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叶玉珠那一声笑,叶子骞生了半天闲气。
“好了,别生气了。玉珠漂亮又可爱,孩子喜欢她是正常的。”周烟儿说。
“那他也不能不理我啊。”叶子骞委屈地说。
“他累了嘛。”周烟儿说。
周烟儿看了半天,叶子骞还是过不了这个坎。
等吃完饭,大家都回去睡觉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周烟儿斜靠在锦被上,无奈地看着趴在她肚子上的叶子骞。
“宝宝,我是父亲。你要是听到了,就动弹一下让我看看。”
他用手掌按在周烟儿肚子上还不够,眼睛也死死地盯着。
过了好一会,周烟儿的肚子还是毫无反应。
“我就不信了。”
叶子骞试了一次又一次,可宝宝就是不给面子。
最后,累的人反而是他。
“这个臭小子...”
他瘫倒在床上,就躺在周烟儿身边。
“也许是个女儿。”周烟儿截断了他的话。
“张大夫不是说这一胎是个男孩?”叶子骞不解地看着她。
“万一他诊错了呢?”周烟儿动作轻柔地抚摸着肚子,全身上下充满了母爱的光辉。
“张大夫从医几十年,经手的产妇有好几百了,他从来没有诊错过。他说是男孩,生下来的就一定是男孩。你是信不过他的医术吗?”叶子骞语气狐疑。
“倒不是信不过,我是怕你们期望太高,生下来不是男孩,你们可能会失望。”周烟儿说。
叶子骞好像明白她的意思了:“是女儿更好,我喜欢女儿。男孩太调皮了,还是女儿可爱。”
“你喜欢就好,我就怕你重男轻女。”周烟儿睨了他一眼,眼神说不出的妩媚,半真半假地说:“我给你们打个预防针,要是生下来是个女孩,你们重男轻女不喜欢,那我就跟你和离,带着孩子远走高飞,过我们的逍遥日子去。”
“那不行,要带上我一起走。”叶子骞说。
“我嫂子就这样把那些外国人打发了?”叶玉珠眼睛亮晶晶的。
“是啊,你是没看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少奶奶拆穿那个外国王爷的真面目,真是帅死了。”春眠双手交叉捂着心口,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仰慕,红色的桃心不停地从她眼睛里冒出来。
“我嫂子要是个男人...”叶玉珠瞥了她一眼,故意这么说。
“那我就嫁给他!!”春眠毫不犹豫地说。
叶玉珠算是明白了,春眠就是她嫂子的狂热粉。
初冬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不过半个时辰,桃花村就被雪包围了。
一大早,从上到下都在扫雪。
叶玉珠和春眠合力滚起了雪球。
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春香给周烟儿披上了鹤氅,小心地搀扶她走到门口。
叶玉珠和春眠齐心合力把雪球推到院墙底下。
“还缺个脑袋。”叶玉珠说。
她很快滚了颗小雪珠,踮起脚尖放到大雪球上去。
春眠从花盆里面捡了两颗圆溜溜,亮晶晶的石头子儿,分别塞到小雪珠的两边充当眼珠子。
“雪人没有鼻子啊。”周烟儿笑吟吟地说。
“用什么当鼻子?”叶玉珠发愁道。
“青菜,果子...”春眠一个接一个地数过去,被叶玉珠全部否决了。
周烟儿扭过头对春香说:“你去厨房找一截胡萝卜。”
春香听话地去了厨房,拿了一截胡萝卜出来,斜斜地插在鼻子的地方。
“这样好看多了。”叶玉珠拍着小手,高兴地跳起来。
“越公子来了。”小厮喊了一声。
穿着青衣的越丰迈进院里,一眼就看到了立在墙根底下的雪人。
雪人戴着顶帽子,脖子上围着一条丝巾,手臂处挽着一只扫帚,憨态可拘地站在寒风里。
“阿丰,你快看,我和春眠姐姐堆的雪人,可爱吗?”叶玉珠急急忙忙地邀功。
“可爱。”越丰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在心里说:不如你可爱。
“学校放假了吗?”周烟儿问。
越丰恭敬地说:“先生说雪太大了,上学的路上容易滑倒,所以给大家放了假。”
“嗯,那你和玉珠好好玩。”周烟儿说。
春香偷笑:“越公子小小年纪就是个小古板,真是有什么老师就有什么学生。他的老师就是个古板,见到姑娘家就脸红着往后面躲,难怪快三十了还没娶到媳妇。”
“他的老师?”周烟儿来了兴趣。
“他的老师姓梁,叫梁什么来着,我给忘记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位梁老师今年都二十九了。”春香一脸八卦地说。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周烟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春香清了清嗓子。
周烟儿:“说。”
“你别告诉春眠。”春香说。
“不告诉她,你快说。”周烟儿说。
“有一次,我跟春眠出去碰到了这位梁先生。春眠觉得这位梁先生长得挺好看的,就到路上去堵人家,吓得这个梁先生连连后退。我就在现场,差点没把我笑死。”春香说。
“这个梁先生还挺有意思的。”周烟儿说。
“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后来春眠又碰上这个梁先生了...”
周烟儿接了句:“你又在现场?”
“这一次没有,是春眠回来跟我说的。我又悄悄告诉你,你千万别去春眠。让她知道了,她会掐死我的。”春香一只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个无比狰狞的表情。
“你接着说。”
“大老远的,那个梁先生的脸就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像是大白天见了鬼,一溜烟地跑到了树林里去了,可把春眠给气坏了。她心想,她也不丑,这人为什么要这样?于是,她撸起袖子就追了上去。看她追来了,梁先生跑得更快了。就这样,他们一个跑一个追。”
“读书人嘛,都是四体不勤的。梁先生被树杈子绊倒了,春眠一下子追了上去。她站着,梁先生坐在地上。她就质问梁先生,是不是觉得她长得很丑?梁先生就摇头,说你不丑不丑。春眠又问,那你躲什么?梁先生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她狠狠调戏了人家一番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