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圆满结束了。
有人拿着奖牌和奖金,高兴地踏上回家的路。
有人没有得到奖牌和奖金,但觉得这一趟来得不亏,也高兴得踏上了回家的路。
还有一部分选择留在桃花村,因为这里有很多的工作机会,其中一个人是张书生。
张书生找到了书生的聚集地,很快和书生们打成了一片。
他打听到了不少关于周烟儿的消息。
“你问周娘子,我见过她几次,人长得漂亮,脾气也很和善,还让周管家多照顾我们。”
“这个食堂送外卖的,你写张便签条,上面写明要吃什么菜,多少米饭。食堂的人做好,还会派专人给送过来。这也是周娘子提议的,食堂的饭便宜又好吃,我们都喜欢。”
“说起这个周娘子,跟我见过的所有姑娘都不一样。怎么说呢?有手腕,有魄力。听说刚生下孩子没多久,你看她像当娘的人吗?”
自打见了周烟儿一面,张书生就患上了相思病。每天早中晚都能看到他在路上晃,十次里面总有三次能碰上出来散步的周烟儿。
“怎么又是这个张书生?”
远远地看到张书生清瘦的身影,春香就开始小声嘀咕。
“他看少奶奶的眼神不对劲,咱们要不要上去拦一下?”春眠说。
春香和春眠对视一眼,春香上前应付张书生,春眠转身去找叶子骞。
“周娘子——”经过几次偶遇,张书生面对周烟儿时,已经不会像当初一样手足无措,脸颊发烧双腿打摆子,他很镇定地过来打招呼。
“又出来散步?”周烟儿笑着说。
“嗯。”张书生点点头,自然地放慢脚步,和周烟儿走在一起,中间隔了一个成人的距离。
“张先生,你看起来很闲啊?”春香从中间穿过去,看着张书生意味深长地说。
“我,在写小说,这个东西天天呆在家里,也没有什么灵感,不如多出来走走,说不定灵感就来了。”张书生支支吾吾地说。
“少奶奶,是这样吗?”春香问。
“我又不是写小说的,怎么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周烟儿不以为然地说。
“在周娘子面前,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张书生不迭地说。
“就在前面。”春眠伸手指了下。
叶子骞眯着眼睛往前面看去,就见春香和周烟儿站在一起,最右边还有一个面容白皙,身材消瘦的书生。那个书生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那是谁?”他抬了抬下巴,表情危险地问。
春眠大大咧咧地说:“在运动会上碰到的书生,运动会都结束了,他也不回家,就在村里住下了。我们每天出去都能碰上他,他都会跟着少奶奶走一段路。今天又碰上他了,真是太巧了。”
“巧合太多了,那便不是巧合了。”叶子骞的脸阴沉沉的,大步朝着前面走去。
春眠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瞄着他的脸色,春眠悄悄吐了吐舌头,看来郎君是真的生气了。
很久都没见过这么胆大的追求者了。
大多数人知道周烟儿成亲之后,就是心里喜欢也不会表现出来。
像张书生这样,明知道周烟儿嫁人了,依旧不肯死心的,是少数中的异类。
叶子骞很生气,一脸低气压地走到他们身后。
就听到张书生在不停地说:“...等我的小说写完了,一定第一个给周娘子看。他们都说我写的小说太粘糊了,男女主不是去赏花的路上,就是在游玩的路上。他们会有这样的评价,那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喜欢过人。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想天天跟她一起吗?”
春香委婉地提示:“少奶奶很忙的,可能没时间看你写的小说。只有写得特别好的小说,艳娘才会拿给少奶奶看。我做了下总结,经常五本小说里,少奶奶可能会挑出一两本出来。竞争是非常激烈的,你对自己不要太有信心。”
张书生听不见,他继续说:“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甜甜蜜蜜的,我写的都是我的真实想法。我要是有了妻子,我会对她一心一意...”
身后幽幽地传来一句:“首先你要有老婆。”
春香适时地停下脚步,假装才看到叶子骞,惊呼一声:“啊,郎君来了。”
这个表演太夸张了,引来了周烟儿的注意。
周烟儿看了春香一眼,春香低着头退到了后面,和一脸无辜的春眠站在了一起。
看到叶子骞,张书生就像耗子见了猫,一个屁都不敢放了。
叶子骞主动交代:“是春眠找我来的。”
春眠差点当场窒息,连忙把皮球踢出去:“是春香姐叫我回去的。”
周烟儿看向春香,春香不可思议地看着春眠:“春眠,我自认为对你不错,你就这么对我?”
春眠幽幽地说:“春香姐,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的。我是妹妹,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春香认命了:“没错,是我。”
叶子骞上前一步搂住周烟儿的腰,温柔地说:“别怪春香和春眠,我也想陪你散步。”
周烟儿叹气:“我没生气。”
春香和春眠暗暗松了一口气。
叶子骞看向张书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张书生弱弱地说:“那天运动散场的时候。”
叶子骞想了半天,不好意思地说:“想不起来了,我记性太差了。你现在住在哪里?是否需要帮助?”
“住在村里,和一个朋友住在一起,暂时不需要帮助。”张书生弱弱地说。
“我们到一边聊。”
当着张书生的面,叶子骞动作温柔地在周烟儿脸上啾了一下。
春香和春眠已经没眼看了。
张书生都傻眼了,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叶子骞把张书生带走了。
周烟儿看看春香,又看看春眠:“这是第几次了?你们什么时候变成叶子骞的人了?”
春眠委屈地说:“少奶奶,我对你忠心耿耿啊,你怎么能怀疑我?”
春香低着头垂泪:“少奶奶,我跟你多少年了?你到现在还在怀疑我的忠心吗?”
周烟儿一头黑线:“行了,你们别演了。我的意思是,你们应该相信我,我不是一个见谁爱谁的人。”
春眠冲口而出:“我们当然相信你,我们就是...”
春香拼命对春眠眨眼睛。
“就是什么?”周烟儿瞪了春香一眼,春香不敢有小动作了,规规矩矩地站好。
“我们就是喜欢看郎君吃醋的样子。”春眠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再回来时,张书生乖巧如猫咪。不管叶子骞说什么,他都会配合地点头。
他的双腿似是怕烫一样,身体的重心一会儿从左脚换到右脚,一会儿又从右脚换到左脚。
周烟儿见他可怜,主动问:“你是不是有事?”
“是是。”张书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疯狂地点着头。
等张书生走了之后,周烟儿无奈地说:“你跟他说了什么,看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跟他说了几句话而已。”叶子骞表情无辜地说。
“什么话?”周烟儿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想让他轻松绕过去。
“他跟他哥长得很像,我一眼就认出他了。我跟他哥是好友,他哥跟我说过,他有一个弟弟说什么要游历天下,收拾一个包袱就从家里跑了。让我看到了,先把人抓到牢里关起来,再写信告诉他一声,他就过来领人。”叶子骞说。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跟他聊完之后,他看你的眼神都变了,怕你真把他关进大牢里。”周烟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