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叶噌的一下转回头,又转回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侯爷,要注意身份。”
“呵,是,长公主殿下!”姜子夜呵呵一笑,冲着唐叶嬉皮笑脸。
两个人走过一个街道,然后,向着清园而去。
巷子里,唐转牛和赵氏刚从院子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巷口刚刚走着过去的唐叶和姜子夜。
两个人一时间没敢出去,心里有些感慨万千。
他们也不是消息闭塞的人,姜子夜和唐叶的身份如今是什么,他们也已经知道了。不过,他们消息的来源,是唐静以前的干娘家的丫鬟。
唐静如今彻底的失踪了,他们两家都没寻过他,就当她死了。但对于唐转牛一家子在这扬州生活,唐静的干娘终究也照应了他们一些,不时的会打发丫鬟或者婆子上门看看老夫人,给他们送一些东西,唐家人也很是感激她家,也不时的会给他们送一些豆腐过去。
但也仅此而已,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哎,一年多前,几个小姑娘还是一样样的好朋友来着,不知道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赵氏叹息了一声,要说恨唐叶,她此时也恨不起来。
“别说了,一切都是命,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唐静已经不是以前的唐静了。有些事,我们也得信。走吧,宁宁的师傅打发人来叫咱们去,一定是有什么事。”唐转牛往巷子外走,赵氏后面跟上。
唐转牛的二女儿唐宁,跟着扬州城一个绣纺的大师傅学绣花。这家绣纺也是扬州城贵人们常去定衣服的作坊,锦绣阁。
唐宁能进去那里学,也是拜了唐静的干娘张翠云的帮助和介绍了。
而唐宁去了半年多的时间,就能得到师傅的重视和尽心指导,唐转牛夫妻也很感谢张翠云。
锦绣坊在春风街上,前面的门面是锦绣坊的成衣铺子,后面的院子是二进的,是绣花做衣服作坊。下面台板上放着布料,接受客人的定做,上面挂着是做好的成亲,可以直接试衣购买。
唐家两口子从旁边的小门直接进去了后面的院子里。
锦绣坊的老板叫杨俊,绣娘的大师傅是他的妻子,叫锦绣,锦绣坊就是以他的妻子的名字叫的。夫妻俩今年四十多岁,锦绣坊开了二十多年,如今算是扬州成衣铺子的头一份。
锦绣平时就带着徒弟们在后院的房间里绣花做衣服,唐转牛和赵氏以前送唐宁时来过这里。
见到他们进来,一个婆子带着他们穿过大堂进去了里边的一间绣房内。
里边,有十来个小姑娘,各自坐在自己的桌前绣着花,有两个位置空着,没人,他们扫了一圈,没有自家女儿。
“跟我来!”婆子又领着他们再往里边的一个屋内走去。
进去后,就见锦绣夫人正在软塌上坐着,旁边跪着两个小姑娘,一个正是他家唐宁。
“夫人,这是怎么了?”唐转牛诧异的问道。
“哦,你们两个人也坐吧!”锦绣夫人坐直了身子,指了一边的椅子。唐转牛和赵氏看过去,才发现那边也已经有两个人在坐了,也是一男一女。
“把你们两家的家长叫来,是因为昨天我这里发生了点事,与唐宁和刘红有关系。”锦绣夫人坐直身子说道。
“怎,怎么了?”唐转牛心里有些颤抖的说道。
“我这里接了一批活,是柳府的大小姐与巡抚王大人成亲时一些喜房里用到的东西,是巡抚大人亲自找的我们,这活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而且,离王大人和柳大小姐成亲也就十来天的时间了,本来,这批活说好三天后交货的。是喜房里要用的窗帘子,王大人说柳小姐喜欢兰华,这窗帘子,我们就是用粉色的绸缎上绣的兰花。”
“可谁知,昨日下午,我就出去了一会,有一块的窗帘上就被剪了一个大洞,我问了,其他人说是她们俩在绣那一块的,可是两个人却都不承认,我今日只好把父母们请来,希望你们能帮我问清楚,这究竟是谁做下的,做下这等事情的人,我锦绣坊也必然是不留的,我锦绣夫人也是不敢再要这样恶毒的徒弟的。”
锦绣夫人说完,狠狠的叹了一口气,“如今再绣一块,至少也得五六天的时间,我肯定得给王大人和柳小姐一个交代的,而我家老爷的意思,这个交代,就是这事是谁做的,就把谁交出去,至于王大人会如何罚你们,或者会不会罚你们,那本夫人就无权过问了。”
“肯定是她,我们家红红一向乖巧的很,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对方父母噌的一下站起来,指向了唐宁。
唐宁噌的一下抬起头来,气呼呼的道:“不是我,我没有,昨天下午,我都没动过剪刀。”
“就是你,我看到是你剪的。”另一个小女孩也不甘示弱,冲着唐宁喊了起来。
唐宁被气的发抖打颤,都快哭了,“我没有,师傅,我真的没有,我知道这批绣活的重要,我每次绣兰花时,都是小心翼翼的,我没有,真的没有。”
“你说是我们宁宁,我还说是你呢,你能找出人来作证是我们宁宁剪的吗?”赵氏也不甘示弱,和对方吼叫了起来。
锦绣夫人一直不说话,就端着茶杯喝茶,双眼则是仔细的打量唐宁和刘红,她发现唐宁快被气疯了,可刘红还是气定神闲的很。
锦绣夫人心里大概有数了。
“师傅就是她剪的,因为她心里恨柳家,因为她姐姐曾经差点杀了柳家人,如今害的她姐姐不敢回扬州,她心里一定是怨恨柳家大小姐,因此才气的把那窗帘剪了的。”
刘红此时突然石破天惊的说出了这么一段。
锦绣夫人诧异,看向了唐宁,眉毛微挑,等着唐宁说话。
“你胡说,我没有剪,更没有怨恨柳家,我姐姐做错事,是她活该,她还要对我奶奶下手呢,我也恨她,我怎么会为她抱不平,我都恨死她了。”
唐宁的眼泪这一刻被气的流了下来,唐静做下的事情,却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知道的,总是整日拿着这个事情来刺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