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柳煦早起要将晃晃收起时,听晃晃汇报:“我才用王月香的声音说了一句话,那柳石氏就尖叫着晕过去了。等了好久,她终于醒了,我一说话,她又晕过去了。后面有些事我还没完成。”
“没事,这已经足够了。”柳煦好笑地把晃晃收进空间,晃晃的存在,让她轻松了许多。
主屋那边一直有人盯着这边,在柳煦收拾好要出门的时候,王月香冲出来拉住了她:“絮儿,絮儿,你往哪儿去啊?”
“衙门啊!”柳絮儿说得理所当然。
“你等等。”王月香声音小了点儿,“我和你二叔把你奶劝了好久,你奶终于答应给银子了。你等着啊,我去给你要来。”
柳絮儿一脸淡漠往前走:“不必了,眉儿我还是麻烦官府找吧。昨天说能找回来,没有,今天谁知道能不能找回来,再这么拖下去,什么蛛丝马迹都查不到了。”
“絮儿,你别走。”王月香急了,死劲拉住柳煦,又朝主屋那边大喊,“娘,相公,絮儿要去报官了!快点!”
听到这声音,黄春花也跑了出来,见王月香拽着柳煦衣服,想也没想,上前就推了王月香一把,王月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险险稳住了身形,下意识地双手护在了小腹上。
王月香月份尚小,看不出来,黄春花一时情急把她推开了才想起她怀孕了,好在也没出事,黄春花一反往日的软弱,梗着脖子护在柳煦面前:“怎么着?眉儿被你们卖了,絮儿去报官还是她错了?你抓她干什么?你心疼自己的孩子,还没出世也知道护着,你就不知道眉儿也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王月香连连赔笑解释:“大嫂您误会了。娘去拿银子去了,我只是怕絮儿这孩子太性急了。”
这时,主屋那边柳从军终于拿了两锭大大的银子出来,递给柳煦。
“絮儿,你把银子拿上,自己去赎眉儿吧。槐树巷张牙婆那儿,我昨天和她都说好了,只要拿银子去,她就会带你去主家赎人。”
柳煦狐疑地盯着柳从军:“为什么让我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哪能呢?”柳从军讪笑,“只是二叔这本就摔了一身伤,这两天跑来跑去累坏了,再说你奶也病了,我得去请胡郎中来给她瞧瞧。”
“奶病了?我去看看她。”柳煦云淡风轻地接过柳从军手里的银锭子,对柳石氏表达出了应有的关心之意。
“别别别!”王月香忙拉住柳煦,“你奶她说过了,要好好休息,什么人都不见。你不用去看她了。”
“那好吧。”柳煦有些失望,可惜不能看柳石氏现在什么模样,真被吓病了?
挺好!晃晃真优秀!
黄春花不放心柳煦独自去镇上,又不方便回家把银子放起来,干脆和柳煦一起去了镇上。
柳家,柳石氏大夏天的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浑身发抖,肉疼那二十两银子,把气都出在眼前这几人身上:“说好我们四个一起去的,结果倒好,一个都叫不应,你们老娘在地上瘫了大半夜也没人知道!”
王月香笑得小心翼翼:“娘啊,不是我们不去,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就好像被什么迷住了似的,明明听到您在敲门叫我们,但我们就是动弹不得。”
王月香毫无压力编着谎话。
“对啊,娘,我也是这样。”柳美云见她嫂子的解释很合理,连忙附和。
“王月香,你别在我面前出声!”柳石氏一听到王月香说话就想起昨晚所见所闻,打摆子似的抖起来了。
王月香不明所以,委屈得轻声应了声:“好的,娘。”
柳石氏一眼给她瞪过来,恨不得吃了她:“不是叫你别出声?”
王月香揪了揪柳从军的腰上软肉,默默站到一旁。
柳从军意会,忙上前给柳石氏倒了碗水,递过去:“娘您这是怎么了?月香没犯错啊。”
“呵呵,没犯错?”柳石氏将她记得的话一一说来,看到王月香脸色微变,知道这确实是她说过的话,更气了,“我知道你这婆娘有点心眼儿,但没想到她在背后竟然说我坏话,还说我偏心启智?你们也不想想,启智要是考上功名了,那就是当官的,你是他亲哥,美云是他亲妹,他会不帮衬?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你娶她!”
王月香慌忙认错:“娘,是媳妇儿心眼儿小,没明白您的苦心,媳妇儿知错了。娘您别生气,仔细气坏了身子。”
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女鬼还是只告状鬼啊!
王月香不说话倒罢了,柳石氏只是生气,结果王月香忙不迭地解释,让柳石氏打断都来不及,仿佛昨晚那个绿光女鬼就在她身边,柳石氏胸脯急剧起伏了几下,白眼一翻,软倒在床上。
“娘!”三人异口同声。
柳从军使劲掐着柳石氏的人中,柳石氏才慢慢缓过劲儿来。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伸出手指着王月香:“叫……叫你不准说话……”
“你去看着狗蛋儿,别让他到处乱跑。”柳从军朝王月香使了个眼色,等王月香忐忑又一头雾水地离开了,柳美云问出了柳从军同样的疑问。
“娘,您为何不让二嫂说话?昨晚发生了什么?您为什么在地上躺了大半夜?”
这就说来话长了……
且说柳煦知黄春花迟早要见肖七,便干脆在路上给她讲了这个“倒插门”的女婿是买来的,说是得罪了主人被发卖了。
黄春花目瞪口呆之后忧心忡忡,就算柳煦各种保证,还是免不了抹了好半晌眼泪,怪自己没本事,女儿的终身竟然就这么草草决定了。
柳煦想了想反正也瞒不住,干脆将对方眼盲,性格还很要强的事也一并说了,黄春花差点嚎啕大哭出来,因为路上还有别的行人而作罢。
柳煦反复跟她说这只是暂时的,现在立了女户,大不了过不下去了和离,就这样,黄春花都忘了抹眼泪,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好像从来不认识她似的。
柳煦本来就心虚,更不敢再给黄春花说对她而言更加“惊世骇俗”的假婚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