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也说了他和你乃是义结金兰的兄妹,那你总不可能看着他枉死。”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人和自己弟弟之间的关系,所以这才敢明目张胆的把人带来。
沈瑶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若是知道自己算计,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绝对不可能有另外的动作。
因为她同样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场面的气氛有些尴尬,沈瑶侧目而视,这是真的风吹着他一麦飘飘,就连额间的秀发也随着翻飞起来。
“你是在逼本宫?”
左宿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是!”
时至今日,他不得不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倘若不能给自己的弟弟争取时间,那么郑太后肯定会将弟弟赶尽杀绝。
大朝的江山社稷,始终只能信处而不能姓郑,更何况,郑太后那般的蛇蝎心肠,也不适合做上皇位。
他如今还苟延残喘,总要为死去的楚家所有人讨一个公道的!
所以不管怎样,时至今日已然没有退路了。
一群人交谈了许久,一直到天渐渐地暗淡了下来,那飘散着黑夜当中的毛毛细雨,一点一点地钻进了骨子里面,冻得人瑟瑟发抖,如同一根根细微的针插在了骨子里。
……
冬季寒冷,寒风萧瑟。
重新回到马车里面往回走的时候,四周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一点的声音。
左宿很是平淡的看着自己,对面的两个人始终都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本就是死里逃生的人,死过一次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所以,纪黎是你的人,你为何要怂恿他杀了我夫君?”沈瑶有些搞不明白这个因果的问题。
此人若真的是大朝的皇子的话,那么也不应该报复在自己的夫君身上,而应该是……
这就像是一个疯狗一样,急了之后四处乱咬人。
面对她的疑惑,左宿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简单的将来龙去脉叙述了一番。
小国师久久都没有缓过神来,万万没想到,所谓的江湖中人居然是。
大朝的皇子,而且本就应该死了的一个人,现如今居然死而复生了,这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难怪……
“我不能出面,倘若我出面的话肯定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郑太后若是知道我还活着,你觉得她会怎么做。”左宿因为平淡能看向她。
他为了躲开郑太后的视线范围内改名换姓,甚至连容貌都给换了。
楚辞当初为了不回去,当那个所谓的太子殿下,也是在江湖上四处的游走。
大朝此时此刻,也只不过是一个空壳罢了,倘若北君澜想要在这个时候发兵,那可谓是能将其一举拿下,简直就是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左宿之所以不断的怂恿纪黎,纵容纪黎去找北君澜复仇,也不过是为了给大朝争取时间罢了。
自古以来的帝王就没有一个人没有野心的,尤其是像这样的少年君主年纪轻轻就坐上了皇位得天独厚的条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手段以及谋略都是非常人所能媲美的又如何,左宿能不担心呢?
大越这些年一直以来都是比较国泰民安,而且所出的君王一个比一个厉害。
当初北君澜的父皇就没少打这个歪主意,只是因为后来死的太早了,从来不没能下手罢了。
随后北君澜登基,少年天子难免有些年轻气盛,野心蓬勃面对朝堂上的那些老东西很快就将其给制服了,当时一下子就成为了美谈,本以为对方好歹也要用好几年的时间缓冲一下,万万没想到,前前后后不到五年。
纪黎要一心一意的想要复仇,这个时候他当然就只好顺水推舟。
沈瑶嘴角扯了扯,“如此说来,那还真是委屈你了,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左宿哼笑一声。
“可能的,你就没有想过,倘若我不答应呢?你又当如何?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沈瑶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对方。
她这个人有点毛病,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威胁她了。
左宿眯了眯眼,信心满满,“你会答应的!”
这本来就是一本万利的事情,而且倘若到时候他们能够反败为胜的话,对于大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沈瑶若有所思的凝重了起来。
小国师也不傻,怎么可能听不清楚两个人谈话的内容,一时间就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然而她本来想要插嘴的,可是听见嫂嫂说的那些话之后,这才发现自己所说的都是多此一举。
嫂嫂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要聪明得多。
入夜了之后,马车重新回到了左府。
温如言贩卖的东西乃是武器,不管是哪一个国家对于武器都是尤其的敏感,除了皇室以外,基本上不可能让私人生产这些东西的,但是不得不说,这温家赚的就是刀尖上的钱,那做这叫一个风生水起。
温如言研发的兵器都是一等一的好,大量的物质,若是运到大朝贩卖给了李九霄,那么这个时候的郑太后肯定会忌惮了起来。
不管是谁,对于武器都是心有余悸的。
还真是……
沈瑶转身回了房间,小国师紧跟其后。
而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边。
北易泽他们找到了这一条幽静的小路之后,大晚上的就开始赶路了,以至于赶到那条路上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淅淅沥沥的雨不断地浇灌了下来,这树梢间都是沙沙作响的风声,如此幽静的竹林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足迹,可渐渐的就开始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公子!”暗卫开始纷纷拔剑,朝着身后的马车里面低声嘱咐了几句,“公子小心!”
北易泽面对如此的困境,依旧能够做到风度翩翩,不动如山慢吞吞的在马车里面给自己砌了一壶茶,拉拉披在身上的狐裘大衣。
外头很快就开始吵闹了起来。
“我们并不是来取尔等性命,只要尔等老老实实把钱财放上便让你们平安过去。”领头的人大放厥词起来。
“我们也是有规矩的,并不会伤你们的性命,只要你们的钱。”
北易泽优雅的坐在马车里面,听了这一番声音之后,慢吞吞地开口,“那不知道诸位是打算要多少银钱?”
“这个……”一群人面面相觑起来。
客栈的掌柜的老早的就通知了这四周的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