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有些为难,一脸不忍心,拱手行礼道:“我表哥梁子初乃是上京赶考的考生,上月十五,收到贵府小姐的邀请函,请他过府一叙,却再也没有回来,我苦寻多次没有见到人,贵府小姐又是跋扈的,眼看着下场考试的时间快到了,表哥依然不见踪影,才通知了姨母前来。”
“你说将军府的小姐邀请梁子初过府一叙,请问是哪位小姐邀请的他?”
颜氏一出来,就听闻是府中小姐邀请了男子过府,当众询问道。
“贵府大小姐萧曼!”梁宽肯定的说道,“贵府小姐,唯有大小姐经常在外行走,性子跋扈,不少人都是认识的,她还当众夸赞子初表哥很有才华。”
颜氏一听,竟然是萧曼,接着追问:“可有证据?”
“有,有当时贵府大小姐送来的请帖,上面还有大小姐的亲笔签名。”
梁宽拿出一张十分精美的请帖,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
颜氏让人拿过来看,谁知那梁宽却不肯交出来,“将军夫人,不是在下不肯将请帖给你,而是这请帖是唯一的证据,若是将军夫人毁了这证据,我姨母又上哪里诉说冤屈?”
颜氏听了,也不生气:“来人,去请大小姐过来。”
萧曼被叫过来的时候,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惜,那梁子初已经被她杀了,尸体也变成了焦炭。
若不是梁子初与人合谋陷害她,又何至于会丢了性命?
萧曼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那老夫人挣扎起来,指着萧曼骂道:“你这毒妇,你把我儿子藏到哪里去了?”
萧曼漫不经心的眼神看向一旁的银朱:“记下来,无故辱骂重臣之女。”
“是,小姐。”
“大小姐来了,这两人说,你在上月十五,邀请了进京赶考的学子梁子初过府一叙,之后梁子初就失踪不见,你若是将人藏起来,就赶紧交出来,别把事情闹大了。”颜氏好声好气的说道。
“夫人是病糊涂了吗?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萧曼冷声道,连母亲都不叫,颜氏心下一惊,尴尬笑了笑。
“这事儿,人家说有证据呢。”
“证据?”萧曼冷笑,“这位公子,你说我上月十五邀请梁公子过府一叙,请问梁公子是何时出的门?”
“亥时初出门的。”
“你确信是本小姐约他过府一叙吗?”
“是。”
“那你可知,将军府中,人尽皆知,本小姐三月十五,戌时二刻就出府了,在城门关闭前,出城前往感业寺祈福,次日辰时末才归来?”
“这……这不可能,这邀请函上分明是大小姐的落款,邀请子初表哥入府一叙。”
萧曼听了,点点头,目光看向众人:“在座众位,可有识得字的人?”
人群中当即有人举手,萧曼看过去,这些人也是赶考的学子,只怕是过来看热闹的,不过正好。
“这位公子,不妨将你手中的请帖,交给你信任的人保管。来人,笔墨伺候,烦请公子告诉本小姐请帖的内容,本小姐誊写一遍,让在场的众人都做个见证,看那请帖究竟是不是我写的。”
梁宽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随即将请帖交给了一名认识的学子,管家也让人拿来的笔墨纸。
梁宽见萧曼执笔等候,咬了咬牙道:“谨于三月十五,亥时三刻,请公子过府一叙,略备薄酒,静候光临。萧曼。”
萧曼神色从容,不见丝毫心虚,写字的手,稳而不乱,叶青侧身去看萧曼写的字,清秀俊雅,自带风骨,都说字如其人,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的女子,怎么可能半夜三更邀请男子入府一叙?
叶青的目光看向梁宽,梁宽也探身去看萧曼写的字。
只是当他看清楚萧曼的字迹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着萧曼,良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萧曼放下笔,将墨迹吹干,拿起来,给众人看,然后目光看向保管请帖的学子。
“这位公子,请将你手中的请帖展示给众人看。”
那男子听了,当即将请帖打开,让众人观看,众人一看,请帖上的字迹,跟萧曼写的字迹分明不一样,请帖上的自己看起来清秀,却有小家子气,而萧曼写的字,下笔有力,一笔一划自带风骨,俨然不是同一人所写!
萧曼让人将东西收下去,目光看向那呆愣的老妇人,缓缓道:“这位大娘,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冒充我,约梁公子出门,这人必定不安好心,看准了将军府高门府邸,没有人敢去闹,若不是大娘将此事揭发出来,本小姐都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背上这不守女德的名声。”
“这请帖分明是将军府送出来的,不是你,那便是府中其他的小姐。”
“管家,去将府中小姐的笔迹都拿一份过来,让这位公子过目。”萧曼吩咐道。
管家当即将府中所有小姐的手稿拿了一份过来,然而没有一个人的笔迹跟请贴上的笔迹一样。
“大家都看到了,这请帖上的字迹跟我府中任何一个小姐的字迹都不一样。”
“这就是护国将军府的邀请帖!”
“这位公子,将军府规矩森严,戌时三刻过后,就闭府不再接待客人,更何况梁公子身为外男,纵然我府中小姐再不知廉耻,也不会约他深夜相见,念在你也是不知情,被人蒙骗,这件事情,本小姐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梁宽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萧曼确是神色一冷:“倘若公子纠缠不休,执意抹黑我将军府的名声,那可就休怪本小姐不客气,将你送官了!”
“那我儿子到底去哪里了?”
“大娘,您儿子失踪,您应该去官府报案,而不是不明情况的跑来将军府撞石狮子。”萧曼看向老妇人道,“我不知道是哪个心狠的,要逼死您,但是怂恿您来送死的人,必定跟梁公子失踪的事情有关,想用您的性命抹黑将军府掩盖事情真相,恕我直言,梁公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