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黄酒都是以糯米为原料,要经过浸米、蒸饭、晾饭、落缸发酵、开耙、坛发酵、煎酒这些步骤才能制成黄酒。
烧酒和黄酒最大的区别就是它属于蒸馏酒,得有专门的蒸馏设备。
乔苓前世小时候最喜欢外婆家过年蒸糯米酒了,拌酒曲之前可以吃上香喷喷的糯米饭团。
缺点就是吃多了涨肚子…糯米不好消化。
过年后很多亲戚来拜年,冷碟小菜腊味,油炸各种面果子,甜米酒谷烧酒都得上桌。
烧酒较烈,小酌时配两口小菜,甜米酒柔和,可以豪气干云的干一碗!
烧酒的制作方法有很多,有的地区直接用谷子煮,有的地区需要蒸饭。
乔苓并不好酒,不过是帮着外婆做得多了自然而然的就学会了。
既然要给刘娇娇造势,那刘娇娇必须参与制作,每一步都得亲力亲为。
“乔苓,你既然会酿酒,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到今天才显露?而且据你所说,你要制的酒是闻所未闻的烈酒,和我们认知里的酒完全不一样?”
乔苓蹲下身子从麻袋里抓了一把米闻了闻,新米,米香浓郁。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吗?保密工作做不好,咱们俩都得被人悬赏。”
这玩意以前不藏能行吗?
酿新品种酒,这酒一出来肯定会分掉目前一半的酒市场。
这方子抓在自己手上也没用,不用别人出手,不出几天就会有社区人员上门送温暖了。
既然要上交,那拿出来做什么,不能获得利益的私人东西凭什么上交组织,就为了让上头给点表彰?
以前乔苓不需要。
但是现在刘娇娇需要。
乔苓看着手上这把米,思绪从酒跳到了粮食。
酒是粮**,越喝越年轻。
粮食才是酒的前提,这里的酒贵并不全归功于酿酒工艺不普及,里面有绝大部分理由是粮食价高。
这边偏南,以种植水稻为主。他们的水稻只有一季,因为他们的水稻必须长在水田里。
他们还没有旱稻。
粮食产量上不来,粮食价格下不去,酒价自然居高不下。
诚然,乔苓不是农科院毕业的,自然不懂什么水稻三系杂交法。
虽然有心造福人民,奈何实在有心无力,如果随便让她一个门外汉都能把杂交水稻给研究出来,那才是对农业前辈们的侮辱。
从发现第一株性状分离的水稻到成功制出种子,袁老团队花了整整15年的时间。
这对于一专业的团队尚且是一个巨大的时间跨度,更何况乔苓这种只知道去农机站帮外婆买杂交水稻种子的。
要是乔苓真的这么牛逼,那刘娇娇的身份问题反而迎刃而解了。
别说是嫁进武平侯府,就是封个县主都绰绰有余。
“去,洗米,泡米。”
刘娇娇拽着麻袋吭哧吭哧拖到水井边,摇着轱辘打了水洗米。
为了避免人多口杂,乔苓选了自家院子做秘密基地。
主要是方便观察发酵成果。
初秋的早晨天气有点凉,为了效率,乔苓让刘娇娇在浸米的时候加了些开水进去,目的是缩短浸泡时间。
“乔苓这米浸泡多久呢?怎么才知道有没有泡好?”
乔苓伸手从桶里捻了几粒米出来展示给她看。
“用手指掐断看到米里面没有白芯就行了。记住不能泡过头了,否则米会碎成渣渣,这样就没用了。就放这泡着吧,我们先去铺子。”
马上要学新技能了,刘娇娇心情很复杂。
她很感激乔苓处处为她着想,有这样一个好姐妹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乔苓连名利都愿意拱手相让,而她似乎也没付出过什么。
想着想着心情就低落下来,她怎么可以这么心安理得占乔苓的便宜?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娇娇…你走路能不能看着点?你这样没头没脑拉着我横冲直撞的,你以为你在遛狗还是遛我?”
刚才她也在想事情,任由刘娇娇拉着她走,满满的信任啊!
结果要不是她眼疾手快防出去了,刚才险些被她拉去撞树!
“乔苓,我觉得要不还是算了吧。你的就是你的,为什么要拱手让给我。这样你也太亏了吧,一直都是你照顾我,我都没有为你付出过什么。”
乔苓都快气笑了,她刚才仿佛跟练功走火入魔似的,满脑子想的就是这个?
还害她差点撞树?
伸出食指毫不客气的戳了她额头一下,还不解气,又戳了一下。
“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咱们有必要分那么清?虚名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啊。名利名利,我只要利就行,名你帮我拿着呗。”
“你说没为我付出过什么,你怕不是忘了我家刚来的时候。要不是靠着你家的大树好乘凉,我们一家哪有机会发展得这么快?”
要不是刘娇娇的关系,乔苓和乔先林真的很难赚到那第一桶金。
虽然这里也有乔苓自身的努力,但是这世上根本就不缺努力的人。
如果不是刘掌柜夫妇帮衬,乔苓可能还在大集上汗流浃背的摆地摊吧。
乔苓拖着刘娇娇往铺子走,路上推心置腹的跟她说了好些话。
以前从未说过,听得刘娇娇一愣一愣的。
“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好的呀?那你还总是嫌弃我。”
乔苓皱着鼻子嗤笑一声:
“我要不给你收着点,你那尾巴不得翘天上去?鬼知道你会不会哪天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刘娇娇掰得手指咔咔响,扬着不怀好意的笑脸,咬牙切齿道:
“讽刺我?我现在就送你去和太阳肩并肩!”
两人嬉笑打闹上演着:她逃她追,她插翅难飞。
一路闹到了铺子门口,乔苓拽拽刘娇娇的袖子,把自己被拧得痛死了的腰解救出来。
刘娇娇还想上前,乔苓怼了怼她的手肘,下巴往铺子里面扬了扬。
刘娇娇顺着她的方向望过去,脸上的笑意立刻被寒冰取代。
垂着眼睛理了理有些皱褶的袖口,浑身散发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息。
目不斜视昂首阔步走向后堂。
有时候,悲伤掩盖在笑容底下不代表悲伤就不存在了。
她掩饰得那么好,好到她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可是在面对凌澜的那一刹那,再好的伪装都会土崩瓦解。
凌澜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刘娇娇,在她路过他的时候他想伸手拉她。
他连衣角都没摸到,她走得太快,气势又凌厉,他还理亏…
凌澜求救的眼神落在后面进来的乔苓脸上。
乔苓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