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乍听自己的儿子遇刺,性命垂危,当即直奔重华宫而去,老皇帝也带着人跟过去。
萧振听闻,神色大变,自家女儿这伤害没好全,又遇到刺客,心下发紧,脚步也快了许多。
重华宫中,太医正在忙碌,南宫逸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因为伤在胸口,匕首又被人拔了,他们倒是少了不少麻烦。
但是萧曼的情况就比较棘手了,他们不敢大意拔刀,生怕这一拔要了萧曼的命。
南宫煜面对着窗外,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他先前应该跟上去的,若不是他心生恼意没有跟上去,萧曼他们又怎么会出事?
不过此时此刻,让他心中不安的是萧曼的伤。
“逸儿!”德妃哭着跑进来,看清楚十三皇子的所在,当即扑上去,“御医,我儿怎么样了?”
“德妃娘娘放心,十三皇子的伤势看着严重,实际上并没有性命之忧,到是萧大小姐的伤势,比十三皇子棘手……”太医看向另外一边塌上,萧曼面色苍白,躺在床榻上,看起来如同死人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十三皇子为何会来重华宫?”德妃得知儿子没有性命之忧,擦了擦眼泪询问道。
老皇帝带着人赶到,萧振连忙去看萧曼:“曼儿,曼儿别吓爹,御医,为何迟迟不给我女儿救治?”
“大将军,大小姐的伤太过于棘手,我们不敢轻易拔刀。”御医小心翼翼的说道,伤的这般敏感,若是拔刀不慎,就会要了萧曼的性命,到时候这位爱女如命的大将军还不记恨死他们?
老夫人面上震惊,心中却隐隐有些高兴,这回萧曼要是死了,那可就不关她的事了,当即颤巍巍的上前:“御医,一定要治好我家大姐儿啊。”
“老夫人,我们会尽力的,可是这刀……”御医颇为为难,“一个不好,就可能要了萧大小姐的性命。”
“这……这可怎么办啊?”萧老夫人当即哭了,“若是大姐儿有个好歹,我老婆子也不活了……”
“我来。”南宫煜转过身,走到萧曼身边,御医连阻止都来不及,下手利落,匕首已经被南宫煜拔出来了,“愣着做什么,止血!”
太医回过神来,连忙替萧曼止血,包扎,待到萧曼的伤口处理好,老皇帝这才缓缓开口:“是谁发现小十三跟萧家大姐儿出事的?”
“是本王。”南宫煜神色冷凝。
十三弟跟萧曼在重华宫被人重伤,而发现他们重伤的人是他,他竟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秦王怎么会来重华宫?”贤妃疑惑询问道。
“贤妃娘娘应该问,十三弟跟萧曼为何会来重华宫,重华宫是本王做皇子时居住的宫殿,本王闲来无事,来看看本王以前住的宫殿,有什么问题吗?”
贤妃笑:“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十三皇子跟萧大小姐在重华宫被人重伤,秦王殿下却丝毫未伤,难免让人怀疑。”
“本王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十三弟跟萧曼躺在地上,殿中再无其他人。”南宫煜知道,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除非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人醒过来,当即便不再说话。
“两人伤势如何?”
“十三皇子伤口虽深,性命无虞。大抵是十三皇子是练武之人,身体底子比较好的缘故。”御医连忙回答道,“萧大小姐伤口深,十分严重,好在秦王殿下拔刀的时候,没有伤到其他地方,想来性命应该没有大碍。”
南宫煜听了,没有说话,御医说错了,萧曼伤得并不重。
看似十分凶险,实则没有伤到要害,至于十三弟,他检查了萧曼的荷包,萧曼的荷包里面,随身携带着护心丸,可他查了,萧曼随身携带的护心丸不见了,十三弟伤的这般重,却性命无虞,应当是萧曼救了他,至于萧曼的伤……
“是谁,是谁伤了逸儿跟萧家大小姐?”
“这……”御医默不作声,他们只是大夫,不是查案的,这查案得交给刑部来处理。
再说了,这么多人涌入重华宫,早已经将痕迹破坏的一干二净,纵然是刑部来查,只怕也查不出来任何的线索来。
“小四,你怎么看?”老皇帝看向秦王。
南宫煜冷淡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南宫逸:“等十三弟醒过来,不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十三皇子嘤咛一声,虚弱的睁开双眼,便看到德妃哭红的双眼,似是想到什么一般,急切道:“母妃,萧曼……”
“萧大小姐还在对面躺着,昏迷不醒。”南宫煜打断十三皇子的话说道。
南宫煜一脸吃惊,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昏迷不醒?”
“本王发现你们的时候,你躺在重华宫里面,萧曼躺在门口,应该是一进门就被人暗算了,伤的比你还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南宫煜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清楚。
“逸儿,是谁伤了你?”
南宫逸眉头微蹙,目光看向对面,隔着纱帘,看不太清楚,但是依稀可见躺着一个人。
他被人刺杀,萧曼也被人刺杀,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重华宫,四哥!
南宫逸心头一跳,对方的目的难道是嫁祸给四哥?
“小十三,你看到凶手了吗?”老皇帝凑过来问道。
南宫逸摇了摇头,仔细想了想,难道刺伤他的不是萧曼?
他当时只是看到萧曼的背影,他却没有看清楚那人的脸,而此时萧曼也受了伤,伤的比他还重,这又是怎么回事?
“儿臣没清楚对方的脸……”
德妃对自己的儿子十分了解,见南宫逸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似乎有所隐瞒,当即握住南宫逸的手:“逸儿,你别怕,你告诉母妃,是谁伤了你?你父皇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我……我……”十三皇子吞吞吐吐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对面。
如果他说出是萧曼刺伤他,萧曼就死定了!
更何况当时他并未看到那人的脸,那人只是跟萧曼穿着一样的衣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