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心上人是在宫外的人。”
国师把仅剩下来的瓜子聚在一起，都倒在了小小的手心，抬眼扫到已经变得有些沉默的如妃。
“这话是何意？”
沈瑶想不明白，可心中总是奇怪，既然已经成了天子的女人哪有什么还能出去的道理。
不是每个人都是话本里的德妃的，能遇上这样的心仪之人。
“无事，这样的事情就别叨扰皇后娘娘了。”
如妃轻唤道：“穗儿，再去准备点瓜果点心。”
一张小桌子上都是各种残骸，沈瑶用手指戳了戳桌上的残渣。
“这样也好，在无情的人身上用了心思只会让人寒心罢了。”接住稳稳落在手掌的枣子，沈瑶起身，“本宫就先回去了。”
“恭送皇后娘娘。”
如妃的声音带着水乡的气息，沈瑶未回头，伸手扶住叶山的手臂，稳住身子。
“娘娘脸色不好。”
头上是正午的日头，沈瑶抬手挡住了阳光，“这个地方还真是不见天日。”
“怎么会？咱们这里是最好的风水，皇家重地，娘娘这话可不能让旁人听到了。”叶山拿着蒲扇挡住日头，“宫里忌讳这个。”
有什么好忌讳的？
沈瑶透过蒲扇看着日头，翻了个白眼，也知道叶山是个自小在宫里面长大的，自然受封建思想的荼毒严重。
讲也讲不明白。
刚进了宫门，沈瑶余光就看见了沈沐颜在秋千上坐着，身边的碧荷正在跪着给她准备其他的东西。
“起来。”
转了身子看向碧荷的方向，沈瑶伸出手，碧荷只得快步跑过来搭上了沈瑶的手。
“娘娘。”
指尖已经带了血渍，沈瑶眸子一冷，示意叶山带着人下去。
“姐姐莫要生气嘛。”沈沐颜在秋千上晃晃悠悠，一脸的得意，“一个丫头而已，若是不能伺候了，将军府里多的是可心的丫头。”
语罢，拎着裙摆站了起来。
“沈沐颜。”沈瑶抬头，“你是不是觉得这宫里面是你肆意妄为的地方？”
“怎么会？我这不是仰仗着姐姐呢？姐姐若是不让我做，妹妹自然是不会做的。”
扯起嘴角，沈瑶一步步走近沈沐颜，看着她娇艳的脸庞挑眉，“若是这样最好，碧荷是我的人，若有下一次，本宫就去请了旨，让你嫁与草夫。”
“你真是不可理喻。”
沈沐颜本就瞧不上沈瑶，现如今沈瑶竟能拿着架子来威胁她了？
瞪了沈瑶一眼却没有任何用处，只得转身准备离开。
沈瑶眼神往下，看着裙子上沾了落叶，便抬脚踩了上去。
“啊！”
一声尖叫，沈沐颜倒在地上，额头已经有了血渍。
“沈瑶！你竟然敢害我？”
“大胆！”身边站着的宫女冷声，“竟敢直呼娘娘名讳。”
沈瑶抬手停了风波，蹲下来就换成了满脸无辜的样子。
“本宫怎么会害你呢？只是不小心罢了。”
沈瑶抬手摸了摸她的伤口，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可怎么办呢？宫里面的丫头粗心大意的可是照顾不好你呢。”
眼眸流转，沈瑶给条道路，“不然本宫送你回去怎么样？”
“你送我回去最好，不然没了证据，我反而无法告诉舅母，你都做了什么！”沈沐颜撑起来身子，眼神中都是不屑，“最好今日就送我回去。”
沈瑶舔了舔嘴唇，这个女人说得对。
这个样子让沈家人知道了，说不定宫里面要经历几次刺客呢。
转头沈瑶就换了笑脸，伸手想要拉住沈沐颜的手却被甩开。
“哎呀，姐姐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呢么？”沈瑶轻轻的拍了下她的屁股，“这丫头怎么不知道开玩笑呢？”
“你！”
感觉到屁股上的手，沈沐颜伸手指向了沈瑶，沈瑶娇俏的白了她一眼，伸手抓住了沈沐颜的手指，“误会姐姐了不是？”
拉着沈沐颜坐在了秋千上，沈瑶弯腰认真的看了看额头上沁出来的血渍，“姐姐给你安排太医哦。”
急冲冲的冲着身后的侍女摆手，“去请张太医来。”
这若留疤了，还真是一个问题。
沈瑶本来一个无依无靠的，若是把这个女人惹急了，接下来就真的可以直接领盒饭了。
“多谢姐姐关心。”
沈沐颜是个聪明人，不然寄人篱下这么多年，也不能到了现在锦衣玉食的地步。
两人对视一眼，沈瑶退了几步，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正午的日头烈了些，沈瑶坐在树荫下，不一会儿就开始打盹，脑袋一晃一晃的，上下眼皮打架。
“娘娘，张太医今日府中有事，太医院拨了其他的太医过来。”
沈瑶眯着眼睛看了过去，嚯，是个年轻的太医，看起来还挺好看。
“微臣给娘娘请安。”
沈瑶点头，抬手指向了沈沐颜的方向，“那就先看看吧。”
揉了揉眼睛，沈瑶搭手撑着脑袋看着太医隔着丝巾把脉的样子，悠悠的开口，“这伤口不是在头上么？”
“回娘娘的话，微臣是看姑娘眼下青紫，怕是有些气血亏损，心悸之症。”
沈瑶眨眨眼睛，没有想到这人简单的看一眼竟然还能看出来这样的症状。
起身站在两人身边，沈瑶警惕道，“不会留疤吧？”
“娘娘多虑了。”
太医起身，快速的在纸上写了些什么，沈瑶探头看过去，就皱了眉。
好家伙。
现代医生手中的草书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吧？
这也看不懂啊。
“微臣回太医院会派人送药膏过来，只需要让沈姑娘每日早晚涂抹在伤口即可。”
余光中的病人已经开始荡秋千了，她倒是不担心。
“辛苦太医跑一趟，不知怎么称呼？”
“微臣齐铭。”
沈瑶点头，“辛苦齐太医了，本宫记住你了。”
“娘娘，如妃来了。”
“快请。”
沈瑶回头看向齐铭，齐铭却停在了原地，桌子上的劳什子还未曾全都收起，沈瑶只得小声提醒，“齐太医？”
齐铭快速低头，“那微臣告退。”
在宫门口就停了下来，沈瑶听着他和如妃问安的声音，等着如妃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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