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回来了。”
周香儿扶着腰走过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我不用你接,你安安生生呆着就好。”
周烟儿看到她就开始头疼。
周香儿的肚子太大了,像一口大锅倒扣在上面。喘气声音特别大,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周烟儿都替她难受。
眼看都要临盆了,她还揣着个大肚子往这边跑,周烟儿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周香儿自然不会听她的,在丫鬟的搀扶下坚持走到她面前。
“你怎么不在家里等我?”
周香儿埋怨着,松开丫鬟的手,缠上周烟儿的胳膊。
她突然对自己这么亲密,搞得周烟儿挺不自在的。
“每天找的人多了,我哪有那个时间每个人都等。再说了,你马上就要临盆了,干嘛非要往我这儿跑?”周烟儿问。
“我是你妹妹,唯一的妹妹啊,我来看你,你还不高兴啊?”周香儿说。
“高兴啊。”周烟儿回答得很敷衍。
周香儿也不在意,只要她的目的达到了就行。她看了沈时行一眼,发现沈时行高兴得像个傻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姐姐。
这傻小子难不成真的喜欢她姐姐?
以前,她都没发现姐姐的挑花运这么旺。再看沈承望,他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很多。
周香儿笑得更开心了,满面春风地往前走。周烟儿觉得奇怪,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你一直在笑,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喜事,我替姐姐开心呢。”周香儿笑容满面。
周烟儿听得一头雾水,可她懒得多想。周香儿爱搞什么就搞什么,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蔬菜大棚。
之前没有大棚技术,大家在冬天能吃的只有白菜和萝卜。一个好厨子就是要在有限的条件下,做出一桌的美味佳肴来。
看着桌子上的萝卜白菜,周烟儿突然失去了胃口。
“我什么时候能吃上大棚里的新鲜菜?”
“快了,最多再有半个月,咱们种的油菜就能吃了。”春杏笑着说。
“我还没去大棚里看过呢,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周香儿胃口很好,一直没停下筷子。
“你相公去了,他看过了。你要是好奇的话,可以去问问他。”周烟儿抬了抬下巴,看向对面的沈承望。
沈承望放下筷子,脸上带上笑容,一幅准备开口的样子。
周香儿撇撇嘴道:“我不想从别人嘴里知道,想自己过去看看。”
“你要是不怕累的话,我可以让春杏带你去看一眼。事先跟你说好,里面的味道可不好闻,而且路有点远。”周烟儿说。
“没事,我就当锻炼身体了,大夫也让我多走动走动。”周香儿笑眯眯地说。
沈承望顿了下,重新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起来。
“姐,你觉得沈时行这个人怎么样?”
饭后,周香儿悄悄问。
“傻乎乎的,看着没什么心眼,喜欢笑。要是换个时代,他肯定是快乐男生总冠军。”周烟儿说。
“什么叫快乐男生总冠军?”周香儿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姐姐了,总是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我是在夸他呀,你没发现他总是很快乐吗?给点阳光就灿烂,总是傻乐傻乐的。”周烟儿说。
沈时行就像一块牛皮膏药,周烟儿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我说你是没事干了吗?”周烟儿觉得挺稀希的,这孩子别的缺点没有,就是太吵闹了,一直在她耳边叭叭地说个不停。
“是啊,我就是来玩的。”沈时行没有听出来她的讽刺,高高兴兴地说。
“那你去别处玩。”周烟儿招来沈承望,理所应当地说:“你带着他去别的地方看看。”
沈时行不情愿:“可是我...”
“没有可是。”周烟儿打断他的话,严肃地说:“你老跟着我,我都没心情做事了。”
沈时行表情委屈:“我没碍你的事吧?”
“你太吵了。你说那么多,嗓子不干吗?”周烟儿说。
沈时行还想说什么,沈承望就把他拉走了。
“我吵吗?”沈时行不服气地问。
“很吵,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还要吵的人。你没看到吗?她很忙的,没空跟你闲聊。早上起来,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工坊看看,产品出了什么问题,她要第一个知道,并在第一时间处理。还有工人们的伙食,工人们的生活上和家庭上,方方面面的问题,她都要照顾到。”沈承望不客气地说。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沈时行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沈承望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我不是第一次来了,来过好几次了,这点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得也是,我也不想干扰她,我就是想多跟她相处相处。”沈时行摸着脑袋,傻笑着说:“你说,她会不会喜欢我?”
“就你?你努力吧。”沈承望笑了。
周烟儿去了蘑菇棚,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里面穿梭着。
春杏在帮忙摘蘑菇,动作小心翼翼,免得刮伤蘑菇。
“少奶奶,我总觉得沈夫人这次来很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周烟儿语气随意。
“以前她来,你也没时间陪她,她最多呆一天就要走,根本呆不住。可她这一次,竟然没说要走,你不觉得古怪吗?”春杏说。
“她爱住就住呗,总有一天,她会回去的。”周烟儿不以为然。
“我是为你着想啊,你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春杏把摘下来的蘑菇交给工人,工人把筐子抬出去。她接着说:“还有那个沈时行,一天到晚粘着你。我发现,他总是偷看你。你说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你去问他呀。”周烟儿显得心不在焉。
“我问了,他也得回答我呀。”春杏一脸无语地说。
“我越来越觉得他不对劲了。”没事的时候,春杏对浮生说。
“你说的是谁啊?”浮生一脸茫然。
“还能有谁,沈时行呗。他是赖在桃花村不走了,一天到晚围着少奶奶打转,跟只苍蝇似的嗡嗡地,少奶奶对他爱搭不理的,他还乐得跟什么一样。”春杏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