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么?大堂弟南斐和南九也是同岁啊!
她气不过,觉得她爹就是骡子是马儿。
但是她阿爹是个孝子,又不可能抗衡,她自己人小话轻,更不可能撼动祖母的话语权,所以只能一家人都陪着她阿爹早起,那但凡能用的桶和盆都拿上,争取在太阳出来之前浇完。
不然就白忙活了。
到了第四天,老天爷终于睁眼,下起了小雨。
南九本来以为她阿爹能得轻松了,没想到祖母亲自来了一趟,“这收麦子坏了两把镰刀,背篼也坏了,这天下了雨你也刚好得闲,抽空砍竹竿打几个背篼,好看的拿镇子上去卖,换两把镰刀回来,不好看的咱自己用。”
南九有些生气,见她阿爹还答应了,有些恨铁不成钢,“阿爹就不晓得拒绝么?您又不是钢铁做的,这从收麦子到现在,您就没有休息过一天,再说这手艺,大伯又不是不会。”
“你大伯不是手艺没爹好嘛。”南伯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反而过来安慰南九:“好了,阿爹若是不做,你祖母也会让你姨娘们打麻线,那东西伤手得很,又不如背篼值钱。”
归根究底还是穷。
南九叹了口气,想着还是得找一门营生,就靠着地里那点庄稼,也就勉强填饱肚子,想吃顿肉还要等逢年过节。
话说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吃得最好的也就是那两个鸡蛋。
于是想到了那些个鸡蛋,不如孵小鸡。
可是才十个,还不知道是不是受·精过了的,而且这也没有抱窝的母鸡,那鸡蛋又放不久,倒不如先给卖了。
等着找到抱窝的母鸡,再买鸡蛋回来也一样。
她这念头才起,正等着赶集的日子,县里的征兵檄文就来了。
这是打仗了才开始征兵的,去了就直接上战场,只怕像样的衣甲武器都没有,活着的机率能有多大,个人心里都有数。
所以谁都不愿意去。
可这上头的意思,不是祖父祖母以为的一样,一个大家里出一个就行,而是每家每户都要有一个人参军。
这样一来,她阿爹不得不去,但三叔大伯家,也须得有一个人。
很快人就定下来了,大伯家他折了腿,来征兵的管事也不要他,所以才十五岁原本正在说亲的大堂兄被带走了。
他死活不愿意去,一路鬼哭狼嚎的,大伯娘抹着眼泪一直送到了村口。
至于南九家,她爹去是毋庸置疑没得选择的,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三位姨娘好好照顾南九。
一家人也送他到村口,南九听着三位哭得肝肠寸断的姨娘,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毕竟这一去,还能不能归来,谁也不知道。
至于三叔家?他竟然没去。
南九诧异,回头才晓得他自己摔断了手,已是伤残,所以根本就不用上战场。
两个堂弟最大的才十岁,也就躲开了。
如此之下,除了他一家团团圆圆,大房和二房都在生死离别的痛苦中。
大伯娘哭得几番晕阙过去,险些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