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知道他撒娇,这几日的确是陪伴他的时间少了,便道,“娘亲忙完这一阵,陪你念书如何?”
“好耶!”
萧宝儿最喜欢萧离陪他读书的,有时候,娘亲的解释能让他笑出眼泪来,而有时候娘亲的解释又天马行空,让人耳目一新,他很喜欢这种新鲜感!
萧离点了点头,“走,今日娘亲带你去感受一下,现世六七十年代的打谷子……咳呃,感受一下娘亲新研究的打板斗打谷子是否好用。”
萧宝儿‘哦’了一声,显然,有些话他没明白,旁人也没明白。
“娘,咱们也去,好歹,这也是咱们多年来,第一次收稻谷呢。”
而且这一次注定是大丰收,萧燕心里也是激动的。
王氏点头,她也是迫不急的,想去亲眼验证,能有多少稻谷。
萧战一声令下,几个家丁护卫上前,便是抬着打板斗出门,萧离、萧燕、王氏、王彩蝶、红扇等人人手一把镰刀,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等等等等……”
突然,王建宇、李玉芬两口子杀了出来,“那个,今儿大丰收,我这个做舅母的,也好出一分力啊。”
王建宇挠着头,他今日没去豆油坊,不去赚那十五文钱,只想免费给萧离做点事情,毕竟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他到底是不好意思的。
王氏深呼吸一口气,看见这两个人,心里就不痛快。
“走吧。”
王氏淡淡说了一声,她不想跟这夫妻二人多言,你是不同意,又要费劲口舌了,倒不如让他们去,哪怕他们去站着,不要捣乱就行。
“好好好。”
王建宇满口答应,姐姐搭理他了,这比什么都让他高兴。
“好什么好?在家躺着不好,非要来干这破事?她家那么多下人,哪里用得着我们帮忙的?我看你就是贱皮子,还拉着我来受这个罪,我嫁给你王家,我自己都没下过地呢,今天却要给别人下地,想着我就憋屈。”
李玉芬叽叽喳喳的,虽然小声,但是王建宇是害怕极了,就差蒙着她的嘴了,“求你了好娘子,就当是给个面子,大不了,到时候你边上看着,我做就是。”
李玉芬冷哼一声,看着前面抬着的打板斗甚是好奇,稀奇的耶了两声,“这东西什么玩意?”
竟是扭成了水蛇腰一般在前走着。
王建宇一抹冷汗,谁让他脸皮薄,不敢主动前来帮忙,只好央着李玉芬来说,只要李玉芬到了田间,不捣乱,也算是天下太平了。
到了田里,萧文才倒是准备了一些,也算齐全,遛柱、簸箕、镰刀、木锹、叉子……
除了萧文才,还多了十来个穿着官服的人,正是程知县带着衙役在此久候的。
莫说萧文才了,就是那程知县和他的那些下属看到萧离带这那大木框来,也是一脸懵逼。
“萧姑娘啊,本官可是久候您多时了啊。”
这农村什么时候打谷子,也都是有报备的知会过的,毕竟人家要现场来印税粮的。
当然,知县不用来,就是来些衙役,在结合村里的村官,比如村长这些找人配合印粮税就行。
“呀,程大人,您老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民女也好迎接迎接,为您接风洗尘呀。”
大丰收,这程知县也要借着她的光,有大业绩的呀。
“岂敢岂敢啊,萧姑娘可是人才啊,但愿我来不会影响你们收割。”
程知县满脸笑容,看着这不过两三亩的的稻田,他内心是十分激动的。
“不会不会,就辛苦知县大人等等了。”
“甚好甚好。”
寒暄一番,萧离转过头对着萧文才道:“文才哥,你且先等着看。”
萧文才点头,萧离总是能给他各种惊喜,这一点,他也永远相信萧离。
“各位,请听我说,咱们人手较多,这田呢也就一亩多一分不到的田,收割稻谷分两个步骤,大家注意听好了。
这女人和力气小的,拿镰刀割稻谷,呐就是这样,不要割太深,也不要太浅,然后一手掌握成一堆,当然女子手要小一些,男人手要大一些,所有,就按照男人一手掌握的量来堆砌,而这个打板斗是什么作用呢?”
萧离一面问,一面拿了刚出示范割稻谷的时候割来的稻谷,站在打板斗一侧,她双手紧握着稻谷根部,然后高高扬起,狠狠的打在打板斗里测一角。
“啊……”
人群有一阵惊呼,霎时一看,打板斗里竟是脱了稻草的谷粒……
砰砰砰……
三连击……
谷粒大多躺在打板斗里,少许的弹飞的谷粒却是被尾部的席子给挡落回打板斗内。
如此巧妙的稻谷收割法,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
萧离如今恢复了体力,也算得上女汉子了,不过三五下便是解决几把稻谷杆,然后顺手将那几把稻谷杆挽成一个个稻草垛,直直的立在田间。
这……
萧离身躯娇小,像是山间的精灵,可此刻,阳光之下,香汗淋漓之下,她就像是仙女一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她那几下子力道不轻,那稻草是稻草,谷粒是谷粒,那打板斗里的谷粒上,还有一些没有飞走的虫在里面爬着。
紧接着,她又抓起几把稻谷杆,砰砰砰的打在打板斗上,
这一举动,无疑是惊动不已的。
而这个时候,其他村民也都赶来,正看到这一幕,个个都惊掉了下巴。
他们每次收谷子都是,先收割,再把谷穗和稻草分开,再进行碾压,使得谷粒脱落……
这一道道工序,繁琐,而且效率没有萧离发明的这东西高!
“阿离,你莫不是脱胎换骨吧?真真就是变了一个人啊,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不得了的大发明啊!”
人群里有人惊呼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大家都有共鸣啊,自从萧离假死一次后,便是脱胎换骨,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一说,王氏心里也是颤抖,她早就有想法,可是,却一直回避这个问题,随意,对萧离,她是极疼爱,又爱胡思乱想……
“娃他大牛叔,你可不要信口开河,我这脑袋上被砸的疤痕还在呢?再说了,这手臂上的伤疤是我采药时摔的,诺,你们看,都在呢,不过是我以前太懦弱了,死了一次就啥也不怕了,死都不怕,那我就想方设法能怎么轻松怎么来,这好的发明,那都是懒人想出来的,因为懒,所有想更轻松不是?”
萧离又是指着头说,又是指着胳膊肘说,总之,她的确是如假包换的‘萧离’啊,不过是换了灵魂而已,换灵魂的事情,这也没人信吧?
毕竟她看起来挺正常,不像是鬼魂附体那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