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立和一双儿女异口同声。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江立面上也难得一见地显出了惊慌之色,柳絮儿落到了君墨沉手里,君墨沉又为何要抢走柳絮儿?她和浅儿的身世,君墨沉知道多少?
“昨晚还好好的,今早丫鬟去那姑娘屋里,那姑娘竟并不在房里,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平叔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江立,“老爷,您看。”
江立接过纸条一看,脸色便极难看,递给肖七:“翼王,你看看这是不是湘王的写的?”
肖七接过来,一看,面上神色也凝重起来,他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他的笔迹,这么说来他人就在封国京城。”
江睿从肖七手里拿那纸条,柳煦亦凑上去看,那纸条上的字张牙舞爪,瞟眼一看十分潦草,没有章法,仔细一看竟是十分遒劲的草书。
那纸条上面写着:姊妙手回春解奇毒,妹美貌如花悦吾心。姊归弟,妹归兄,亲上加亲喜上加喜。
末了,还有落款,三个字如同画了一朵乌云:君墨沉,旁边还印有君墨沉的私印。
柳煦虽无心欣赏这字,却也发现这字似全无章法,整体看起来却仿佛一幅小山水画。
如若字如其人,那君墨沉确实便是十分张狂,看那纸上意思,这君墨沉对柳絮儿不怀好意,柳煦气得咬牙切齿:“这君墨沉也太狂妄了!我们得尽快找到絮儿。”
“谁狂妄?”江武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走过来,看到江立带着怒容的脸,身子站得笔直了许多,“爹,早!”
早?他早朝都下了回来一段时间了还早?
江立无意在翼王面前教训江武,只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倒是柳煦心中微微一愣,心中闪过一丝怪异感——江武被江立打成那样,这伤还没好,便跟个没事人似的了,难道这就是血浓于水?
“絮儿被君墨沉带走了。”柳煦将字条递给江武,焦急又不满的目光扫过江立和平叔。
一个说絮儿绝对安全!
一个说絮儿被抢走了!抢?连对方人影都没见到那是抢?
柳煦心中有气,但此时不是算账的时候,且君墨沉这人阴得很,小石榴中毒事件就可见一斑。
“咦?!”江武看到那纸条,面色疑惑轻咦出声。
“怎么了?”
“你看出什么了?”
柳煦和江睿异口同声。
江武讪讪一笑,揉了揉眼睛:“昨晚伤口又痛又痒,没睡好,刚看到这字像一幅画似的,倒是一时间没看清上面写的什么。”
柳煦狐疑地看了眼江武,没说话。
江武为了絮儿被平叔掳走之事,一回京就和江立起了冲突,还被江立怒打二十大板,此时纸条上是絮儿被君墨沉带走,且对絮儿居心不良的话,江武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这想法只是一瞬间,江武在下一秒便跳将起来:“什么?!”
似跳动扯破了挨了板子的伤,江武龇牙咧嘴地想要去摸一下伤口处,却又停在半途,那手改道去拉江立袖子,顾不得尴尬,江武皱起眉头,怒气冲天:“这君墨沉当咱们封国京城是什么地方?竟敢做出此等事情?爹,能请皇上相帮吗?咱们得尽快找到絮儿才行!”
江立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怒气难抑:“你说话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
别的倒也不说。
江武挠了挠头:“我怎么没动脑子了?爹您是文臣,就算咱们家有家丁护院,那也只有点三脚猫的功夫,连我都可以一个挑他们七八个,若咱们家的人出动去找絮儿,得找到何时去了?翼王倒是有些侍卫,武艺高强,训练有素,但他是东秦国人,不好在咱们封国京城大肆动作。但皇上就不一样了,爹您深得皇上的信任,絮儿又是您的女儿,您若是求皇上,他定然派人相帮!有了皇上出马,那狂妄自大的君墨沉还敢胡来?”
江武自顾自地分析,也不知道真这么一根筋没考虑到别的还是在记恨江立打了他板子,反正他的话句句戳得江立只觉心脏一阵一阵抽疼,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扬起一巴掌便给江武甩过去,厉声喝道:“你闭嘴!”
江武虽身上伤还没好,躲闪突如其来的攻击却是练武之人的本能,江立一巴掌落空,江武很是无辜地躲到江睿身后:“爹,君子动口不动手,若是儿子说得有什么不对的,您好好说便是,别动怒伤了您自己的身子。”
不说被他拉着当挡箭牌的江睿,就连柳煦都看不过眼去:“二哥别闹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君墨沉把絮儿藏在哪里了。”
江立宁愿派平叔去把柳絮儿掳走,也不愿她和自己一起回到京城出现在众人面前,可见她有个孪生姐妹的事,江立不愿曝于人前,而从她回来那日和江立的交谈更可得知她们姐妹俩的身世可能连累整个江家!
江武竟然还建议他去求助皇上?
柳煦一出声,江武倒是消停了,只是,这偌大一个京城,要如何去找柳絮儿被藏在哪里?是还在京城,还是已经出了京城了?
“平叔,除了这纸条外,对方难道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吗?絮儿被你掳走,以她那脾气,绝对不会太配合,难道昨晚没人守在她房门外?”
这当然不可能。
“门外守着的人被打晕了藏在角落里了。”平叔说道,“除此之外只能看出有人从墙上翻进去开的门,别的老奴也来不及细看便赶过来报信了。”
“夜里也没有人听到有什么动静。”平叔又补充了一句,然后便焦急却又安静地立在江立身后了。
“如果君墨沉在这封国京城,他来这里的目的不会只是将絮儿带走吧?那他是来做什么的?他把自己在封国京城的事,明晃晃地告诉我们知道,是因为他在京城要做的别的事已经做好了?就笃定我们不会告诉皇上,让皇上派人抓他?”
外国政要进了别国,一般会主动到驿站去表明身份,以免所在国误会其来意,而驿站会将消息传到京城,这君墨沉都进了京城了,江立事先却也不知道,说明皇上并没有收到君墨沉进封国的消息。
柳煦无法揣测君墨沉的心理,但他在京城让她想把各种毒施到他身上的想法有了可实现的可能——前提是要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