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身上的血……”
“是他们的,宝儿没有杀人。”
他稚嫩的眼神看着那样纯真,却又让人看到了萧离的影子。
心善,并不等于被欺负也不知道还手。
好个萧离,虎母无犬子!
红扇和画雀临走也听见萧宝儿口中说的那句:宝儿没有杀人。
一个孩子,两个大人要他性命,他竟然逃脱了。
还好是逃脱了,否则她二人这两条命万死不能辞其就。
容浔将他抱在怀里安抚道:“宝儿真勇敢!”
萧宝儿乐呵呵一笑,复又埋进容浔怀里,这胸膛好踏实好温暖,如果能叫一声爹爹该多好呢?
翌日,萧宝儿和容浔刚用过早饭,叶良辰便领着一男子前来。
“夜魅拜见晋王。”
夜魅手中捧着一卷竹简献上,说道:“回禀晋王,属下已查证,涉案夜明珠的确是东华夜明珠。”
容浔嗯了一声,说道:“按计划行事。”
“是!”
夜魅应声,远处已有护卫等着夜魅,安排他衣食住行。
“叶叔叔,你是为娘亲奔走了?”
萧宝儿看着叶良辰问道。
叶良辰微微点头:“是的,不过……”
他看向容浔说道:“恐怕光这一点萧离并不能全身而退。”
容浔说道:“四天前,有人持着村医资质连夜前来买了鹤顶红,说是有人种了奇毒,买鹤顶红是为了以毒攻毒,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说道此处,萧宝儿也跟着激动起来,“是什么人?”
容浔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画像出来,说道:“这是钱老手绘的画像。”
萧宝儿连忙接过打开,这一看,惊呼道:“王志邦!”
“他他他他不是村医啊,怎么会?”
虽然画像不是十足的像,可王志邦那标志性的下巴痣却很明显,让人一眼就认出来。
叶良辰道:“那个萧二蛋医术虽然不怎样,却是有医师资质……”
“可恶!娘亲三番五次帮他一家不少,竟然这样恶毒,致我娘亲于死地……”
想到昨夜,李玉芬也心肠狠毒的教唆赵大强对他下毒手,他只觉得,有些人不配别人对他仁慈!
正午十分,容浔削了一柄长木剑送给萧宝儿,然后泡了一壶茶,坐在院子里,亲自督促指导萧宝儿练武。
毕竟萧宝儿这个主意大的家伙,保不齐那天遇见个会武功的,那小命就难逃了。
萧宝儿正撒娇卖萌,说是手软脚软,好想休息。
可容浔哪里搭理?
就是这时,看到红扇匆匆而来,喜道:“红扇姨。”
容浔抬头间,红扇已经匆匆行礼,又看向萧宝儿说道:“王建宇已经到了县里,已经赶去了郭家堡。”
“这事还用来通知我吗?”
萧宝儿疑惑的问道,转念又对着容浔道:“容叔叔,你说咱要不要去瞧瞧?”
容浔抬眼看着萧宝儿:“就知道你爱热闹。”
萧宝儿嘿嘿一笑:“真不是宝儿不想练武。”
容浔一个眼神,意会:你就是不想练武。
他也想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蛇蝎心肠,要迫害如此可爱的宝儿。
喝了一口茶,从椅子上起身:“去看看。”
红扇一头问号,主子爷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亲自去看了。
不,或者说,但凡与萧离母子有关,事无巨细,他都亲力亲为了。
郭家堡,李玉芬出租屋。
满院子早已经挤得水泄不通的,最终容浔拧着萧宝儿一个飞跃,直接站到了房顶。
“容叔叔,你坐。”
萧宝儿上下左右袖子几挥挥几擦擦,仰头说道:“干净了。”
容浔宠溺的压着萧宝儿一道坐下。
再看院子里,赵大强和李玉芬低着头一言不语。
当然,他二人被萧宝儿点了穴位,自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王建宇穿着破旧的长衫,步履阑珊,指着李玉芬怒问道:“你倒是说话呀?我王建宇此生哪里对不住你了?”
李玉芬使命的摇头,可却无法动弹,想说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那也是说不出来的。
房顶上,容浔弹指一挥,正中李玉芬左胸口上。
“啊……”
李玉芬吃痛,这才发现自己可以说话动弹了,特别是右手,被萧宝儿和赵大强左手缝在一起,现在就是动一丁点都钻心的疼。
“我……”
话还没出口,钻心的疼眼泪就止不住的落。
“看样子,这是一对奸夫淫妇啊。”
“可不是嘛,不然怎么会让人给捉奸捉双了?”
“此等奸夫淫妇绝不能姑息啊!”
“玷污我郭家堡的名声,简直可恶!”
“喂,你要是男人,打死那奸夫淫妇”
“就是打死狗男女!”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最后有人提议打死这对男女,呼声是越来越高。
王建宇听的浑身不寒而栗,此等耻辱,无法承受。
“建宇,妾知道错了,你就,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李玉芬终究是厚着脸皮,求着。
此时,她再没有以往那样的嚣张跋扈气焰,反而自称为妾,只求王建宇再给她一次机会。
王建宇泪水不绝,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玉芬脸红羞愧,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说啊!”
王建宇怒红了双眼,定定的看着李玉芬,再看到与李玉芬十指紧握的赵大强,愤怒难抑制。
抬手便是一个耳光,竟是左右开弓,深深的打在李玉芬的脸上。
“爹……”
人群里,王志邦冲了出来,抱住王建宇的腿,哭道:“咱们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回去再说吧。”
今晨,好久不见的王建宇叫了他的门,叫上他一道前来,一路上他就觉得王建宇情绪不对,直到看到赵大强光着上身,握着他娘的手,跪在院子里,他才明白,这一趟原来是来捉奸的。
丢人啊!
瞬间他都懵了,足足呆在原地傻了。
直到方才,他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情一定不能闹大了,不然这一辈子他王志邦都抬不起头做人了。
“李玉芬!”
“李玉芬,这就你对我得报答吗?李玉芬……”
一声又一声愤怒的吼声,院子里都再无一人闲话,专注的看着王建宇。
就是李玉芬吓得三魂失了七魄,他从未见过这样手舞足蹈,像个疯子一样的王建宇。
他嘶吼着,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
就是王志邦都拉不住他。
“爹,爹,我求你了,咱们不闹了行吗?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王志邦哭喊着,现在心里后悔不已,若是当初他没有把娘气走,如今也不至于闹出这样不可挽回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