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曼等人离开后,岑玉拎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递到嘴边。
“结果,可还满意?”
墙上出现一道暗门,从门内走出一人,芝兰玉树,温润如风,赫然是文墨涵。
文墨涵在先前萧曼坐的位置坐下,目光落在其中一只酒杯上。
“你叫我来这,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明明心里很在乎,为什么不问清楚?”岑玉拎起酒壶,将文墨涵面前的酒杯满上,“萧曼跟秦泽言,清清白白。”
“我知道。”文墨涵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的对手,从来都只有一个。”
岑玉眸光微动,他明白,文墨涵说的是南宫煜,南宫煜是强敌,位高权重,心思缜密,又生得风华绝代,这样的男人,很难让人不动心。
若他是萧曼,也会为南宫煜的无双风华而绝倒,更何况南宫煜还是一个强者,大多数人都有慕强的心理,像萧曼这样桀骜不驯的女子,也会喜欢强者,墨涵对上秦王,不是对手。
“上官家那边接触得如何了?”
“上官瑾此人,圆滑得很,愿意合作,却不愿意在生意以外合作。”岑玉有些头疼,上官家的财力,只怕岑家跟金家两家联手,都比不上,这样一个劲敌,出现在帝京,有意无意的跟世家权贵结交,这对于他来说,是极大的威胁。
“他不愿意?”
“他似乎更看好萧曼。”
“曼儿……”文墨涵心思微动,“怎么说?”
“萧曼也曾私下找过他,说要跟他做生意,他如今正在考虑。”
“曼儿找他做生意。”文墨涵嘴角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她总是做一些出乎我预料的事情,也对,这才是她,总带给我无尽的惊喜。”
“墨涵,你爱得太深了,要知道,男女之间,先动情的那个人,就输了。”岑玉劝慰道,爱得太深,并不是什么好事,他担心文墨涵会因为萧曼失去自我。
“遇上她,我早就输了,输得心甘情愿。”文墨涵自顾自倒了一杯酒,“明明酒量不好,知道我难过,仍然陪着我一起喝酒,遇到危险,总是先让我躲起来,还总爱骂我呆子。”
“是挺呆的。”岑玉幽幽的说道,能不呆吗?明知道危险,还往萧曼身边凑。
“韩王已经回来了,如今的韩王彻底失势,他想要崛起,必定再次打曼儿的主意,这是我不允许的。”文墨涵温声说道,曼儿终究是不够狠心,不知道纵虎归山,遗祸无穷。
“墨涵,若是有朝一日,萧曼选择了别人……”
“我不想听这些。”文墨涵当即打断岑玉的话,说他自欺欺人也好,说他懦弱也罢,他不想知道萧曼选择别人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只想守在她身边,每日清晨醒来,第一个看见的是她,夜晚入睡,最后一眼见到的还是她,仅此而已。
“萧曼身上,有很多秘密。”岑玉想起来,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萧曼身后有着一股神秘的势力,虽然他们查到的消息,似是而非,但是萧曼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人迷惑。
“我知道她有很多秘密,但是对于我来说,那些秘密不重要,重要的是萧曼这个人。”
“墨涵,你清醒点,若是萧曼她野心勃勃,想要颠覆天下,你也纵容她胡闹吗?”岑玉有些头疼,一向冷静自持的文墨涵,偏生栽在他一直看不上的萧曼身上。
“她若要颠覆天下,我便帮着她,颠覆这天下!”
“疯了!”岑玉没好气的说道,“萧曼究竟给你灌了什么**汤,值得你为她如此疯狂?”
“你若是有喜欢的人了,你就会明白我的想法。”文墨涵看向岑玉腰间,“把那个给我。”
岑玉垂眉,这才发现,他的腰上挂着一个香囊,仔细一想,便明白,这是萧曼的,当即伸手将香囊解开,递给文墨涵。
文墨涵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收起:“我该走了,今日谢谢你。”
“不必。”岑玉温声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独自烦恼。”
“岑兄,有你这么个兄弟,我很幸运。”文墨涵从暗道离去,岑玉看着合上的暗道门,苦笑不止。
“我怎会不明白,毕竟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为了心中所爱,不惜一切。”
入夜,萧曼跟南宫舞疯玩一天,将南宫舞送到宫门口后,朝着将军府而去,手中的羊角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前行的道路。
萧曼口中哼着江南小调,这是她以前最喜欢哼唱的小调,小时候母亲总是一边哼唱,一边哄她入睡,尤记得她刚入宫,慕容晟睿整夜整夜的做噩梦,她也是这般哼着小调哄他入睡。
转过一条街,身后传来脚步声,萧曼停住脚,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下来,萧曼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匕首已经到了手中,身形一闪,直袭身后。
“曼儿。”
萧曼一惊,连忙收手,匕首堪堪从来人的脖子上划过,带出一条血痕,萧曼看了看沾血的匕首,连忙上前,举起手中的羊角灯,去查看对方的伤势。
见只是破了皮,顿时松了一口气:“文墨涵,你找死吗?”
“不碍事,皮外伤而已。”
“你若是没有出声,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萧曼有些气急败坏,因为接连被刺杀,她警惕心很高,这人竟然还敢偷偷尾随她,就不怕她失手杀了他吗?
“若能死在你手中,那是我的荣幸。”
“呸呸呸,不许胡说。”萧曼见文墨涵的脖子还在往外冒血珠,“找个地方,先把你的伤口处理下。”
“跟我来。”文墨涵拉着萧曼,在小巷中穿梭,而后进了一处宅院,宅院里面空荡荡的,似乎没有人。
文墨涵轻车熟路的带着萧曼去了厢房,找到药箱,让萧曼替他处理伤口:“以后,不要悄悄出现在我身后,若是我失手杀了你怎么办,你是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若是杀了我,能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我,那我赚了。”
“都说了,不许胡说。”萧曼曲起手指弹了一下文墨涵的额头,文墨涵吃疼,伸手摸了摸额头,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的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