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一着,便感觉到了小裤被打湿的感觉,忍不住捂脸叫起来,急急忙忙去换。
她刚换完,满脑子都在想找什么东西垫着,还没来得及收拾,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墨痕息就住在隔壁,一直担心她,所以没敢睡,听着这边的动静,就连忙起身披着衣裳过来,进来便瞧见南九站在床前手足无措的样子,疾步上前:“你怎么了?”
南九想要说没事,可眼角余光瞥见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裤子,急得想要上前挡住。
可墨痕息已经看到了,弯腰去捡,然后也就瞧见了上面的东西,一时紧张不已,连忙将灯盏放下,扶着南九上下打量,“你受伤了?”
南九窘迫得不知如何开口,这月事见血也不算是受伤吧?然后便摇着头,“没。”
“那这血是怎么回事?”墨痕息是真的着急,目光都变了。
南九只想捂脸,心说他平时不是机智得一逼么?现在怎么还没猜到?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提醒他,“好兄弟,我是个姑娘,我没受伤……”
“没受伤那这血怎么来……”墨痕息话没说完,忽然有些会意,话音也就逐渐消失,撇了撇地上带血的裤子,便道:“你先躺着,我去去就来。”
南九哪里敢躺下,躺下她那床今晚就甭在睡了。
也不知墨痕息干嘛去,将地上的脏裤子收拾了,又找了旧床单出来,叠作几层,打算垫在身下睡觉。
可小腹部的下坠疼痛实在叫她难以忍受,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
不然这睡着了,兴许就感觉不到疼了。
忽然,房门又被推开了,不过这一次声音轻了许多,只见墨痕息提着一个包袱进来,直接拿到床边:“给你。”
“这是什么?”南九好奇地打开,但见里面是剪好的一叠叠棉布。
“哪里来的?”南九记得家里没这么多棉布啊,而且这看着是新的。
“刚买的。”墨痕息回着,将那剪好的棉布拿出来,“草木灰我觉得不干净,就用这个,大不了多花几个银子。”
好奢侈,也好感动他半夜去敲店家的门给自己买棉布,这跟后世给买卫生巾一个道理了。“真行?不会漏么?”
墨痕息大抵也没想到南九要跟他讨论细节,耳根子有些发烫,故作不耐烦地起身:“你就不会多垫些么?”
南九颔首,“只能这样了。”但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哪里来的银子?”
这货居然背着她存了私房钱!!!
墨痕息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关头,疼得满头冒着冷汗的南九,还有心思去纠结自己哪里来的银钱,也是没好气,“谁还没两个私房钱?”
然后便气冲冲地走了。
南九见他生气了,也纳闷,问一句怎么了?不过也趁机将这棉布垫着,可是看着这白花花的棉布,好生心疼,都是银子啊。
不过躺下没多久,墨痕息又来了,端着一碗刚煮的红糖水,似怕南九又说他藏私房钱的事儿,将红糖水抬到床前的时候,他先来了一句:“红糖是上次做糕点剩下的。”
“哦。”南九见他那略带着怒气的俊面,一面缓缓爬起身,生怕这一动,又血崩,那点棉布哪里承受得住?
可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墨痕息见她那脸色,也猜到了些许,索性放下碗,“正好有些烫,你先去吧,好了叫我。”
然后出了房间。
南九也顾不得尴尬了,反正都这么熟了。
等还完了才小声叫他,“景澜?”
墨痕息立即进来,轻脚轻手地关了门,搬了椅子坐到床前。
南九还以为他有什么大事要和自己说,见他留下来是为了给自己喂红糖水,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肚子疼,我手没断。”
说着,要伸手去抬碗。
却被墨痕息避开,“我喂你。”口气不容拒绝。
南九只能半靠着,容他一口一口喂。
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墨痕息喂完后没打算走,反而是搓着两只手坐在原地不动。
“你还干嘛?”南九疑惑,这时辰不走了,前前后后折腾不少时间,他明天还上课呢。
然这时候忽然觉得肚子上多了两只暖烘烘的手,那胀痛感似乎有了减少,但两人熟归熟,也还没熟到这个份上,南九不免是尴尬不已,“你干嘛?”
“给你暖肚子啊,我问了布坊的老板娘,她说暖一暖会好些。”但是这个时候他哪里给她找暖炉?还不如自己这手方便。而且那手炉暖炉也不好控制温度,医术上说这个时候姑娘的肚子里一片冰凉,若是温度太高过高,反而容易伤着,所以哪里有手方便?
他捂了南九那冰凉凉的肚子片刻,又伸出来,然后相互摩擦,搓得掌心发烫,又连忙伸进被窝里,直接覆盖到南九的小腹上。
南九想拒绝,但这的确太舒服了,又想反正他都不介意,摸个肚子罢了,都是小孩子,怕什么。
也就心安理得了。
然后她就这样在墨痕息给不断搓手暖着肚子的途中睡着了。
她睡着了墨痕息也并未离去,试着那她那小腹总是冰凉凉的,然后就给一直捂着,如此反复,直至快天亮的时候好了些,但墨痕息又不放心,便趴在她床前睡了。
两人是被拍门声吵醒的。
四只眼睛面面相觑,南九先出声:“赶紧拿走你的手。”
墨痕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捂在让的小腹上,连忙抽回,一面抹着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睛去开门。
外面是已经准备好去学堂的南慕白,见着来开门的墨痕息一脸没睡好的墨痕息,又往里探了探,然后一脸严肃道:“虽订亲,但还小,名不正,言不顺……”
墨痕息见他误会了,一拳锤死他的心都有,连忙将话打断:“不是,看你平日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小小年纪心里都在想什么?你阿姐不舒服,我照顾她一宿,你想什么呢?”
南慕白‘哦’的一声,只是这语音有些意味深长,似还不信墨痕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