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时候,李玉芬和王志邦二人鬼鬼祟祟的离开家里,刻意避开她,刘氏只是觉得奇怪,可眼前和睦的一家人,刘氏心里只觉不安,可那又怎样?
有吃有喝的一天,只要不让她折腾了,她什么都好,这些日子她是想明白了,身子大了,事情管宽了,可能自己也就没什么活头了。
倒不如身子将养好了,再找女儿好好叙旧,兴学又是另一番景象。
刘氏吃了晚饭,看着还在劝酒的母子二人,不管她们有啥阴谋诡计,倒不如走远点,眼不见心不烦的。
“我找我彩蝶孙女去,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这刘氏一走,李玉芬和王志邦更是越发大胆,直接上手喂王建宇酒喝了。
“爹,今儿不是高兴嘛?咱们父子两个再喝一杯。”
说话间,王志邦又喂了王建宇一杯,给王建宇呛得昏天暗地的。
“建宇,建宇你没事吧?”
“爹?爹,可还能喝啊?”
母子二人甚是关心。
王建宇咳了许久,抹了眼泪,自己倒了一杯酒,“今日,今日是我多年来最开心的一日了。”
“对对对,今日也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最开心的一日。”
王志邦也觉得今日开心无比,看着王建宇满脸通红的摸样,又有几分恍恍惚惚的摸样,王志邦便试探性的问道:“爹,你在萧表姐家的作坊也干了好两月了啊,你辛苦了啊,爹!”
王建宇摇头摆手,“不苦不苦。”
他看着王志邦,又看看李玉芬,拉着李玉芬的手道:“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我做什么都值得。特别是你啊志邦,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要把小聪明用在学习上,将来你才有大出路啊,不然……”
王建宇自己喝了一杯,打了个酒隔,那李玉芬又连忙续上,“是是是,志邦得把学业放在第一位。”
“你娘说的对,不然,不然你的命运就跟你爹我一样,一辈子都无法出人头地,就如今这个社会,咱们就是奋斗一辈子,也建不起个房子,买不了地,代代相传,怕是要为奴为婢了。”
为奴为婢!
这个词一听,就让人心头不爽。
当初若不是萧大有告诉他们,萧离家发达了,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们一家子在什么地方流浪乞讨呢。
李玉芬听了心头不是滋味。
王志邦心头也是不爽,可一心想的却还是那什么嫣红。
“爹,你说的对,日后,我们都听你的。儿子心愿了了,一定刻苦温书,让你和娘过上好日子。”
王志邦又劝酒一杯,王建宇来者不拒,他实在是太久没有感受到这么温暖的家庭了。
他握着李玉芬的手不撒手,李玉芬甩了几次甩不开也就算了。
“建宇啊,那豆油都凝固以后,是怎么成的油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
王建宇虽然有些醉,可一听李玉芬如此问,霎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你今日,今日鬼鬼祟祟的去看我,带饭与我,是不是打了什么歪主意?”
李玉芬连连摇头,“我能打什么歪主意啊?我这不是看儿子重新振作起来,高兴的,就想着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的呀,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你个没良心的。”
这李玉芬说哭就哭,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一眨眼就掉落下来,这演技,王志邦都看呆了。
“好好好,是我多心……了。”
一个酒隔,王建宇直冲脑门,晕晕沉沉,“不行,我得睡会儿。”
“爹爹爹,你不能睡啊,咱还没喝够呢?”
王志邦又喂了一杯酒,“爹,你倒是说说,那豆油是怎么成的啊?”
“我,我不知道,前面煮啊,蒸啊的,我只需要看好那些捂好的豆油,下一工序的人化开就成油了。”
“你不是最后一道工序啊?”
“不,不是啊。你们问那么,那么多做什么?”
“爹,那你工作就守着火,让豆子捂着啊?”
王建宇‘嗯’了一声,“捂个三两天的,就成油了,化开就行了。”
“怎么化啊?”
“炒……炒……”
王志邦看着醉醉的王建宇要睡觉,连忙扶起来,“怎么炒?什么炒?”
“应该,应该是在锅里……”
话还未说完,王建宇最近带着笑,美美的扑在了李玉芬的怀里。
李玉芬嫌弃的推了推,“什么炒?什么锅?”
王建宇嘤嘤呜呜也不知道说的啥,母子二人只好将王建宇拖到了床上。
“娘,儿子有事,先出去一趟。”
“你,你能有什么事?”
“娘,这事回头再跟你说。”
李玉芬想阻止,可那王志邦人已经跑了出门。
“不要惹祸,知不知道?”
“放心吧,儿子方才说的话也不全是瞎说的。”
这王志邦前脚刚走,李玉芬后脚也跟着出门,这王建宇最后说的不清不楚,可是大概的李玉芬也猜想到了,于是,她便迫不及待的想去找赵大强,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也许,两人合计合计,想一想就明白了这豆油的精妙呢?
这李玉芬一出门,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似的,可看又看不见人,走了许久,那种感觉才消失,想来,一定是错觉。
走许久,她才到了那破窑子,可赵大强并不在。
这时候,她倒是希望那厮在这里鬼混女人,然后……
然后又像上次那样,将别的女人赶走,只宠她一个就成。
李玉芬躺在二人睡觉的地方温存片刻,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最好在梦里做起了和赵大强抵死纠缠的春梦。
可画面一转,王建宇提着锄头站在破窑门口,血目怒瞪的,‘奸夫淫妇,我杀了你们!’
“啊!”
李玉芬惊醒过来,看着周围黑漆漆的,自己都觉得中了邪,大半夜的跑这里来独守空窑!
想了想,李玉芬连忙起身,往家里赶,不然明儿刘氏早起,见她不在,要是怀疑什么就不好了。
再说那王志邦,他出门后就直奔萧大有家去了。
到了萧家后墙,那高墙大院的,也就眼巴巴的望着那些点了蜡烛的房间。
看着那些房间陆续熄烛,唯独他蹲身的前方那屋子里的灯还亮着。
“嫣红……”
王志邦心中一激,方才他可是听见那萧大有禽兽般对待他新来的小美妾怎么嘿咻的。
老东西不知羞,还算有点体力。
同样,他相信,现在还亮着蜡烛的房间的人也听见了。
想到嫣红此刻独守空房,又可能暗自抹泪,王志邦就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