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返清平县的马车上,花媒婆脸上的笑意就没退下过。
这一回的做媒,可以说是她二十年职业生涯中,最轻松、最简单的一次了,都没用她费唇舌说好话,人家两家的老太太自己说的那叫一个欢快,简直就是王八瞅绿豆,早就对上眼了!
马车进入清平县后,花媒婆就下了马车,她要赶紧去找相熟的算命先生去批八字。
君府的亲事可是大生意,就方才李明珠给她的赏银,就赶上她给普通人家做媒五次的收入了。
李明珠挑起帘子,朝着花媒婆道:“花媒婆,这件事情可就拜托你了,你可得多上上心。待到事情办成了,绝少不了你的好处。”
花媒婆想着刚到手的赏金,听了李明珠的话,那富态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老夫人请放心,这件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我花媒婆做媒二十年,一点眼光还是有的,我看过公子、小姐的八字了,十分的相合,这婚事定是错不了的。老夫人您啊,就等着好消息吧!”
“借你吉言,婚事成了必给你包个大红包。”李明珠心情很好的笑着点点头,这才放下车帘子,示意车夫前行。
花媒婆目送马车走远了,这才一脸激动的摸摸怀中沉甸甸的银钱,朝着算命先生处走去。
要说钱到位了啥事都好办,第二天花媒婆就带着庚帖来到了老刘家,一见到苗翠花,这笑脸就绽放开了。
“恭喜老姐姐,令爱和君公子的八字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是大富大贵、子孙满堂之象,算命先生都说这是他批八字这么多年来,少见的命理如此相辅相成之人呢!”
“哈哈,真的吗,算命先生真的是这么说的?”苗翠花不大识字,不过也拿着红色的庚帖反复看起来,那嘴角的笑痕是压也压不住了。
花媒婆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笑呵呵的道:“千真万确,老夫人就等着聘礼上门吧!”
“好、好,这大热天的可辛苦花媒婆了,一点谢意,你可别嫌弃少。”苗翠花高兴,直接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塞给了花媒婆。
她近段时间被刘思莹引导,也不是三四个月前那个吝啬的老太太了,再加上刘思莹给了她不少的银钱,这一出手也还是比较大方的。
花媒婆早有经验,用手一捻一掂量,就知道荷包中是铜钱还是银子,大概有多少。
她这一接过荷包,就感觉到里面是银子,而且还不小,至少得一两银子,这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那好话也和不要钱一般,源源不断的甩了出来。
直哄得苗翠花红光满面、喜笑颜开,这才离开了老刘家。
这一回花媒婆是坐着自家马车出门的,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赶车的小厮见着她满脸笑意,不由得好奇问道:“花婆婆,瞧着这家也算不上大富大贵,你能拿到多少打赏钱啊,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你懂什么!”花媒婆从怀中将苗翠花给的荷包拿出来,笑眯眯的打开,将那块一两重的银角子拿在手中,道。
“君府那边就不说了,打赏那叫丰厚。就这刘家,你也别小瞧了。虽然她那小院看起来一般,可也是青砖瓦片的,比这村中的房子不知道要高出几层呢。
再者说,这小芒村的工坊可就是人家刘家开的,你说他们会没钱!瞧瞧,只是送个庚帖过来,这就打赏了一两银子呢,可比一些小地主家还大方呢!”
小厮瞧着花媒婆手中的银角子,咧咧嘴,“哎呀,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这刘家也这么有钱,这么大方呢!”
“好了,别贫了,赶紧赶路,我花婆子可不是白拿钱不干事的人。这次的亲事,我可得快速又漂亮的完成才行!”花媒婆将银角子收好,朝着赶车的小厮挥挥手。
小厮笑着点点头,一甩马鞭,马车立刻又快了几分,迅速的消失在了小芒村外。
要说这花媒婆确实是拿钱办事的人,收了君府和苗翠花的赏银后,没用几天,就将这纳征和请期都完成了。就连在衙门备案过的订婚书,都给送到了两家老太太的手中。
自此,刘思莹和君不悔,那就是受到官府认可和保护的未婚夫妇了。
而由于两家只是定亲,婚期暂定,因此这请期定下的就是订婚宴请的日子。
当君府的聘礼被浩浩荡荡的抬到刘家的时候,不仅是小芒村,就连周边的村子,乃至青松镇和清平县的人也全都知道了,老刘家的财女刘思莹,与君氏商行的东家君不悔订婚了。
消息一出,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尤其是消息传到沈府的时候,直让沈碧儿气恨的揉碎了花园子里新开的一片太阳花。
而伤势已经开始恢复的沈无墨,自然是与沈碧儿同仇敌忾的。要不是他现在脸上的伤口正在恢复期,不好好养着容易留下伤疤,他都想回到松涛学院扣麻袋揍刘成才一顿出出气了。
刘思莹和君不悔的订婚宴,由于君不悔还有伤在身,也没有大办,而是在小芒村工坊的食堂内宴请了全村的人吃饭,以此庆祝一番。
而刘家人则是被君府的马车接走,前往君府参加订婚宴。
得知刘思莹就要来了,从一早上开始,君不悔就坐卧难安,时不时地就要问一遍伺候在身边的空青,什么时辰了。
当他再一次放下手中根本就没翻过页的书册,转头看向空青的时候,空青赶紧无奈的先开口了,“公子,时辰还早着呢,刘姑娘一家人还没到呢!”
“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君不悔不满的皱皱眉头,“现在什么时辰了,今天都请了哪些人过来?”
“老夫人说公子你有伤在身,所以订婚宴只能小办,就自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因此没有请外人,就是接了刘家人过来。” 空青给君不悔倒了杯茶水,接着道。
“哦,对了,还将刘姑娘的大姐一家也给接过来了。说来,咱们君府和刘家都不是人口众多的人家,所有人放一块,两张桌子都坐不满。”
君不悔微叹口气,“都怪我有伤在身不能大办,这一次只能是委屈思莹了,等到正式成婚的时候,我一定要给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