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是咱们!”
许山宠溺的摸了摸她额头,“娇娇要学医,她自己也不想亲力亲为。所以呢,开什么铺子、怎么开、在哪里开……
这些问题都不用咱们俩担心,她会安排好。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按照娇娇的意思将铺子打理好,这就足够了。”
“那还是五五分成?”绿意问。
许山点头。
他一点头,绿意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儿,“这……这是不是给太多了?咱、咱们做个活儿,一个月有个四百文工钱,我都要已经觉得不少了。”
若是娇娇直接给他们一半儿的进账,那得是多少钱一个月啊。
见她有些吓着了,许山就说,“绿意,娇娇对咱们好,所以咱们也要对她好。她年纪虽说小,但主意儿正着咧。家里很多事儿啊,其实都是她在拿主意儿的。
不过她有时候也调皮,倘若她有啥让你不舒服的地方,你直接与我说,我去跟她说,你别跟她红脸。”
他这话让绿意直接就笑了起来,“你就放心吧,她对我好得紧。你爹娘、你爷奶,甚至你两个弟弟,都对我们家很好。知恩图报,我虽说没念过书,但这话我知道的。”
莫说人东屋一直都照顾他们家了,就算是人家没照顾他们家,自己也不可能刁难娇娇。
那么好的一个妹子,她稀罕都来不及,咋可能会为难她呢。
绿意体贴,许山心里也觉得自个儿幸运。
既遇到了个好妹子,也遇到了个好媳妇儿。
每每一想到这里,他嘴角都抑制不住的上扬了起来。
……
第二天一早,许娇娇起得比昨儿要早一些。
她一起来,就见天上飞着的蝗虫已经没多少了,完全不影响人出门。
见这般情况,她当即就松了一口气儿。
但等吃了早饭后,坐在廊下捣药的她就突然想到了严恪。
她仰头问自家师叔,“你说师兄这会儿到京城了没有?他路上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都这个节骨眼儿了,怕是早就到了。”白沙镇离京城也就是个大半个月的路程,他都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
说罢,赵大夫就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丫头,你是不是担心你师兄啊?”
“那肯定担心啊!”许娇娇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为人又实诚得很,可我听佟掌柜说了,城里的大户人家啊,一个个的都跟山里的老妖精似的,精明得很,更别说是京城的有钱人家了。若是别人要算计他,那他铁定吃亏。”
不得不说,佟掌柜没说错。
京城的确是波云诡谲之地,凡大户人家,就没有几家是不在暗地里你争我斗的。
这不,严恪刚刚住下没两日,就收到了来自各院的东西,而且有些东西里就放了不该放的东西。
宋城会点医术,东西一送过来,他就一一检查了。
随即又让孙儿小虎喊了大夫来,再让大夫检验一道。
最后将有问题的东西挑出来了,他才一一记录在册。
看着那堆成一堆儿的东西,严恪就问宋城,“我这才进府几日,连爹娘都未曾见到,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要害我了?”
他爹官职在京城这等寸土寸金的地方虽说不大,但官职挺重要的。
如今旱灾、蝗灾都来了,圣上日日担忧,从四品及其以上官员全部进了宫,好为圣上出谋划策,减缓老百姓的痛苦。
他娘为了照料父亲,直接在宫外赁了一个小院子,带着丫头婆子过去了,这样子的话,他爹也不用日日三更天不到就起身梳洗、入宫。
宋城听他语气十分淡漠,也不像当初那般惊讶了,“少主子,这府里住着的,除了几位姨娘外,还有二老爷以及二夫人一干人等。”
老爷的姨娘全部都是规矩的,她们也不敢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
可是二老爷的夫人、姨娘,可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了。
“按照规矩,家业是要传给长子长孙的,不分嫡庶。二老爷的长子,乃是范姨娘所生。而嫡子,则是二夫人黄氏所出。”
就因为长子非嫡子,且宋家的规矩是立长,而二夫人娘家的意思是要让宋家这些家业传给嫡子,所以这些年来,二夫人与那范姨娘明争暗斗,就没停歇过。
严恪闻言挑了挑眉,“这么说来,她们是担心我回来了,这宋家的家业就落不到她们手里,所以才弄了这么一出?”
宋城没说话,但他低下了头,意思就是他没说错。
严恪见状冷哼一声,“她们心思这么明显,我爹娘就没发现?”
“老爷与夫人自然是知道的。”宋城说,“只是他们寻了少主子多年都没找到,心中自然沮丧。
加上老爷这些年来多病痛,这家业也的确是要后继有人才成。所以他的意思,其实就是由着二房窝里斗……
谁赢了,最后这家业就是谁的。”
不过是一小会儿,严恪就已经将宋家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他吃了一杯茶,这才道:“那我爹娘何时能回来?”
“老爷估计是没那么快了,不过少主子,老奴明儿就送您到夫人所在的宅子里。但您今晚务必小心,老奴已经安排了人马守着,但依旧不可大意。”
与此同时,宋家二老爷子的院子里。
他听下属说严恪这两日都没什么动静,不见人也不出府,也就勾了勾唇,“我还真的是没想到,这小子能够回来京城。”
“主子,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要不小的今日就将他处理了吧!如此一来,就算是大老爷回来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了。”属下说。
宋二老爷摇了摇头,“这可不成,你以为大哥大嫂当真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么?他们肯定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而且,这个事情犯不着我们动手。有人比我们还盼着大房断子绝孙呢,我们着什么急。”
还有人!?
下属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就惊讶的问:“主子,您的说难道是……”
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宋二老爷也就阴恻恻的笑了起来,“除了他们,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