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早就将用完的药粉又重新补充好了,她示意霏雪上前看过这些药粉,随后让青雅把药粉和装在瓶子里的水拿出去给外面的大夫过目。
那瓶水也是她按比例稀释过的灵泉水,在外人看来不过就是一瓶普通的水而已。
“嗯,这些草药粉末配比在一起,确实是上好的治疗骨伤的方子。”
那大夫不敢怠慢,仔细辨认一番后,给出了他的判断,这也让霏雪放下心来,对秦月夕点头道:“还要劳烦顾少夫人为我家老夫人多多费心了。”
“这是月夕应该做的。”
秦月夕简短地回了一句,就吩咐青雅去调制药泥了,她之前就已经操作过一次,再次来做的时候自然也是驾轻就熟。
“霏雪姑娘,我需要你去帮我拿几样东西过来,记得是要你亲自经手的,决不能假他人之手。”
秦月夕郑重地叮嘱着。
她的态度让霏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顾少夫人的意思是?”
秦月夕抬眼迎着她的目光反视回去,眉头微微一挑:“我什么意思?”
霏雪蓦地闭上嘴,继而摇头道:“不,少夫人不管需要什么,都尽管吩咐,霏雪会替您一一取来。”
她做为老夫人房里最得宠的大丫头,最不缺的就是眼力价儿,她能敏锐地觉察出秦月夕的话里有话,自然也就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
秦月夕不想明说自然有她的道理,而她若是想害米太夫人也很简单,不来治疗就是了,反正现在外面那个大夫看起来是完全束手无策的样子,而要等二老爷带人来的话,恐怕到时候又会太晚了。
所以霏雪很聪明地选择了适时闭嘴,并且积极地配合秦月夕。
事实上秦月夕根本不用多做什么检查,她已经发现米太夫人确实只是急怒攻心之下闭气导致的吐血昏迷,而这也歪打正着地加速了灵泉水跟她身体融合的速度,所以才会迟迟不能醒来。
她然霏雪去准备的只是一些基本用品而已,目的是扰乱别人的视线,让他们拿不准主意她到底是做了什么。
很快青雅就拿着调合好的草药泥回来了,而不久之后霏雪也带着秦月夕所需要的一堆东西回到了房里。
坐在桌边的大夫看着霏雪拿着的那些东西,疑惑地问:“顾少夫人,这些虽然也有可以用于治疗的用具,可请恕在下眼拙,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事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用到的。”
“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米太夫人是火气逆涌,半泄半滞,所以就需要把剩下的火气因势利导地引泄出来,再说得简单易懂些,就是需要给米太夫人进行适量地放血。”
“什么,你要使用放血术?”
那大夫腾地一下站起来,面露讶异之色。
放血术在正统的杏林医书中,一向被斥为邪魔外道,往往都被一些杏林高手们口诛笔伐不已。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在很多的特定情况下放血术恰恰就是最适合的治疗方法,当然有个前提,是要配合着血液的净化置换,而不是单单地只是暴力放血。
所以在这个大夫听到秦月夕居然要使用放血术的时候,才会惊讶成那个样子。
“是的,但也不是单纯地放血,我还需要往米太夫人体内注射进一些药物来配合治疗。”
“往体……体内注……注射?”
那大夫说话已经都不利索了,这一个个让他匪夷所思的治疗方式实在太过骇人,以至于他一下子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就是在米家进城之后为米太夫人找来的那个大夫,当时就听米晚晴说过这位顾少夫人的治疗方式,什么按胸亲嘴儿的,简直就是伤风败俗!胡乱施为!
如今他一听秦月夕说到这两种治疗方式,一下子就与之前听到的联系起来,立即便喊起来:“等等,你就是之前那个变态的神棍骗子吗?”
秦月夕被他说得一愣,开口问道:“你说什么?谁是变态的神棍和骗子?”
“就是你啊!”
那大夫碍于屏风的后面是女眷,他不能越雷池一步,只能站在外间里情绪激动地说:“不就是你胡乱治疗,导致米太夫人胸骨骨折的吗?”
“是啊,可是我也治好了她突发的心疾,而且也是我的草药使得她儿胸骨骨折快速愈合,所以我怎么就是个变态的神棍骗子了?”
秦月夕根本不用多想,一定是米晚晴在讲述她的治疗过程时又做了许多不必要的添油加醋造成的。
“这……这是因为……”
那大夫试图要反驳秦月夕的话,可是她说的又都是事实,让他根本就无从反驳。
“既然我的治疗手段有效,请问为什么我就是个神棍骗子?就因为那种手段在你们看来是伤风败俗的?所以哪怕要眼睁睁地看着一条人命消逝,也不能使用吗?”
秦月夕咄咄逼人地追问着。
她必须把这个事情说清楚,否则接下来她要做的放血和注射就完全不能用了,那她就更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米太夫人身体无碍却一直不醒,还有她的骨折又愈合到近乎痊愈了。
那大夫被秦月夕质问得哑口无言,他所听到的和他的认知产生了强烈的矛盾冲突,如果所谓的伤风败俗能救人命,是眼睁睁地看人去死,还是应该奋力施救?
秦月夕并没有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而是主动替他解释道:“那天我对米太夫人做的,实际上是一种心肺按摩复苏术,她当时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只能通过这种外力按摩来使新挑和呼吸都恢复过来。”
“而在这种按摩过程中,使用的力道为了能起到隔着胸骨按摩心脏的作用,必须要让力度足够,所以就必然导致胸骨一定会骨折。”
“至于口对口呼气,不过是帮助恢复呼吸的手段而已,我想这对你而言并不算很难理解吧?”
秦月夕一口气把操作原理用简单易懂的方式说出来,而屋子里的其他几人已经听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