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辰也知道皇上不可能没有顾及那些老东西的,之所以同意人走,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心中也确实松了一口气,可想了想,那人平日里面的作风还是有些犹豫的,“这人突然离开那些老东西肯定会问其原因,皇上已经想好了如何面对?”
“你觉得他在离开之前不将这些老东西给解决掉,走得了吗?”北君澜挑眉,“他既然想要离开,肯定也知道自己离开的代价是什么。”
苏洛辰了然的笑了笑,过了好久之后,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沉吟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可是,皇上难道就不怕这个人去找皇后吗?”
北君澜眼神一冷,他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了!
然而苏洛辰说的也是实话。
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扫了一眼苏洛辰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嘴角,“北易泽一走,朕倒是省了不少的事情,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番。”
苏洛辰:“………”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皇上所谓的商量压根就不是商量,摆明了就是在命令他。
而且还觉得有些忐忑。
北君澜施施然的起身,负手而立,“朕打算过些日子,把朝廷上的事情都给处理好之后,就先去青州一趟。”
苏洛辰吓得直接就站了起来,一点都不敢相信,“皇上又要离开皇宫?好像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皇上这般做实在是有些过于,万一文武百官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他其实最关心的是皇上一走,就会将朝堂上的事情丢给他,他一点也不想管。
好不容易忙里偷闲了一些轻松的日子,这人一走这整个江山可就落在他的身上了,前几次不也是这样的吗。
北君澜斜睨了他一眼,“朕此番乃是微服私访有何不可?”
不是……
以前也没见你要微服私访,怎么这几年偏偏就老是往外跑,摆明了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要在这里作模作样的。
北君澜一身正气的道:“作为一国之君总不能一直安享在皇宫当中自然是要出去看一看,才能明白百姓的疾苦。”
“皇上,这话说出去,谁都不相信,皇后娘娘不也在青州?您倒不如直接说您是想去见皇后娘娘?”苏洛辰咬牙切齿的道。
北君澜面不改色的道:“顺路!”
苏洛辰:“……”
这摆明了就是蓄谋已久的狗屁顺路啊!这些日子皇上一直在处理朝堂上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和打压那些老东西,让他们夹着尾巴做人。
本来他就觉得很奇怪了,按照皇上的性格,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呀。
现如今,听到这一番话之后可谓是恍然大悟了。
所以今日叫他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北易泽的事情,更多的是为了告诉他过几日他就要离开皇宫。
苏洛辰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而北君澜也的的确确是同意了北易泽离开京城,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当下就惹来了很多人的非议,有不满的,也有赞同的,不满的则是北易泽那边的人,赞同的则是他这边的人,每个人都各持己见。
然而京城这边的事情,沈瑶自然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的,赶了好几天的路之后总算是到达青州了。
左宿作为一个江湖中人,却也是极其有钱的,只不过是平时抠抠搜搜的,而且手底下的人很多,所以导致他这个人有些小气罢了。
青州地区富饶,又隶属于江南一带,风光是极美的,只不过现如今是秋天没法欣赏它真正的美。
秋风萧瑟,凉雨簌簌而落。
这个府邸在此处也算是极其奢华的了,只不过是长期没有人居住罢了,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不过不管是丫鬟也好,仆人也罢,也都是存在的。
“也不知道诸位满不满意,不过暂时先这样了,诸位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出来。”左宿很是大方的就给他们介绍了起来。
小国师有些不明所以地扫了他一眼,还抱着双臂懒洋洋地靠在了旁边一棵柱子上,挑眉道:“你这么有钱,为何平时抠抠搜搜的?”
像个娘们儿似的,一点也不大方。
左宿理直气壮的道:“平时油腻在外,谁身上带那么多钱?再说了,在下和小公主肯定是不能比的。小公主可是皇上的妹妹,自然是家财万贯的,在他手底下有那么多的人要养,肯定是要有所拮据的。”
小国师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继续我行我素的观察了一番。
“都说江南好风景,可是江南地区也是挺冷的。”小国师感慨了一句。
沈瑶走在最前面,摸了摸下颚,“所以你的意思是从今以后我们就住在你家了?”
左宿含蓄的摇了摇手里面的扇子,和旁边的丫鬟吩咐了几句之后,这才回答她的问题,“诸位若是觉得在下寒舍不好的话,也可以去其他地方住。”
“劳民伤财的终归是不好的,既然左公子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拒绝。”沈瑶含笑着道。
她可不傻,钱也不多,不至于因为一件事情就随随便便的换一个房子。
而且住下来也没什么不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你不是要去找纪黎的嘛?”沈瑶似笑非笑的靠在旁边的柱子上,若有所思的看他,“你不是一直说他手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吗,怎么现在又不想要了。”
“他手上的的确确是有我想要的东西,只不过我没必要因为他就跋山涉水的去大朝,到时候又被人给盯上了可不是得不偿失,”左宿哂笑一声,“再说了,皇后娘娘就在我府邸,倘若他知道这个消息,还需要我去找他吗?自己还不是自投罗网,我倒不如来一招守株待兔。”
纪黎失忆了,误把沈瑶当成了妹妹,倘若他回到大越来,找不到人肯定会追查其究竟去了何处,到时候肯定会来青州。
青州官员也的确不少,可这是他的地盘,那些官员又能把他怎么样呢,还不是睁只眼闭只眼,到时候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吗。
沈瑶阴阳怪气的道:“如此看来,你和那个人也没什么两样,同样的都是心怀不轨。”
左宿不可否认,他从来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受到同等的代价和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