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建房子
春桃嫁给宁老二,前两年一直无所出,到第三年,怀上了四宝和五宝,隔了一年又怀上五宝和六宝。
四个孩子就相差一岁,四宝,五宝和三宝同岁,但比三宝晚了几个月出生,六宝七宝两岁,刚刚学会走路,春桃听到翠芬语气中的羡慕,她手里拿着阵线,细致地缝补着衣物,说道。
“要说羡慕,也该我羡慕你啊,大宝二宝都长大了,还能替你分担点,我这个皮孩子正是要带的时候,如果有一剂药,他们吃了之后,能瞬间长成十五六岁的少年,那该多好啊。”
翠芬噗嗤一下笑了:“哪有这样的好事?生了他们自然是要养的,不仅要养还要教呢。”
另外一边,苏氏带着小绣绣去偏屋串门,两小姑娘一见到面就变身话痨,咿咿呀呀起来,脑袋瓜凑到一块,说个不停,苏氏和孟氏则坐在桌前喝茶。
苏氏端起茶盏,递到唇边抿了一口,孟氏抬眸略了她一眼,笑道:“大嫂,不知道你是哪里人氏,好像来这里许久,也不曾见过你的双亲,高堂还健在吗?”
她这一问让苏氏愣住,忙放下手里的茶杯,说:“我家原来在江南,我爹是个读书人,我娘是绣娘,本来我们一家人过得很幸福美满,有一年战乱,我跟家里人逃难,然后就走丢了,从那以后我就没有爹娘的消息了。”
说着苏氏眼神落寞下来,孟氏抱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只是刚刚看你拿茶杯的手势,不像是普通的村妇,所以才有此一问。”
“还在家中时,我曾读过一些书,也学过茶艺,所以……”
苏氏只是简略的说了几句,孟氏信了她的话:“难怪如此。”
这边在喝茶,那边在床榻上闲着无聊的两个奶娃娃,正在用婴语在对话,季娉婷说这几日哥哥虽然一直陪着她,心却不在她身上,表面抱着她,实际上心里想着绣绣姐姐。
哥哥对她一点也不好!
宁锦绣好奇:咿呀,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想着我?
季娉婷哼哼唧唧:我就是知道啊,娉婷什么都知道!
几个月大的奶娃娃还会吃味了,宁锦绣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不过……不过她好久没见到世子哥哥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露出些许惆怅。
“说来也奇怪,锦绣在我屋子里的时候,大多时间都是睡觉,安安静静的,一碰到小郡主,就活泼起来,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小郡主。”
苏氏越瞧越稀奇,同孟氏说笑,孟氏同样点头:“可不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生娉婷的时候气虚,娉婷整日都昏昏沉沉的,只有你家闺女来的时候,她才精神些,嫂子,我向你讨个人情可好?”
“王妃说的哪里话,有事直说就是,何来人情?真是折煞民妇 了。”
孟氏的话令苏氏受宠若惊,但她不会因为她和善的态度而娇横,反而愈加恭顺,孟氏笑了笑:“我既然在这儿住下,便不是广平王妃,嫂子若是愿意,喊我一声妹妹可好?”
“如何使得?”苏氏是个爽利人,看到孟氏脸上的笑容,便知她刚刚说的话是发自内心,并非跟她假客气,便转了语气应了下来:“好,那我就斗胆喊你一声妹妹,你也不必喊我嫂子,直接叫姐姐吧,这般也亲近。”
“对了,不知刚刚妹妹想跟我讨什么人情啊?”
孟氏垂下眼眸,淡淡一笑:“想接绣绣在我这儿住几日,跟娉婷做个伴,不知道姐姐肯不肯。”
“肯,当然行,绣绣放在妹妹这儿,我是能放心的。”
苏氏一口答应下来,要走的时候还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嘱咐她乖一点。
宁锦绣跟季娉婷说话说累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瞅着自家娘亲,不哭也不闹,甚至还打了个哈欠,瞧着这没心肝的模样,苏氏心里酸溜溜的,她记得前头那五个小子小时候可黏她了,一刻都离不得她,一见不到她就开始哭闹。
绣绣跟他们完全不一样,乖是很乖,也很省事,但这心里吧,总不得劲。
想着想着,苏氏又在她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还揉了一把她的脸,又软又白,手感极好,跟冬日元宵节做汤圆时,揉面团的手感一般无二。
被蹂躏了一把的宁锦绣懵住:她娘真的不是将她当成面团揉捏了吗?
晚上,何伯带着季元辰的信风尘仆仆回来,他先去找了小世子,恭恭敬敬地将信呈了上去。
“世子爷,这封信还有这个令牌,是王爷要老奴亲手交给世子的。”
季萧尘嗯了一声,接过信之后便摆了摆手,何伯拱了一下手,退了下去。
他将门关紧之后,又点了一盏灯,烛火重重,季萧尘将信拆开,略略扫了一眼。
信上爹爹说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他处理,他若是觉得宁老爹信得过,就将建房一事交给他,如果宁家这件差事办得好,可将其他县的流民收留所交给他来建造。
象征广平王身份的令牌也交给了季萧尘,让他遇到难处时拿出来,可以帮他度过难关。
季萧尘看完信之后,将令牌和信压在枕头底下,稳妥的收好。
次日一早,宁老头照例要去下地,却在自家门口碰见了小世子,他穿的单薄,静静站在那儿,几缕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平添几分暖意。
宁老头讶异的挑了一下眉,忙上前问:“世子怎么在这儿,虽已入夏,但早上还有些凉意,世子当心着凉了。”
季萧尘则说:“宁叔叔,我是特地在这儿等你的,前一段时间我知道爹爹想帮这群流民建房,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我向爹爹举荐了你。”
“这……建房子可是件大事。”
宁老头没想到世子等在门口是专门跟他说这件事,他没有将季萧尘当成小孩,而是认真和他讨论起建房一事,只是宁家如今在吉祥村风评不好,得罪不少人,若他来管这事,怕不能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