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早在此前,赤云丛渊就已经发现了,但是此物数量并不算多,只是这样卖掉的话,虽是能赚钱,但还是不能最大利益化,所以他的意思,多半是想弄些硝石回来,做火药的,但这硝石也还没寻得门路,所以这硫磺矿的事情一直瞒着,直至今日他为了求云叔那边放了赤云镜儿才道出此事来。”墨痕息解释着。
而这硫磺矿事关重大,他连龙琥珀和雪娘都不曾告知。
南九得了这话,忍不住道:“你要说他不聪明吧?但这事儿他晓得瞒着人,连枕边人都没告诉?还晓得弄硝石来做火药。你们又是怎样打算的?”
墨痕息闻言却笑道:“怎的,你莫不是也打算做这火药?可这硝石不好弄,你是知道的。”
“不好弄又不是弄不来,硫磺矿虽是值钱,但是就这样卖的确是不划算!你想想做成火药,那价格得翻几番?”可惜了自己是个文科生,若是当时学理科这事儿就好办了。所以南九也就知道这硝石想自己提炼,只能用这传统的土办法,用老宅泥墙上的泥土提炼。
不过这老宅缺么?在自己当下这个时代,就不缺这东西啊!所以硝石外面买不到,自己完全可以提炼。
南九说着,见到墨痕息脸上的笑容,一下明了,“想到一起去了吧?”
墨痕息颔首,“不单想到了一处,云叔的意思,还想将那月三宝的生意给接手过来,这青国她那剪刀工坊就是最大的兵器坊,如今她的剪刀工坊不复存在,正好宛叔说认识几个对锻造特别在行的老把手。”
南九听得动心,这东西赚钱是亘古不变的,“可是没铁矿啊。”
“怎么没有,龙家有两座铁矿和一座铜矿呢!”这有现成的,所以墨痕息其实是十分赞成。
但这私贩卖兵器,在哪个国家都是触犯律法的,所以他很担心南九会拒绝,尤其是此刻见到她不言语,就连忙劝道:“再也找不到黑云堡这种三不管的地带了,得天独厚的好地方,不做这营生是有些可惜了,你养蚕种菜,虽然也是能挣钱,但能辛辛苦苦能赚几个?而且这门生意咱们不做,总是有别人做的。”
南九才没有那么多心理包袱,她想做这门生意的,当初给船上补给这些东西,那白花花的银子数出去时,别提她多心痛了。
若是能自己锻造武器铠甲,再好不过了,既节约了银钱还能换银子。
只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过了,原本打算做个菜贩子的她,怎么就忽然成了军火商头目?到底还是有些紧张的,甚至是有些害怕。
倒不怕哪个朝廷追责,反正这黑云堡三不管地带,是没有这些担忧的。
她所怕的是,自己真点头制作这些兵器火药,那往后战时用到这些东西,自己算不算始作俑者?
可又觉得墨痕息的话对,自己不做,这生意总会有人做的,如今青国大片的市场呢!而且自己本身用量也不小。
去买哪里有自己做划算?
到底受不住这诱惑,于是便点头道:“你说得对,咱们是生意人,首先要考虑利益问题,不过单做这个到底不好,垛田仍旧要建造,蚕也要养。”
大唐终究是要去的,靠着这些上不得明面的东西到底行不通,所以这明面上还是要给自己打响个名声出来。
墨痕息赞同,和她几乎是一个打算,“那是自然,这东西就算怎么赚钱,但无论如何是不能放到明面上的。”
“既如此,明日和宛叔他们商量一下这硝石的事情。”至于铁矿什么的,到时候云叔去与龙小四那边接洽就行了,倒不如自己亲自去打交道。
毕竟那龙小四,时不时地抽风,谁晓得现在待不待见自己。
这时候只听墨痕息说道:“我如今虽没官职在身,但这事儿我不插手。”
这个道理南九当然晓得,“你放心,这不是有宛叔和云叔么?我到时候交给他们处理便是,至于这垛田的事情,便交给王冕和阿恪他们这些人。”什么人做什么事情,她这心里有数着呢!
而因着这硫磺矿和打造军火的事情,让南九兴奋得一个晚上都没睡好,等得天一亮,便忙去找宛臻商量。
如今云子腾在外围,墨痕息有自己的事情,南九也没多喊他,只与宛臻商量。
到底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这事儿所做就做,万雄这一行人也有活儿做了。毕竟他们这样的半个江湖人,叫他们去种田到底是不现实,如今这锻造兵器或是制作火药,才正是合了他们的心意呢!
但这边仍旧是缺了几个可靠的账房,总不会能所有的事情都叫宛臻和云子腾来办,所以思来想去,便将王叔父请了过来,另外又挑选了几个可靠年轻的账房先生一起。
这边的人员便都定了下来。
而王叔父一走,王冕这头,郑之诚便接了他岳父王叔父的位置,成了这边账房的一把手。
垛田建造得等到十月以后,正好他们这些人有的是带着家眷来的,所以这段时间正好用来安顿。
宛臻万雄易风那边,却是将这黑云堡该修的地方都修葺好,便也开始正式建造锻造工坊和火药工坊。
只是即便是在这三不管的交界处,也不敢如此高调。
所以兵器锻造坊改了名字叫琉璃工坊,这火药制作则叫做流星工坊。
黑云堡也改名蜃海楼。这一段时间里,墨痕息带着莫挲邺,已经将四处的各股小势力压下或是收复。
所以现在改名,也算是明面上告诉了各方势力,此处的新主人已经定下来了。
这场地寻好,人员分配安置好,还算是手脚麻利的,却也是花了一个月左右,而这个时候也快到十月了。
南九也终于腾出时间来,准备去找公孙掌柜,提一提这易风和公孙无暇的事情,没想到这当头,蓬莱城任家和唐家双双来人了。
那硫磺矿入口得在河里才能进去,是个天然的储存室了,所以琉璃工坊也就建在了附近,宛臻近来都在那边,万雄负责带人提炼硝石,也不在黑云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