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若是走了,小的们可都活不成了!”
易简跪在地上,他别无它法。
“不许跟着,否则……绝不留情!”
话音刚落,不过一根飞针,李焕便动弹不得,萧离别的功夫不行,但点穴这一招,却是十分娴熟。
一个医生,最熟悉的不过就是人体的各个穴位。
萧离步履阑珊的出了晋王府,自然也察觉到还有人跟着她,她眼泪再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她一路上都告诉自己要信任容浔,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温婉和易简二人对事件的真实性作证,她如何能不伤心?
她要怎样才能拜托容浔的眼线?
她好难过,心如刀绞,就是身上的伤口撕伤都不知疼痛,鲜血染红了衣衫也不知觉。
京都城的夜里也十分繁华,游玩的人也甚多,萧离就像一个行尸走肉般穿梭在人群里,她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也不知该怎么办,犹如浮萍……
“主子爷,她只身一人,身受重伤,主子爷不管吗?”
人群里,容慎主仆一路跟随着萧离,却没有打扰。
看到萧离那狼狈的样子,容慎也想上前去安慰,可之前皇甫羿设计绑架她,她一定以为这里面也有他的意思,她肯定是不愿看见他的。
“回去吧!”
前边就是楚楚留香酒楼了,容慎知道,宇文初一定会照顾好萧离的。
今时今日时局紧张,他断然不能再出一丁点错误,他看着萧离的背影,心想:等他日大权在握……
“那从晋王府就一直跟着的暗卫?”
容慎道:“那都是护她安全的。”
江景心中明了:“主子爷从未对任何女人如此动心过。”
容慎苦笑,他步步为营,如履薄冰至今,再喜欢的东西,再喜欢的人却都不能拥有,就算真心,就算动心,他却不能像容浔一样执着,不能像容云成那样胡闹。
自小只要他有一点不好,父皇都是严家斥责,都怪他的母妃不得宠,都怪他的母妃早不在人世……
容慎不知,人群里,萧燕将一切看在眼底,却是忍不住苦笑,喃喃自语:“果然,慎哥哥心里只有阿离,还说我长得像阿离。”
看着萧离遍体鳞伤,萧燕心里却觉得好受许多,只是远远不够她当年受的罪。
“萧小姐?哎呀,你怎么也受伤了?”
小厮认得萧离,连忙上前来扶着歪歪斜斜的萧离。
“我要见宇文,快叫他来见我。”
小厮连忙应声,扶着萧离坐下,连忙去请。
不过片刻,宇文初从天井落下,直接抱着萧离飞升上楼,进了他的包间。
“怎么搞的?你的伤口怎么还在流血?容浔是怎么搞得?都不知道照顾好你吗?”
“你说话啊,怎么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萧离看着宇文初眼泪止不住的流,她说道:“你带我走,避开那些暗卫,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好不好?”
“啊?”
“你不愿意?男人是不是都一样,想要三妻四妾,儿孙满堂?难得爱情在你们这个时代就一文不值,一点都值吗?”
萧离哭道:“为什么要背叛爱情?”
宇文初总算反应过来:“你搞清楚了?”
萧离不言,只觉心口堵得慌,她说:“宇文,我们喝一场如何?”
“身上有伤,不易饮酒。”
萧离想再说什么,却是咽了回去,再不提及了,只是拿眼泪哗啦啦没骨气的流,一副偏要倔强的表情叫宇文初好生心疼。
这时,酒楼的女医带了医药过来,宇文初安抚一嘴:“先换药。”
他出去顺带上了门,只听里面的女医说:“小姐小心,有点疼。”
“伤口本来愈合了,又撕裂了。”
“小姐要当心,再撕裂怕是难愈合了,发脓就药石无灵了。”
“弄疼你了吗?这里疼吗?”
至始至终只有女医的声音,萧离连一声痛都不曾哼过。
许久,女医提着药箱出来,对着宇文初躬身行礼:“主子爷,萧小姐状态极差,得小心呵护着,那伤口再撕裂一旦发脓,神仙也救不了的。”
宇文初震惊,自然知道重要性。
萧离剖腹取子都母女平安,这样的伤口,只要她自己上心断然是不会发脓的。
就算发脓,阿离她非一般女大夫……
屋里,女医已经为萧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看到宇文初她猛的站了起来,祈求的口吻道:“你可以带我甩掉他的人,对不对?”
宇文初当然可以。
楚楚留香都是自家置地修建的,这其中有什么秘密通道,没人能比宇文初清楚。
地下房间。
“阿离,你当真要躲着他了?”
萧离不答,捂着脸,暗自神伤,“宇文你知道吗?他信誓旦旦的告诉我这辈子只会与我一起,我信了。”
“可是,他却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当初还跟我说把温婉一直当妹妹的,你们古代人真是厉害啊,妹妹都可以上床的?”
她突然抬头睁眼,手也从脸上移开,入目之处便是宇文初高高在上的看着她疯言疯语。
宇文初点头,却什么也不敢说,他没想到萧离对男女从一而终之事这般重视。
他,风 流惯了,怪不得阿离看不上他。
“你让开。”
宇文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让开?”
他让开一些,却见萧离眼睛盯着他,或者是盯着他身后。
回头,那都是他珍藏的佳酿,各国各地有名的美酒。
“不,你不能喝酒。”
宇文初挡住她视线,萧离已经起身与他对视,“你要与我动手?然后你的伤口会不会撕裂了?”
“为了一个男人,你这样寻死灭活,还是我喜欢的女人吗?”
萧离刀眼看他:“我要求你喜欢我了?”
宇文初被噎死,却听萧离道:“你这是不相信我的医术。”
“啊?那也不至于伤害身体再治愈吧?”
萧离拐了一下宇文初,直接去拿酒:“我这个时候需要一点酒,我需要发泄。”
发泄过后,她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要做什么。
宇文初哪里忍心看她独自一人喝闷酒,顾不得伤,二人一人一口,一坛子酒滴酒不剩。
“宇文,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我也醉了,同床而眠……”她看着他,歪歪斜斜,打着酒隔:“记得吗?”
“当然,我后来可后悔了。”
“那今天呢?”
她看着宇文初:“今天你还想后悔吗?”
宇文初震惊,酒都醒了大半,“你,你什么意思?我是哪种乘人之危的人吗?虽然我宇文初是花花公子一个,但绝不是小人,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