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从旁边的树林里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云云妈妈,一个是枣花。
去,原来,这两个活宝猫到树林里去了!
张凡急忙迎上前。
两个女人脸上惊魂未定,一人抓住张凡的一只胳膊。
她们被吓坏了,张凡感觉到两人的手在发抖。
“对不起!我没有料到他们来的这么快,你俩没事儿吧?”
因为距离太近,四座山峰在阳光下有些耀眼,张凡只敢看着枣花。
她胸前的衣襟不知什么时候扯开了,那两道伤痕露在外边。
枣花见张凡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前,忙把扣子系了系,“没事,多亏阿姨,她听见汽车响,说是他们来了,拉着我就跑掉了。”
枣花余悸未消地说。
“好了,那些人都已经处理完了,你们可以回厨房了。”张凡说道。
枣花看着张凡,却是脚下没挪窝儿:“张总,要是他们回去找我表叔的麻烦,还有我爸妈,那……”
“呵呵,你放宽心。他们吃了这个教训,回去后只能对你表叔敬畏有加,另外,你告诉你爸妈,如果这几天有人登门赔礼道歉,对来人可以不要客气。”
“你把他们打惨了,他们不报复?怎么还会给我家道歉?”枣花不解地问。
“枣花,你没看明白世道。恶人都是欺软怕硬,他们吃了这个亏,怕的是我再去收拾他们,何况,他们三辆中巴还在我手上扣着呢,他们不老实的话,我一把火把车烧了。”张凡笑道。
枣花这才放下心来,杏眼流波,媚笑含情,真想跟张凡说几句话,可是,碍于云云妈妈在面前,只好把话咽回肚里,跟云云妈妈回厨房去了。
张凡望着枣花的背影,忽然心中一阵发酸:平头百姓,真的很容易被恶 人欺负啊。
第二天一大早,张凡坐在开往M省的列车上。
车到M省城,换乘大巴。
四个小时后,大巴到达一座小县城。
从街面上看,小县城经济还算发达,马路上车水马龙,路边的高楼跟大城市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街上的行人农民居多,从他们风霜的脸上和旧衣着上就可以判断出来。
大概县城太小,又不是旅游城市,看来这里的城管不是十分有作为,街上随处都可以看见摆摊卖货的,还有拉起摊子卖艺的,烤串儿,卖包子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张凡沿着街道慢慢地向前走,走到一个卖编筐的摊子前停下来。
地上摆着很多柳条筐,摊主是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他低着头,用粗大干裂的双手,正在把柳条编成筐,白色的柳条在他手里翻飞,很快就结实地编在了筐上……
“大叔!”
中年男人闻声抬头,看见眼前站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不禁皱眉道:“打听道儿吗?”
张凡伸过手去,把一沓钞票塞到那双饱经苦难的手里,“这点钱您收好,我跟您商量一件事可以吗?”
中年男人感到手里的钱不薄,至少也有2000块钱,便问道:“有事说吧!”
张凡压低声音:“我买你这套衣服。”
中年男人大吃一惊,“你是逃犯吧?”
“这是我的证件,你仔细看看。”
中年男人接过证件,看了一会儿,“我这身衣服又脏又旧,你要它干什么?”
“我要去看一个亲戚,想低调一下,给他个惊喜。”
“哦哦,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你等一下,我去那边地摊上买一套衣服。”
中年男人叫张凡帮他看摊儿,他到不远处的服装摊位上买了一套衣服换上,把旧衣服卷成一团递给张凡。
张凡想了想,指着他脚上的农田鞋,“把鞋也送给我吧。”
中年男人笑了笑,“我脚臭,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这鞋送给你了。”
说着便把鞋脱下来。
张凡带着一身旧货,到一家旅店里开了一个单间,休息了片刻,然后穿着这件旧衣服,大摇大摆的走出旅店。
叫一辆人力板的,来到长途汽车站,买一张开往预制板厂的车票,登上长客。
一路上人烟稀少,除了一些光秃秃的小山丘,就是荒荒的砂石地表,竟然没有看见一条河和一个水库,想必这里干旱少雨,土地贫瘠。
长途客车在路况很差的村级公路上颠簸了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线路的终点站小分河镇。
名字是叫做叫小分河,却没有看见一滴水的影子,镇子倒是不小,房子很密集,有那么几幢楼,马路上显得很残破,街道上有些冷清,在午后明亮的阳光照射下,街上的行人显得无精打采。
张凡堵住了一个行人问路,那个人用凶狠的眼光打量了一眼,冷漠的说了两个字,“往北!”
张凡看了看太阳的方向,现在是午后两点,他以此为依据,推断出了北方是哪个方向,便沿着一条街走了下去。
不料,这条街走到镇子的边缘时候,却分成了两条路,一条北偏东,一条北偏西。
张凡站在岔路上,失去了方向。
一辆拖拉机突突突地开了过来,张凡举起手,迎上去。
拖拉机的司机以为张凡想要搭便车,怒从心头起,加大力度踩了一脚油门,拖拉机突然加速,紧紧擦着张凡的身边开了过去,要不是张凡躲闪的快,肯定要被拖拉机的前轮给撞倒。
司机在扬起的灰尘当中,回头看着张凡,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死逼!”张凡骂了一句。
司机一挥手,把一块吃剩的瓜皮甩了过来。
因为灰尘眯眼,张凡没有看清楚瓜皮飞来,只感觉胸上挨了一下,低头一看,一块月牙形的瓜皮,落在地上,马上被地上的灰尘泥土给吞没了。
张凡悻悻地回到路边,想再等一个行人问路,却已经有点失去了信心,四下看了几眼,发现路边有一个大排档,好多人坐在长条凳子上吃东西。
张凡突然发现自己有点饿,中午在车上没有吃饭呢。
正好吃点东西,顺便问问路,别人不告诉我路,饭店老板总会告诉吧。
于是向大排档走过来。
这是一排很大的红砖瓦房,看样子年头不少了,屋脊上弯弯曲曲,好像马上就要倒塌一样,破旧的屋瓦上长着一簇簇茅草,在干干的风中摇晃着,这使张凡突然感觉到好像当初第一次去妙峰村一样,妙峰村的卫生室就是有这样摇头晃脑的茅草。
张凡转了一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位,刚刚要坐下,耳旁突然响起一声断喝:“瞎眼吗?这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