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山先生……”等待着断更故事的大脚族少年被父亲拖走。
战锤酒馆的伊莎大婶恋恋不舍的背着大包随着人流离开。
阿诺德·坎贝尔悄无声息的自杀在墓地,坑都自己提前准备好了。
这个世界的民众因为并不开明,对于上面的决定几乎是毫无怀疑和猜忌的执行,连大迁移都并没有太多人掉队。
当然这和三天来层出不穷的魔物也有着极大的关系。
贺山站在箭塔上,安静地看着庞大的队伍在漫天的喧闹声中,乱糟糟的离开波丁斯顿城,这里因为审判骑士的诞生与幕后黑手强行撕裂位面的降临,成为了整个蓝海位面魔物诞生最多的地方。
也多亏了他想到诏安理查德,让贵族骑士们重新整顿好这座城市,要不然恐怕会变成货真价实的魔物巢穴。
即便是成建制的骑士在巫师的协助下,仍旧对时不时冒出来的魔物疲于奔命,换成只有贺山自己,他怕是根本忙不过来。
大迁徙是必须的,不止是提出意见的贺山,就连那些贵族都一致通过,谁都不想在这种鬼地方继续生存下去了。
撤离并非一帆风顺,波丁斯顿的浓郁的魔力注定了魔物诞生的频率高到吓人,撤离之时队伍被拉的太长,时不时便闹出些事情来,飞在天空中的理查德几乎没停过,一天一夜的时间一直在到处擦屁股。
贺山就坐在箭塔上默默的蓄力,蓝海位面以后的日子虽然不会太平,但总算摆脱了短期内的毁灭危机,哪怕巫师们还会清洗一番,那也是至少半年后的事情。
他要在这个时间内追过去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里插个话,注意,贺山是没有破碎空间的能力的,别说突破世界,就是突破位面,以他的力量也做不到,多少吨都不行。
像有些几十吨几百吨一辆泥头车就能破碎虚空的世界他说不定行,不过这本小说里肯定没有。
没有特殊的力量属性和对空间的足够认知,破碎空间就像痴人说梦。
好在贺山所在的世界多多少少都被灾祸破坏了一部分,波丁斯顿城更是之前就被撕裂过一次,这让他有了更多的选择。
“终于走光了。”贺山站起身,过度积蓄的小宇宙力量让他膨胀了一些,浑身上下散发着微光。
“蜚。”
随着呼唤的声音,鲜活的纹身快速浮现,衣服眨眼之间便被腐蚀了个干净,蜚这头看起来就强力的凶兽似乎就要从中走出来,无穷的黑暗气息不断散发,那是属于宇宙坍缩的灾祸,蜚这个灾难之神吃过一次,就能重新展开。
附近的魔力规则不断蜷缩、消退,根本无法靠近贺山的周身。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展开蜚的原因啊。”贺山有些苦恼的下陷,蜚的力量现在展开便无法控制自如,除了对他没伤害,所有的一切都是目标。
在蜚的加持下,他是能强上许多,可代价就是要做一个裸男。
这次准备重新撕裂位面追过去倒还好,要是正儿八经的战斗,他一言不合先爆个衣,强是强了,别人怎么看他?
强不过是一时的,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
但帅是一辈子的!
一想到被他拯救的生命,在后来的传说中讲到:很久很久以前,世界面临毁灭的危机,关键时刻,一个强大的裸男从天而降……
贺山就恨不得用挥起拳头发泄一下自己的尴尬。
蜚将下方的规则坍缩掉,让他实现了另类飞行,当然,这个飞行几乎是没什么操纵空间,等同于漂浮在原地,想要活动就需要通过蜚再施加一个其他方向的力道。
总而言之,很麻烦,而且需要变裸男。
不过在不需要战斗的情况下,用这种方式飞起来释放定点的力量还是可以的。
在蜚的帮助下,贺山越飞越高,直到他确定下面的人应该看不到自己,这才握拳对准下方的波丁斯顿城。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凉凉的,尤其是……嗯”
贺山知道这就是纯粹的心理作用,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打着打着突然衣服没了,只是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还吹着呼啸的狂风。
“蜚,把你的力量借给我。”
贺山周身的黑暗气息瞬间收缩,凝聚为一点,被他紧紧的握住,一体两面让他操纵蜚的力量几乎没有任何障碍。
“还是第一次试验这招,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反正完成目的应该可以。”
外放出来的小宇宙力量逐渐染上一层深邃的黑暗,贺山脑海之中曾经直面过的宇宙坍缩再次重现,那种冰冷幽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双眼中的眼白变黑,浑身的肌肉散发着黝黑的光泽。
星辰破碎、恒星熄灭,哪怕是时空曲率大到光都无法逃脱的天体——黑洞,仍旧被瞬间碾碎。
这就是源自宇宙的本能反应,一种真正意义上用纯粹力量摧毁世界的灾祸。
“有些勉强啊。”贺山有些凝重的维持着自己意识的平静,既然是灾祸,那就肯定不会收敛,除非是真正的灾祸之神,要不然灾祸有的只是纯粹的破坏,他借用蜚的力量自己不会受到伤害,但意识却要时时刻刻见证着能让凡人心神崩溃的灾祸。
“到极限了。”
“这一招应该算是必杀技了,属于我的第一个必杀技。”
“就叫它——”
【无尽坍缩】
贺山一拳挥出,漫天星辰自背后亮起,无匹的力量眨眼间横扫而过,取而代之的,是终极的黑暗。
下方的魔力躁动起来,自发凝聚成半只手臂,握拳、挥出。
两种力量针尖对麦芒,碰撞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毫无主动性又相对稀少的魔力转瞬溃败,拳头落下之后,形成巨大的黑暗,将以波丁斯顿城为中心的方圆几十公里笼罩。
世界规则显现,剧烈的摩擦中,一道猩红的空间裂缝被打开,贺山从容的迈步走进去。
下一秒,一切平息。
波丁斯顿城已然不见,从高空可见,留下的只是一个范围达到几十公里的巨大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