的衣服甩掉,短衣小打扮,由天彪带着头,往下一塌腰,像十来枝箭头似的直北杭城司法衙门。
就数迟宇申跑得慢。
但是迟宇申有馊主意,唬弄傻小子,叫孟铁扛着他。
有时候孟铁着急,把迟宇申夹在胳肢窝这儿跑,累得孟铁是通身是汗哪。
他们到了北杭城内,先找了个地方安顿一下。
黄天彪直接就去见一见监狱的提牢官。
要说平时大家保镖与这个提牢官有时候也有解除,关系还都处着不错。
天彪找到这位李提牢官,把这个要求一说,提牢官深感为难。
李提牢官搓了半天牙花子,后来说:“黄镖头,不是我不管,只因此案关系重大,上官有话,任何人不准探监,尤其指出了林士奇的名字,任何人想见也不准,倘若背着上官私下允许,上官是决不轻饶啊,黄镖头,咱们的交情虽然是不错的,我可不敢揽这个差事。”
黄天彪一乐:“兄弟,真格的,你还能把哥开她出去?咱哥们有交情,我才求你来的,你别看上官那么要求,实质上,那私事多了,难道说别人就没探过监吗?就得睁一只眼,用一只眼,兄弟,无论如何,你得赏给我面子。”
黄天彪说着,递上一包金币去。
这位提牢官实在没办法了:“好吧,我就壮着胆子,豁出去了。你们探监,有几个人?”
“不多,连我算上也就十位。”
“啊!那可不行啊。你想,人多势众,一进大牢,谁都注意,哪怎么能行呢?不行,不行。最好。你们派一、二位代表,无息无声地到那看看,有什么话,交代完了快走,可千万别给我找麻烦。”
黄天彪一想,人家说得也对:“好吧。那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提牢官琢磨了琢磨:“今天晚上吧。明天,如果上官回来,就麻烦了。”
“好咧。”黄天彪告辞回转店房。
迟宇申众人正等着听信呢。
黄天彪把经过跟迟宇申一讲,宇申大喜。
只是都想去看林士奇,叫谁去不叫谁去呢?
黄天彪肯定是得去,至少他得带一个帮手,这个帮手就难选了。
大伙争执不下,争得是脸红脖子粗。
最后叫迟宇申给争上了。因为迟宇申本事大,更主要的是脸憨皮厚,什么话也敢往外扔。
迟宇申把脑袋一晃:“我说诸位呀,都别跟我争了,谁要再跟我争,我可要骂他的祖宗。谁不知道我跟林士奇哥哥交情至密,一个头磕到地下了。亲威有远近,朋友有厚薄,你说你们去算干什么的?我陪我三哥去。”
众人不愿跟迟宇申再争,最后这事才定下来。
当夜晚间,黄天彪带着迟宇申化装改扮,到了刑事衙门大牢。
这提牢官李头正在这儿等着呢,一看黄天彪来了,急忙过去答话。
黄天彪往身后一指:“看着没,就是我们二人探监。
“好了,随我来。”
“哎。”黄天彪、迟宇申跟着这位李提牢官,拐弯抹角走进了大牢。
里面有人把门户开开,提着灯在前边引路。
迟宇申跟黄天彪一看这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这是人间地狱。
这座大牢,能同时容纳几千名罪犯。有判死刑等候秋后处决的,这些人都蓬头垢面,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有哭有笑,好像活鬼似的,有的是案子还没有头绪,在大牢里一蹲就是多少年,把人整个给呆废了,奇形怪状什么模样的都有。
黄天彪和迟宇申直皱眉。
拐过了一道弯儿,到地方了。
李提牢官,跟那禁卒,就是值班的小头目,交代了几句,禁卒连连点头。
李提牢官出去巡风去了。
禁卒用钥匙把大锁打开,把铁门拉开,让黄天彪和迟宇申进去。
禁卒同时还交代:“二位,越快越好,长话短说,以防有察监的。”
“哎。”黄天彪和迟宇申到了里头看,墙上有个小灯,半明半暗,屋里光线非常黑,不注意都看不清楚。
就见林士奇发髻披散,身上带着三大件的刑具,正在稻草床上坐着。
这屋里头有一股怪味,直刺鼻孔。
黄天彪和迟宇申一见林士奇,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赶紧扑到近前。
林士奇一开始没注意,他也没想到黄天彪跟迟宇申能来,所以愣住了。
当他看出来是黄天彪和迟宇申时,心里头一热,眼泪就下了:“天彪,宇申贤弟。”
“哎哟!我的哥哥呀。”三个人抱头痛哭。
黄天彪一想,人一再告诉要抓紧时间,别光哭哇,得把话说清楚。
黄天彪带头住悲声:“士奇,我是从林宅来的,跟蝉玉都见着面了,你的遭所遇,我们都清楚了。今天我们哥俩来没别的,就是向你交底,你放心,我们正在外边设法营教于你。”
“太好了。黄三哥。我且问你,我妹妹还好吗?”
“放心,蝉玉一切都没事,家里挺好,你就耐心在这里等待,记住,该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咬着牙,你也得顶过去。我们外头,尽量设法救你出狱。”
迟宇申说了:“我士奇哥哥,人哪,这一辈于不容易活呀,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会遇上,您就忍着点,在这儿躲着,只当上这溜达儿玩儿来了。”
林士奇一听,像话吗?谁乐意来这儿来溜达玩。
可是,他知道迟宇申是个心肠热的人,嘴又没把门的,所以也未加计较。
迟宇申说:“哥哥,你呀,顶多在这儿呆个十天半月的,也就会获得自由了。您哪,该吃,吃,该喝,喝,以身子为重。”
林士奇点点头:“好兄弟,我就照你的话办.’
正说着,那个禁卒进来了:“二位,话说的怎么样了?快走,啊,再耽搁就不好办了。”
“好,我们这就走。”
黄天彪、迟宇申跟林士奇告辞,三人难分难舍。
那个禁卒把门锁上了。
黄天彪掏出包金币,塞到禁卒的手中:“朋友,是官就有私,是私就有弊。麻烦你受点累,我的兄弟想吃什么,你给买点什么,平时希望你多加照看,将来,我必有答报。”
禁卒一模,金子包挺重,咧嘴一乐:“好咧,您放心吧。”
有钱能买鬼推磨呀,给了金子,绕上油,就好使。这禁卒满口应承。
黄天彪和迟宇申,这才出来。见着李提牢官,提牢官又把他们送到监狱的外边,两人再三再四地谢过提牢官,拱手告别,两人往回走。
一回店房,大伙就问:“三哥,宇申,怎么样,见着了吗?”
“见着了。”
“怎么说的?”
黄天彪把经过讲述了一遍,大家这才放下心。
大家坐下,就开始想办法。
说营教,怎么营教?那无非是先安慰林士奇,而怎么办,大伙心里也没数啊。
这一晚上大伙都没睡觉。
后来,杨小七想出个办法来:“哎, 我出个主意,大伙听听。本案沙及到临淄城主王文身上,据我所知,王文的弟弟就是司法监察王武;咱能不能求求王大人?他既然是司法监察,在铁帽子王面前又是个大红人,又能说上话去,让他据理力争,比咱们可强万倍。要不咱们认识谁呀?”.
大家一听,这是个好主意。今天晚了,明天咱去拜访。一夜无话。
到了次日天刚见亮,黄天彪带着迟宇申、杨小七各位小弟兄起身。
黄天彪离开店房,率领众人找司法监察王武的府第,好不容易在宣武门里把王武的府第找着了。
结果,到了府上一打听,王大人没回来。
小弟兄们就在街口转悠,转悠来转悠去,一直等到过了晌午,就听见铜锣开道的声音,王武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