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推开后,安静的屋子里旋即响起了有序沉重的脚步声。
听着声音,来人应该是有武功底子的。
此时,秦月夕虽然头晕目眩,心跳加速,手足无力,但思维却十分清醒,听力也没有受损。
只是无法动弹,就如同是一直被人扔在岸上快渴死的鱼儿,微微长着嘴,奋力的急促喘息。
楼下,原本只有微弱烛火的屋子在有人进入后立刻亮了许多,
来人进来手里是提着一盏灯笼,一进屋,灯笼的光亮照射四方,驱散了一室黑暗。
此人进屋后,立刻反手将房屋的门关上,还插上了两道门栓。
然后才顾得上提着手中的灯笼,火急火燎地往木梯子那边走。
而且越走越兴奋,已经忍不住低笑出声,“哈,我等着一天真是等的太久了!”
秦月夕听到这道声音,眉头微蹙了下——这是邢远的声音,五皇子的表亲,京城里最大绸缎庄的少东家。
竟然是邢远!
对于这个答案,秦月夕并不是很意外,可是确很奇怪。毕竟之前此人见到自己的时候,已经表现出了各种想要和自己亲近的意思,
她奇怪的是,之前她几次拒绝了邢远的邀请。
第一次,邢远请求她去做武学师傅,被她严词拒绝了,之前不久又借着雪颜堂开业想请自己吃饭,也被自己拒绝了。
自己三番两次的正确明示了自己顾夫人的身份,他之前的表现也算识趣儿,并没有死缠烂打。
可为什么今天又敢设计想要玷污自己?
是谁给他出谋划策?
秦月夕的思维快速运转,楼下的邢远步伐也没有停顿,已经提着灯笼踩着木制的梯子走了上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秦月夕已经可以根据脚步声推断邢远上了阁楼。
随着阁楼的的阴暗被灯笼映照出的微黄光线驱散,一道瘦高的影子也出现在阁楼的墙壁上。
随之而来的就是邢远得意且夹杂着兴奋的笑声:“哈哈哈,美人,我的心肝宝贝,没想到来的人是我吧。”
秦月夕听着邢远的笑声,无法回答。
雪颜丹才刚刚服下,药效发挥需要时间。
秦凤歌走的时候十分匆忙,加上当时她被开玩笑开的有些恼火,也忘记去问着雪颜丹发挥药效需要对多久。
此刻她仍旧气息不稳,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动。
身上热的难耐,口干舌燥,四肢的酥麻感也没有消退,手脚还是使不上什么力气,只是没有刚才那样头晕目前,身上也没有出汗了。
她无法回应邢远的话,也很难转头看向身后。
可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逐渐逼近,秦月夕知道邢远已经走到自己身边了。
果然,下一秒,墙上的阴影已经洒落在她的身上。
邢远在秦月夕身边蹲下,一双三角眼贪婪地看着侧躺在阁楼地板上的美人,尤其是看到她发钗凌乱,鬓角香汗淋漓,领口也微微敞开,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后,他脸上的笑意更是夸张,几乎都要扯到耳朵根后面了:“美人,不,月夕……”
他声音激动的说着,还伸手在她附着香汗的脖颈上摸了一把,“你之前总是在我面前说什么自己是‘顾夫人’听得我头也大了,怎么着,你以为嫁过人了,搬出那个顾梓晨我就没兴趣了?”
邢远说到这里,眉头一皱,眉宇间出现一抹狠意,带笑的声音也变的凶狠起来:“那顾梓晨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罪臣之后,若不是陛下开恩,顾家一家子都要砍头斩首,最差也是要永世为奴。一个戴罪之人,你还好意思搬出来吓唬我!你以为搬出顾梓晨,我就害怕了?简直是笑话,我不但不怕,我还对你更感兴趣了。我在京城里养的外室姬妾那么多,什么环肥燕瘦没见过?可却还从来没尝过人妇的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