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倒是身子弱,但祖母总觉得治不好了,给她吃也没用,还不如给堂兄弟们。
南九就吃了两个,其他的也没舍得再吃,她必须要重新规划一下未来了,这身体一天天渐好,她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只怕是不可能了。
放眼家里,除去祖父祖母之外,阿爹和三位姨娘以后肯定都要靠自己养老,这家里的财产祖母祖父百年后平分,就算是族里能公平公正,但自己也只能拿到三分之一,只能勉强糊口。
所以还是要多打算一下未来。
到底是年轻,这额头上的伤没几天就结疤,瞧着就像是要脱落了。
可南九都还没来得及开心,晚上就被喊到正院去,所有人都要去,说是有大事要商量。
以前都是大家一起吃饭,因为各房自己烧饭,祖母觉得太浪费柴火,但是总起纷争,最后祖父就做主分了粮食,各家在自己的院子里烧火做饭。
至于两老的柴火,则由着三家轮流供应。
所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大家每日又忙,根本就是没空聚在一起的。
这忽然被叫过去,而且全家都去,还商量大事,南九有些疑惑。
她刚进去,就被大堂姐南秀儿一把拉过去坐在身边,“你真的好了么?”一面偷偷瞧南九身后跟着的墨痕息,见他生得好看,忍不住捂嘴笑起来,“二叔倒是会挑,给你选了这么个好看的。”
但有些替南九担心,“可我瞧他瘦弱得很,家里的农活只怕是做不得,祖母肯定不喜欢。”
是啊,家里的农活大家都要做,到时候再按照做了多少,从祖母那里分粮食。
墨痕息这样,多半分不到什么粮食的。
不免是有些忧心。一面朝着前面椅子上坐着的祖父祖母看去,但见祖父眉头皱作一团,旱烟也没心思抽,就这么被他冷落在桌上。
祖母也是愁眉苦脸的,见着人都来齐了,便清着嗓子朝祖父使唤道:“老头子,人来齐了,你说吧。”
南九屏住呼吸,一般这种情况,肯定都是有什么大事要说。
果然,只听祖父喝了口水,“今儿傍晚我村头遇着了村长,他从镇子上回来,说是又要打仗了,县里的檄文马上就派下来,每家每户都要有人出征。”他说到此处,叹了口气,然后看朝老太太。
老太太会意,立马道:“我和老头子的意思呢,老大家的德福马上要说亲了,肯定离不得他这做爹的,老三家的孩子又还小,他自己手也不好,人家也不要他,所以啊……”
这目光都落到南伯皖的身上,“老二你呢,膝下就阿九这个丫头片子,女婿你也给找了,还有这三婆娘给你照看着,所以我和你阿爹商量过了,就你最无牵无挂,县里的檄文真来了,咱家就你去。”
这哪里是商量,分明就是宣布。
南九气得连忙起身,“凭何我阿爹去?我不答应!”她素来性子泼辣惯了,忽然跳起来反驳老太太的话,大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老太太没理会她,只盯着南伯皖:“老二你自己说愿不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