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书’前前后后墨痕息已经看过了,做好了避开了可预知风险也只能先赚一笔小钱,而这未来还有不少不可预知的风险因素没算在里面。虽然前期投钱也不多,但是持续成长中,需要的人手太多,每一个环节都必须要用相信可用之人,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自己和阿九再加一个南慕白,肯定是不行的,所以顾云舟能加入其中,也不是不可,关键他还有强大的财力,在这资金上面,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所以便点头应下,“可以,你说的股份权你来决定。”
投资进去越多,赚得可能就越多。
当然,亏损了,损得也多。但是这个事情是自己承头的,“我四份,剩下的你们算,问小白要不要?”
南慕白一直坐在旁边,他是说话结巴,脑子是没问题的,自然也就将他们所商量的大事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听到南九问,直接看朝墨痕息和顾云舟:“我们三,平分。”
就这样决定下来,撑着灯,听着三房那边的吵闹声,几人像模像样签了契约,各自散了去。
此刻已快天亮了。
翌日南九睡到大中午,起来才听说三叔带着小妾连夜回镇子的事情,不免是有些吃惊:“堂弟堂妹,他不管了么?”
“不管了,我看那女人真的是狐狸精,叫你三叔连妻儿老子都不认了。”二姨娘在门口搓着麻绳,今年的冬天不似去年,过完年后天气就一日比一日晴朗起来,还没出正月,杏花就开始冒头,没过几日叫这春风一吹,已是吞霞吐雾开满了树枝头。
“对了,今儿你们不出门吧?早些时候柳大叔公家来借牛下田,我让他们牵走了。”二姨娘说着,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悠悠荡荡地飘着几缕白云,“今年的天真好,我早上出去一趟,看到田坝里许多人家已经开始在放田水了,只怕过而龙抬头,就要下谷种。”
南九搬了小板凳在她旁边坐下,将那搓好的绳子卷起来,“是呢,昨儿我就瞧见三叔家里的大缸里,已经泡了两亩地的谷种。”不过这事儿一闹,三婶哪里还有心思下田播种?
二姨娘听她提起三房,又担心起来,叮嘱着:“你莫要管,现在不管闹得这样,可人家到底才是一家人,若是以后和好了,你反而成了坏人。”
南九颔首,这个她自然晓得,这就跟小夫妻吵架莫去劝架一个道理。
略坐了会儿,便才慢吞吞去洗漱,方去敲墨痕息和南慕白的房门,喊他们吃饭。
二姨娘也不知他们昨晚是商量什么,几乎一宿没睡,这会儿见着坐在饭桌前的三人,“有什么事情不能白天里商量,非得大晚上的,又不是偷鸡摸狗。”
墨痕息回去也没直接睡,想了想,又将南九的‘策划书’填补修改了一下才去睡觉的,这会儿被叫起来吃饭,明显一副还没睡好的模样。
有些敷衍地应着二姨娘的话,转头就朝南九:“我改了一下,你一会儿得空看看,若是还有什么短缺的,再添上。”
南九颔首,又问起几时开学。
这事儿墨痕息自然不会让她去操心,“这不急,先生要准备考试,今年可能会晚一些。”
也正好给他们腾出时间做生意。
下午几人又将策划书重新看了一遍,然后商议着,墨痕息和顾云舟去州府里找书局合作。
所以顾云舟便急急忙忙回家去安排,当初他是说好了的,银子等顾长舟跟顾兰舟长大后,三人平分,如今他要提前取出自己的那一部分出来做生意,自然是要和两个小的商量。
顾兰舟什么都不懂,所以决定权便在顾长舟的手里,知晓顾云舟的打算,想着他不上学,不打算求功名利禄,也不可能一辈子在乡下种田什么的?
在镇子上读书时,跟墨痕息和南慕白一起出入,这思想多多少少也被他俩感染了不少,所以听到顾云舟想拿一部分出来,以后算在他个人的头上,便道:“阿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父母亲不在,长兄为父,这些事情你做决定就是,不必与我们商量。”
但想到做生意有亏损,便立马改口道:“既然我们是兄弟,那便不分你我,阿兄想去做什么便做什么,今年开学晚,家里有我照看,阿兄在外放心。”
顾云舟也不知道顾长舟怎么就这样懂事,其实还是很欣慰的,听到他的话,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若是赚了钱,就是三兄弟合伙,若是亏损了,就算自己一个人的头上。
但这话并没有与顾长舟说,只觉得这孩子成熟得很,当初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想着如何玩乐呢。
摸了摸他的头,“既然如此,家里交给你,有什么事情,就去找你阿九姐,或是老李。”
顾长舟乖巧颔首。
家里有了交代,第二天他就催促着墨痕息启程去州府。
这一去少说也是半个月以上了,小竹子有些不放心,又怕到了州府触景伤情,想起从前的事情,而且她觉得现在乡下的生活很安宁了,又有老爷留下来的大笔遗产,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也不知三少爷为何还要跟着阿九他们掺和做生意。
她想不通,但顾云舟去意已决,也只能抹着泪恋恋不舍,一路送到村口边,千叮咛万嘱咐,“三少爷您千万小心,若是遇着从前的那些人,他们说什么,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现在的身份以及不是什么州府老爷家的公子了,小竹子就担心顾云舟遇着从前那些狐朋狗友,被他们奚落嘲笑。
但她想得太多了,顾云舟根本就不是在乎那些事儿的人,更何况这身边不是还有个墨痕息么?
南九见着人已经走远了,便劝着她回家,“走吧,又不是第一次进城,搞得这样生离死别作甚?”
小竹子是有些怨南九的,要不是她起头做什么生意,三少爷怎么可能去州府,又十分不解,“你家里也不短缺什么?你何苦让景澜他们去外头,若是跟……。”心说,她三叔的例子还不够生动么?眼睛则往三房那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