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息和南慕白虽觉得南九说的对,但这是站在老百姓方向想,可宗室和朝堂上却不是这么想的。
“当年他们给煜公主拟了两条大罪,其一妖言惑众哄骗先帝,引西洋人这些祸端入大唐,尤其是这金膏又重新出现在大唐之后,更是罪不可赦;其二篡改圣旨,欲夺取这大唐天下。”
所以方有了煜公主的红颜薄命。
南九听得这两条罪状,却是讥讽一笑,“这些人不过是嫉妒煜公主能力凌驾在他们之上罢了,封闭国门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反而截断了国家的发展。”忽然心生悲凉,有些难过,“她命没有我好,那样的条件之下,她尚且能做到这个程度,若是身边能像是我一样a有你们这些人的支持,必然能取得更大的成就,大唐也不仅仅只是现在的样子。”
墨痕息和南慕白没有再继续再说什么,毕竟还没到时机,虽从来没有人与他们说南九的身世,可又不是糊涂人,哪里还能猜不到呢?
现在他们最担心的,其实还是这金膏的问题,以及南九的容貌问题,所以这几年之内,都会想办法将南九在此处了。
墨痕息虽觉得这样对不起南九,已她的商业能力,本该放任她翱翔与这大唐广阔的疆土之上,可是他不敢,他没有那个胆子,撇开宗室,即便是朝堂上的那些顽固老臣,这么多年来,仍旧还在怨恨煜公主。
而且墨痕息也不确定,在当今天子的心里,煜公主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他似乎也跟宗室和朝堂上的那些老臣一般,也怨恨是当初煜公主承认了这些国家的存在。
因此不敢冒险。
这是他和南慕白无声间达成的协议,没有打算让南九继续往大唐深处去。
早前是他们考虑欠妥,没有注意到这金膏的存在。
至于云子腾和宛臻他们那边,这些个旧事他们比自己清楚多了,不该不晓得此事的轻重。
“算了,不说这个,终究是往事,而且也非我们能左右的,还不如说说这许家到底是何时开始的,也不怕子孙后代下地狱!”南慕白很自然地转过了话题,朝墨痕息问起。
说了这么久,南九自然也晓得了这许家在暗地里继续倒卖所谓的金膏,其实就是毒`品,自然是罪不可赦,从前是不知道想,现在既然晓得了,自然是不允许这些东西再从胭脂滩流出去,于是也连忙朝墨痕息看过去。“你这些日子都查到了什么?”
“找到地下河了,出口我大概已经有数了,不过地下河不只是一条。”只是那里的人也非寻常之辈,墨痕息不敢继续待下去,不然被发现,只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因此是有些遗憾的。
南九听得这话,下意识想要取地图,这才想起不是在书房里,又见墨痕息如今一身风尘仆仆,身上又有不少伤,虽都是些皮肉之伤,不曾伤了筋骨,但还是心疼,“罢了,先不提,你去沐浴,我去给你拿些膏药,等你吃过饭休息好,咱们再去我的小书房商议。”
南慕白也赞成,“正好我还有些事情和阿恪他们那边商量,此事晚上再议。”
这厢便先行离开了,南九则扶起墨痕息。
事实上他哪里需要搀扶?那三十里的路他都能自己走回来,这么一小半截还能走不动?
但他们俩虽没真正成婚,但在众人眼里到底是少年夫妻一般了,如今墨痕息离开这么久,眼下归来也是勉强能说是小别胜新婚,两人要呆在一起,哪个不长眼的好意思去说三道四?
那厢墨痕息沐浴换好了衣裳,南九也端着一堆药膏来了,谢上弦见此,忍不住揶揄笑话她几句,“景澜公子那身上的就是些最寻常的皮肉伤罢了,他自己又有内力护体,不曾伤筋动骨,您何必拿这么多瓶瓶罐罐?我看拿这个就足够了。”说着,指了指最边上的一瓶药膏。
南九翘着嘴角,哪里不晓得她是逮着机会笑话自己,反正此处也没旁人,就她二人,也是脸不红心不跳道:“我就是不放心,就是要多拿,怎么样?我看你是嫉妒吧?毕竟每次你受伤,鬼月大哥只会让你多喝热水!”
谢上弦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住了。
吓得南九连忙拔腿就跑。
墨痕息听得外面急促的脚步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不等那一头散披着的墨发擦干,就连忙来开门,正好叫将慌慌张张躲避谢上弦的南九一头撞入他的怀里。
“怎么了?”他连伸手扶住南九,目光担心急切地往她身上打量,见着无事才看朝她身后,只见谢上弦板着脸在后头,一下明白了怎么回事,只温柔地笑着接过她手里的托盘,扶着她香肩的手滑落到她的手腕上,抓起那纤细的凝脂般的小手:“你说了什么,惹得她如此炸毛?”
“我觉得不是我的错,都是鬼月大哥的错。”南九才不承认,明明叫上弦姐多喝热水的是鬼月大哥,又不是自己,自己也就是阐述事实罢了。
墨痕息将那托盘放下,看到里面大小不一的瓶罐,见着好几个眼熟的瓶子,有些哭笑不得:“我还有的救,你怎么把九转丹都拿来了?”
“我这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去了这么久,谁晓得他们有没有暗中给你下毒,一会儿你记得也吃颗解毒丸。”南九说着,便张罗着要去倒水。
不过却被墨痕息一把拉住了,一个不妨又跌入他带着沐浴水汽的怀中,入鼻满是那青草新鲜的香气,小手则不安份地扒拉着他胸前松垮的衣襟,看着那胸前留下的青紫,好不心疼,动作小心温柔地抚过,“疼不疼啊?”
然后挣扎着要去拿装着药膏的小瓶儿。
不过她终究是没能碰到那小绿瓶,就一把被墨痕息搂进了,“不疼。”
南九忽然被他这么一抱紧,虽是心中欢喜,可还是担心他的身体为上,挣扎起来,“你身上有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