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浩浩荡荡的继续一路畅通无阻的前行,偶尔遇见三两个行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沈瑶若不是因为怀孕了,早就出去透透气了。
北君澜管得严,死活不肯让她出去,无奈之下就只能被夹在这里面委曲求全了。
就在马车赶到一处竹林间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打打杀杀的声音。
崔明勒紧了缰绳,低声道:“公子,前面似乎有情况。”
“去看看,”北君澜想也不想的就吩咐道:“先看看再出手。”
崔明点了点头,翻身跳下了马车,朝着身后的那个车夫嘱咐了几句,便独自握着手中的长剑朝着声音的来源去看看了。
而马车内的沈瑶好奇的掀开了帘子,颇有经验的分析道:“皇上,咱们不会是遇见山贼盗匪了吧?”
“如何见得?”北君澜挑眉,对于她的这个答案不敢苟同。
沈瑶一本正经的转过头来,作势要和他一番促膝长谈的,但是想了想这小肚鸡肠的男人肯定是要秋后算账的,于是乎还是摆摆手干笑了两声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我瞎说的,瞎说的。”
“娘,怎么了?”后面的马车内,燕儿害怕的缩在了自己的娘亲的怀中,战战兢兢的。
陈氏愁眉不展,她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好端端的就挺了下来呢!
倒是旁边的陈进胆子很大的掀开了帘子,竖起耳朵听了起来,“娘,前面好像有人在打架,看样子是……”
陈氏将人一把拽了回来,吓得魂飞魄散的,“都好好的待着,不准乱动,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那短命鬼的老爹,半夜三更的不得来找老娘啊!”
两孩子这才老老实实的待在她的怀中没敢动弹,却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问道:“娘,这怎么还不到京城啊?什么时候才能够到啊?”
陈氏哑口无言。
她一个老妇人,那里去过京城那样的大地方,一直都是在乡下带着两个孩子度日如年的,就盼望着两个孩子好好的读书有出息了之后,能够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的。
未曾想居然遇到了沈瑶那个丫头,如今就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只是这一路上难免会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这一点无可厚非的。
正担心着呢!马车就被人敲了敲。
沈瑶在外面喊道:“陈嫂嫂。”
陈氏掀开车帘就看见夫妻二人站在马车旁边,沈瑶笑眯眯的看着她,“没吓到你吧?”
陈氏松了一口气,嗔怪道:“别人没吓到我,倒是你这小丫头,把我吓得不轻啊!”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好端端的就停下来了?”陈氏不解的问道。
沈瑶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踮起脚尖准备解释的时候,被身后的人阻止了,北君澜面色不大好,冷冰冰的呵斥道:“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么?还这般的胡闹?”
沈瑶瘪嘴。
他只好耐着性子的和陈氏解释道:“无碍,出了些事情,一会便好。”
其余的并不打算多说些什么。
倒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让一个皇帝去和一个妇人交代一些事情,的确是有些为难人家了。
沈瑶被他牵着离开了,也不恼,只是觉得奇怪,“为何和你在一块总是会遇见路见不平,又或者是英雄救美的桥段呢?”
这事情就古怪了对不对?
“你是在呵责朕么?”北君澜不满的捏了捏她的脸蛋,“说好出来透透气的,一点也不老实,就不能……”
还没说完呢!就被人打断了话,“你儿子又踢我了。”
沈瑶伸手摸了摸肚子,有些不满的嘀咕道:“真是奇怪,为何都这么久了,我肚子还这么小啊?”
北君澜嘴角的苛责一下子就变了味道,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那曼妙的腰间的确是小腹微微隆起,阳光落在上面有些瞩目了,他勾了勾嘴角,“你腰细。”
这话说得沈瑶心花怒放的,“这话我爱听,那咱们歇会吧!老坐马车我都累死了,我以后再也不出远门了。”
说完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一般的扑他怀里面去,不满的嘟嚷着嘴,愤愤不平的开始抱怨,“臣妾觉得,还是当皇后好,啥也不用干。”
那样的日子的确叫人向往啊!
“以前怎么没这个觉悟?”北君澜觉得好笑的挠了挠她的下颚。
沈瑶叹了一口气,“这不是被外面的残酷现实给大败了么!觉得还是当个金丝雀比较好。”
在外面她活不下去啊!呜呜呜!
太难了。
在现代还能够上个班啥的,在古代的话,她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干啥啥不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唯一的好处就是自由。
崔明去了半个时辰这才转回来了的,一身的风尘仆仆,样子有些狼狈,跟在地上滚了一圈是的,表情复杂的拱了拱手道:“回公子,前面是一群山贼在抢百姓的货物。”
沈瑶扫了他一眼,“那你这一身的面粉是……”
“被抢的东西就是一些面粉,”崔明表情为难的道:“属下出手相助这才……”
这事情提起来实在是有些丢人了,崔明都觉得无颜面对。
沈瑶忍俊不禁的笑了笑,“这不是好事么?你这一脸痛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崔明伸手擦了擦脸上的面粉,有些别扭的道:“属下去洗洗。”
北君澜点了点头。
沈瑶原本的兴致勃勃就这被无情的给敲碎了,有些丧气,身边的男人牵着她的手,朝着不远处走去也不知道是准备做些什么,那表情有些小小的嫌弃。
沈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你这是在嫌弃我?”
北君澜垂眸,掀了眼皮子扫了她一眼,很是坦诚的道:“你才发现?朕还怕你发现不了呢!”
沈瑶欲哭无泪的看着他,就被人带到旁边的一个小溪,于是乎沈瑶就望着堂堂一国之君,此时此刻正弯腰给她打水洗手,擦脸,无微不至。
这些事情和他这个人的气质都与众不同,甚至显得格格不入,让她有一种会被天打雷劈的感觉。
“你……”沈瑶受宠若惊的看着他,老脸一红,“干嘛突然做这些啊!”
“脏死了。”北君澜勾了勾嘴角,口嫌体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