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冬让柳逸小朋友站在原地,交代车夫看着他,自己挤进了人群。
围在外边的都是住在附近的人,一个个的看着里面对峙的两方人。
其中一方站在学堂的门口,有四个人,一个年轻的妇人,身边站着丫鬟,她怀里抱着个小姑娘,最后一个就是顾云冬见过的门房。
站在他们对面的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中年人,穿着整齐的长衫头带方巾,看起来像是读书人的模样。
他身边还站着三个少年两个孩童,一看这架势就是来势汹汹的样子。
顾云冬皱了皱眉,问身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旁边的围观群众很好心的解释给她听,“这几个人是咱们县东义书院的夫子和学子,听说昨日东义书院的几个学子在茶楼里大声探讨什么学问。结果秦夫子带着他夫人女儿也在茶楼,听到他们说的错误的学识,就给指出来还纠正了一番。结果今日他们书院的夫子就带着人上来理论,说人秦夫子说的是错的。”
顾云冬之前也打听过,知道这东义书院是凤开县里除县学外最大的书院,书院的院长是个举人,学子中也有五个人身上带有秀才功名。
和它相比,秦文铮的学堂就显得弱小多了。
不说才开办一两年,就说他收的学生,也都是孩童,且只有十来个而已。别说秀才,连个童生都没有。
而且秦文铮是真的低调,知道他身份的,大概也就县城里诸如柳家彭家县令这样的人了。
就说他学堂里那些学童的家人,有半数以上的人也只是听说这边有家学堂,束脩不高夫子和善有学问才送了自家孩子过来的。
东义书院里,也就那位举人院长知道他到底是何人。偏偏这位举人因为新皇登基重开恩科已经在上京赴考的路上了。
今日带几个学子过来找秦文铮的,只是个寻常夫子而已。
门口的葛氏也被这几人烦的不行,却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家夫君不在家,几位若是有事找他,还是改日再来吧。”
站在前头的夫子闻言冷笑一声,“不在家?怕是知道自己昨日说错了话不敢出来吧?亏得他还是个教书育人的夫子,肚里没有文墨偏偏要装成学识渊博的样子。像他这样的根本就不配当读书人,教书育人就是在误人子弟,我看他这夫子不当的好,学堂也不必开了。”
葛氏脸色都变了,偏偏那夫子后面的几个学子也跟着附和,说的话一个比一个尖锐,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分明就是在毁坏她夫君的名声。
葛氏忍不住上前一步,“我夫君肚里没有文墨?简直是笑话,你不妨回去问问你们书院的院长,我夫君到底有没有学识。”
“谁不知道我们院长上京赴考不在书院,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们也不同你一介妇人说话,叫秦夫子出来,不要缩在里面不出声。”
那夫子一边说一边往前逼近,葛氏不由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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