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七问道:“我说,你老头就是想让我当个媒人,是不是?那我们十来个人当中,相中谁了?”
“杨少侠,就是那位恨天无把的迟宇申,我女儿的救命恩人。”
杨小七把眼一瞪:“老杜头,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凭我兄弟迟宇申,你搬梯子也摸不着他的脚面。”
一句话把杜万年羞得面红耳赤, 连连说:“是是,是我不自量力。”
杜万年说完,心里还挺难过。
杨小七忙说:“您老不必介意;我跟你开玩笑哪,我这个人说话深一句,浅一句的,这个事还可以商量。’
“杨少侠,这个婚姻还有可能?”
“有这个希望。”
老杜头闻听转忧为喜,忙说:“杨少侠,你跟迟少侠提提,把我女儿的终身许配给他,只要他答应了,关于嫁妆嘛,请放心,我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我愿拿出二百亩好地,三十间房子,五十辆好车,五万枚金币,做为嫁妆,你看如何?”
“本钱下得可不少呀。我是菩萨心肠,你刚才说的,我一定跟我兄弟详细说明,你放心吧。”
“杨少侠,无论如何,请你玉成。”
“好了,全包在我身上。我当哥哥的说话,他不敢不听。”
“多谢多谢,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那你就掂量着办吧,我现在就去跟我兄弟商量。”
杜万年没敢进屋,躲到厢房去了。
杨小七乐呵呵地回到屋里,拉把椅子自酌自饮,睁着耗子眼,望着迟宇申。
迟宇申见杨小七出去半天才回来,又见他看着自己傻笑,心里就有点气。“什么毛病,你乐什么?”
“兄弟,我得喝你的喜酒,这可不是玩笑,你出来,我跟你说。”
迟宇申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着杨小七出去了,俩人找了个地方蹲着。
杨小七说:“刚才你看见杜老头把我请到外边,你知道什么事?”
“不知道。”
“现在我就告诉你,老头喜欢上你了,打算把姑娘杜迎春许配给你,只要你答应了这门亲事,老头愿陪送二百亩良田,五十匹辆车,五万枚金币,还有房子,你看怎么样?人家还等着回信呢。”
迟宇申一听,脸难得的一红,马上就站起身来:问道:“干巴鸡,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叫他听信儿,我先跟你商址商量。”
“我早就订亲了,怎么能再订亲!“迟宇申说完,转身就走。
杨小七一把拉住他:“宇申,你别不知好歹,杜家姑娘配不上你?人家个头、模样都不错,我也不怕你笑话,刚才我乐意了,可人家不乐意。”
这可把迟宇申逗乐了,这位脸皮真厚。
杨小七态度也缓和了,说:“兄弟,这批嫁妆数量可观,你就答应了吧!”
“不行,我已订亲了.”
“那怕什么!一个羊也是放,二只羊也是赶,就凭你这么大的本事,娶个十个八个算什么呢。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嫉妃,咱不也是人吗?!”
迟宇申一听,脸又绷起来了,肃容道:“干巴鸡,你再这样,我可在三大爷跟前告你一状。”
“得得得,我不提这事还不行吗?”
迟宇申一赌气不理他,回屋了,把杨小七一个人搁在这儿了。
杨小七心想,我刚才跟杜万年把话说绝了,这事可怎么办呢?真糟糕呀。
杨小七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他到厢房找着杜万年,杜万年见杨小七进来,赶紧问:“少侠客,怎么样?“
“刚才我不是说过,我这个当哥哥的说一不二吗?我刚才把他找到外边,三言两语就把事订下来了,”
“啊呀!多谢少侠客,小老儿我怎么谢您呢!”
“我这人施恩不望报。不过迟宇申最近正忙,一天的客人应接不喂。眼前又要举行英雄盛会,以后这事您就别提,等英雄盛会一过,我领着他到您家拜见岳父老泰山,你看如何?”
“行,只要他同意就可以,时间可以不受约束,不过越快越好。我现在就去后宅报喜。”老杜头一溜小跑,到后边跟老伴说去了。
杨小七心中暗笑,这个蜡我算坐上了。不过心中一想,等我们到了北杭城,这个事就算过去了,老杜头再想找我,他也找不着了。
杨小七心里就像没事似的,回到前厅,接着喝酒。
迟宇申以为杨小七把这事拒绝了,也没往心里去,其他小弟兄,也不知发生什么事。
时间不大,老杜头欢欢喜喜从后宅来到前厅,对着大伙儿一抱拳;“各位,失陪,失陪,添酒!”
“别添、别掭。现在是酒足饭饱,我们还要赶路。”
“别走了,你们看是什么时候了,就是到了北杭城,城门早已关闭。”
众人一看天已经黑了,就接着吃吧。
傻小子孟铁,这可碰上好吃的了,见什么好,吃什么。
把个孟铁吃得实在吃不下去了。一换酒,他觉得肚子直发坠,忙喊:“我要拉屎!”
“老杜头,快告诉他茅房在哪儿。”
杜万年叫一个家人,提着灯笼把孟铁领到厕所。
孟铁有个毛病,一上厕所就得半个时辰。他正蹲着,从厕所门缝看到对面房顶上有一个人影,探头探脑,穿一身夜行服,手里还拎一把刀。
傻英雄心想,肯定不是好人,我得给众兄弟送个信儿。
他赶忙回到前厅,趴在迟宇申耳边把刚才的事说了。
迟宇申一听: “你看清了吗?”
“看得清清楚楚。”
迟宇申把这事又跟大伙一说,大家闻听全站起来了。
迟宇申又把杜万年叫到跟前,把这事一说。
杜万年吓了一跳。“啊,从来可没出过这种事!”
“别着急,他就是歹人,也跑不了。”迟宇申说完,用手招呼小弟兄,来到出事的地方。
周俊抖身上房,一看没人,小弟兄们全都上房,四处搜查,结果一无所获。
杜万年可害怕了,迟宇申叫孟铁把他扶在房坡上,他也趴在那儿看。
迟宇申向老杜头:“对面两间房,谁在那儿住?”
“小女在那儿住。”
“哎,明白了!”迟宇申招呼他们从房上下来。
迟宇申对老杜头说“我说您可别害怕,刚才那个人肯定是个采花淫贼,要在你姑娘身上打主意。现在走了,一会肯定还会来。”
老杜头听完很害怕。
迟宇申说:“有我们在,你怕什么!”
迟宇申领着人回屋,对众人说:“今天反正咱们回不了北杭城了,不如住在这儿,抓抓贼,开开心。
现在就听我分兵派将,我看刚才来的这个淫贼是在姑娘身上打主意,为了为民除害,咱们就得辛苦点。
周俊兄弟,你赶紧化妆改扮成一个大姑娘, 往迎春小姐屋中一呆,等着采花贼。”
周俊一听急了,忙说:“我不干!”
“我说兄弟,为民除害,你不高兴?这些人就你漂亮,你不装姑娘让我跟孟铁装?你就去姑娘屋呆着,我们在外边等着,咱们来个堵窝端。”
杨小七也说:“周俊兄弟,咱们就这么办吧。”
迟宇申跟杜万年说:“叫姑娘找个背静的房子躲起来,你们全家人都藏好,不管我们怎么折腾,也别出来碍事。老杜头点头答应,告诉家人们关好门,早早熄灯休息。
迟宇申叫周俊穿着杜迎春的衣服,面朝里躺在床上,把窗帘放下,外屋安排了孟铁和霹雳火单元。
迟宇申说:“你们二位就躲在屏风后头,贼来了别露声色,等贼进了屋你们把门一堵,把贼抓住。杨小七和岳精忠,你们给我堵前窗户。”
他又告诉欧阳德:“你们给我堵后窗户。”
迟宇申把人全安排了,就提着大铁棍,躲在对过的一间房子里当总指挥。
时光过得真快,转眼到了三更天,也没见贼来。夜深人静,满天星斗,周围一片寂静。大家正在着急,忽然听见房上一阵风声。
迟宇申翻眼一看,来了。只见一个黑影跳到天并。蹑手蹑脚来到窗台前面,东张西望,然后隔着窗户往里窥视。
迟宇申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真想扑过去把贼抓住。又想,不能画虎不成反类其犬,还得沉住气。
这个贼,看了一会就站起来,出溜一下就进了屋里。
周俊,身上披着姑娘的衣服在床上躺着,心里格外不痛快,暗自埋怨迟宇申多事。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外屋有了响声,他慢慢把头抬起来,用眼角的余光观看,突然见外边走进一人。
此人,青色的绢帕罩头,浑身上下一身黑,腰里扎着板带,背后背着空刀鞘,手中拎着鬼头刀,脸用青纱罩着看不清楚,光能看见两只豺眼。
周俊一见,是怒火满胸脑啊,他最恨这种奸盗邪怪之辈。
小侠客心想,沉住气,等他到我身边再说。
这个贼来到屋里看了看,未见异常,他的贼胆子就壮起来。三两步就走到床前,左手撩帐子帘,眼睛盯着周俊,心里非常得意。
他刚想要伸手,周俊在床上来了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带起钢刀,照着贼的肩头就是一刀。
贼人一闪身,“喀嚎”一声入在在床指上。贼人大吃惊,知道不好,转身就走,周俊掉衣服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