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从来就不是什么傻子和傻白甜,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很明白自己若是不来的话,在京城那边肯定会成为北君澜的阻碍,所以与其在那里成为他的拖油瓶,倒不如跟随着此人来到这边才能避开不少的麻烦。
二人面面相觑,表情一下子都变得格外精彩。
左宿被这女人的一番话给震惊到了,很快,他就有些哑口无言,不过也也冷静了下来,笑了笑,很是诧异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察觉到这些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连皇帝自己恐怕也不知道我和大朝皇室的关系吧,而你居然知道这些。”
一开始他只顾着提防的皇帝觉得皇帝那样的人,迟早会成为心腹大患,所以迫不及待的就连哄带骗的把人骗到青州这边想着只要离开了皇帝,一切就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皇帝的手,就算伸得再长也不可能隔着千山万水的来到青州这边。
结果没想到千防万防却防错了,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想来也是自己低估了对方,能够在后宫当中活下来,还能惹得皇帝如此青睐的人,又岂是普普通通的女人?
“我知道这些并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你既然知道我和辞之间的关系,那么想必也该知道他和我说过不少的事情,”沈瑶就那么坐在蒲团上,慢悠悠地抬起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也给他倒了一杯,表情很是从容,眼神中含着笑意,“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情还是你告诉我的,只不过你自己忽略掉了罢了。你一心想要让我陪你来到青州,难道仅仅是因为我身上的毒素,还是因为我手里面的东西,以及我和纪黎之间的关系?”
左宿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一时间没什么话可说,外头的风声雨声还在持续不断,而屋内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崔明,碧荷,叶山都被她给支开。
沈瑶你压根不打算告诉任何一个人,无非就是在等待着这个人来找自己罢了。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既然你早就猜到了为何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说出来,莫不是你心生怜悯,还是你觉得自己有把握从我的手上逃走。”左宿冷笑一声。
然而手里面的折扇却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几分,这个女人太让人深不可测了,也不敢相信他到底有没有留有后手,但凡此人还有后招的话自己恐怕就是输定了。
沈瑶却只是抿了抿嘴角无奈的笑了笑,对着水里面的茶水吹了吹,随后慢悠悠地开口,“我若是真想告诉别人的话,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一开始你就不可能离开京城,我只不过是很好奇,你究竟想要什么,还有就是我也知道自己留在京城,百害而无一利。既然如此,我何不趁此机会与你一道离开呢?还要在那边面对那些文武百官?”
她之所以那么顺从无非就是为自己省了一大堆麻烦罢了,追根究底,那些文武百官就是一些老古董,说白了,说的话又不好听,又比较浪费她的时间去折腾。
所以,与其如此,倒不如干脆一点,自己走了多好啊。
左宿静静的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女人是人生不敢相信,本以为自己机关算尽,谁曾想,竟然棋差一招落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面,还被其如此的羞辱。
本以为就是一个围着男人转的傻女人罢了,谁承想居然还有这般心思。
四目相对,空间外面的风声一阵又一阵的响起,树梢沙沙作响,如此的气愤之下让人不寒而栗。
左宿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样的人没遇见过,在江湖上接触的凶神恶煞之徒也有,犯下滔天大罪的人也很多,可唯独像眼前这样的女人,还是头一次遇见。
不声不响的就将你算计其中,还顺从着你的套路,一步一步的走进来,最后突然给你来了一计反杀让你防不胜防。
“我很好奇,北君澜知道你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吗?当初我就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喜欢你?现在看来,他不仅眼瞎,还耳聋,居然不知道自己枕边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左宿冷笑一声,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比较镇定。
沈瑶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瞧着,她也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而是继续漫不经心地给自己泡茶喝茶,来来回回好几次,始终没有说些什么,直到把对方逼得按耐不住了,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他当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觉得倘若他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会喜欢我吗?会为了我做那么多的事情。”
左宿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从来到青州之后,这一群人都老老实实的并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来。
谁成想,原来是在被里面憋着大招,让他如此的防不胜防。
面面相觑,左宿捏碎了手里面的杯子,一直引以为傲的耐心都在此刻消失殆尽了,表情也龟裂开来,咬牙切齿的道:“就算你知道这些又能怎样呢?想如何你又能如何?现如今,你们还不是在我的手上,你觉得你跑得了吗?整个青州多少官员,还不是怕我?”
“这么有把握啊?”沈瑶嗤笑一声,“既然你如此有把握,那你慌张什么?害怕什么呢?”
左宿:“……”
原本对于这个女人还没有任何的杀机,可是在此时此刻,就真的很想将人给杀了。
“我是大朝的人,我更是楚辞的长兄!”他一字一句的道。
沈瑶微微一愣,这一点确实没想到,一直以来也只是猜测罢了,楚辞倒是确实跟她说了不少。
可是未曾告诉她,关于皇室一些人的事情。
“大朝皇室不是都已经死伤殆尽了吗?”沈瑶疑惑不解。
左宿现在也没在意那么多了,既然这个女人都已经猜到了,那也没有必要继续僵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