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看了眼风思宁的马车,眼底划过一抹坏笑,不等云薄瑾拒绝,挥起手中的马鞭,朝着他的马屁股挥去。
云薄瑾的马以为是主人的意思,瞬间撂开蹄子奔跑起来。
楚夕再次扬起手中的马鞭,朝马屁股上一挥,马儿如风如闪电般冲了出去。
将士们见状,立刻追过去。
罗锦歌想看看楚夕的马术到底如何,也挥鞭追了过去。
于是众人也跟着加快速度追赶过去。
缓慢的行程瞬间火力全开,大家卯足劲的跑,生怕自己落后。
一路狂奔之后,大家觉得很尽兴,可马车里的风思宁可就惨了。
马车一停,她立刻从马车里冲出来,走到一旁哇哇直吐,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像是散架了般,丫鬟扶着才能站稳。
云薄瑾下令休息,让随行的太医给风思宁医治。
其实晕车即便是太医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慢慢缓过来。
云景澜心疼不已,眼神冷冽的看向楚夕,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端王殿下若是心疼,不如接下来与宁郡主共乘一骑,听说前面的路也挺崎岖的。”楚夕提议。
死气沉沉的风思宁听到这话,眸子亮了,看向云景澜可怜兮兮道:“澜哥哥,宁儿不想再坐马车了。”
怕这样说会让云景澜觉得她不自重,又赶忙补充道:“宁儿小时候跟夜姨学过骑马,虽然多年不骑了,今日看公主骑也有些心痒难耐,想试试。”
“郡主这般柔弱,现在因为晕车更是虚弱,自己骑马只怕不行吧!还是坐端王殿下怀中稳妥些。”楚夕继续在一旁起哄。
风思宁苍白的小脸上爬上红晕,已经脑补出坐在澜哥哥怀中骑马的画面。
云景澜认为楚夕是故意在坏宁儿名声,他与宁儿并非夫妻,怎能共乘一骑,传出去宁儿如何做人,愤怒的下令:“你和宁儿换。”
“端王殿下欺负人。郡主不喜欢坐马车,本宫也不喜欢,凭什么要我和她换?”楚夕不满的反驳。
“这是命令。”云景澜的语气不容反驳。
风思宁心里是得意的,虽然不能与澜哥哥共乘一骑有些遗憾,但能让楚夕坐这颠簸的马车,尝尝五脏六腑被颠错位的感觉更好。
面上却委曲求全道:“澜哥哥,既然公主不愿,便算了,宁儿还能坚持。”
“她没有资格不愿意。”男人冷眸射出骇人的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墨闻走上前再次传达主子的意思:“公主请吧!莫要耽误了行程。”
楚夕叹口气道:“好,你们王爷的小情人比较重要,本宫比不了,只能认命。但本宫要把话说在前面,今日交换之后,直到皇陵,本宫绝不会再和她交换回来,否则这皇陵,本宫不去了,端王殿下到时亲自去给你们的皇帝陛下解释。”
丢下这句话,上了马车。
婉儿见状,也立刻跟着主子上了马车。
云薄瑾并未过问此事,那丫头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如此轻易答应了,只怕风思宁中了她的计。
车帘放下之后,楚夕立刻将减震的弹簧安装好。
虽骑马肆意快活,但过过瘾就好,若是十几天一直骑马,自己现代的身体可以,但这具娇贵的身体可受不了。
“还是马车里舒服。”楚夕直接在软垫上躺了下来。”嘴角扬起计谋得逞的笑。
风思宁以为自己得逞了,却不知楚夕是故意的。
婉儿却气不过:“公主,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端王殿下分明在向着宁郡主。他可是您的夫君。”
“这种夫君,不要也罢。”她从不觉得自己需要男人。
继续赶路,风思宁坐在楚夕刚才骑的马上,看着云景澜高大挺拔的背影,眼底的爱慕都溢出来了,骑马果然比坐马车舒服多了。
可两日之后,风思宁便不这么想了。
感觉腰和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皮肤也变得粗糙干燥。
现在想想,虽然坐马车不舒服,但至少不用风吹日晒,竟后悔和楚夕换了。
再看楚夕,同样是坐马车,为何她没事人般,每天快活自在的很。
现在也不能再说换回来的话,否则只会让澜哥哥和众人觉得她太多事,太矫情。
万一楚夕真的不愿去了,回去后澜哥哥也无法向皇上交待。
赶了半个月的路,终于到了皇陵。
风思宁的脸和来时已经是无法比了,被秋风吹的又干又粗糙,也黑了不少。
再看楚夕白皙红润的小脸,风思宁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
一路上,楚夕坐马车没有任何怨言,也没有表现出不舒服,众人禁不住佩服起这位西华国公主,反倒觉得宁郡主太娇气了。
皇陵建在半山腰,从古代风水理论认为,皇陵的选择会影响整个国家的命运,所以皇帝都很重视。
这里四处绿树环抱,生机勃勃,且不易被人发现,的确是块能彰显帝王身份的风水宝地。
贵妃被葬入皇陵,可见皇上对她的在乎,这是要百年之后与她合葬。
皇陵的入口处有专门的守陵人看守。
云薄瑾,云景澜与风思宁一同走进皇陵。
楚夕跟在后面要进去,却被罗锦歌拦住了。
贵妃娘娘死于西华国太后之手,她身为西华国太后之女,没资格进皇陵拜见贵妃娘娘。
楚夕不气不恼,反而好脾气的笑问:“本宫奉你们陛下之命来皇陵祭拜贵妃婆婆,罗将军拦着不让进,是不满你们皇上的旨意?”
“你——”罗锦歌语塞。
楚夕越过她,走进皇陵。
不是非要进去祭拜,纯属好奇,想亲眼目睹一下皇陵的内景。
毕竟现代考古队发现的皇陵,已经失去了原貌。
楚夕悠闲的走在皇陵内,真的就像一个来参观皇陵的游客,早已把“拜见”婆婆的事抛到脑后了。
皇陵的内景可要比现代发现的皇陵精美壮观多了,壁画栩栩如生,每一块石头都很精美考究。
古代人信奉视死如生,生前享受的荣华富贵也想在死后继续享用,所以皇陵内建造的比皇宫还要金碧辉煌。
不知不觉来到了皇陵深处,若说刚才走过的地方是奢华至极,那么这处可说是低调奢华。
入目皆是用晶莹剔透的琉璃所建造,让整个陵寝看上去很明亮,但却又不刺眼。
各色琉璃都有,雕刻成各种精美的物品。
陵寝正中央本该放着的是棺椁,而这里放着的却是一张极大的长方形冰床,冒着白色的寒气,肉眼可见。
这里可是古代,竟能制造出如此大且标准的长方形冰床,很好奇是用什么方法制作的,且可一直保持不融化。
冰床上躺着一位白衣女子,远看女子与冰床好似融为一体般。
走近看,女子五官精致,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
云景澜和风思宁站在冰床前,云薄瑾离得有些远,双手背在伸手,矜贵沉稳,往那一张,不言不语,便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原主若先见到的人是他,想必便不会再愿意嫁给云景澜。
冰床上的女子,定然就是已故的夜贵妃。
去世多年,尸体还保存完好,除了冰床的功劳外,应该还花了不少心思。
“你进来做什么?夜姨不想见到你。”风思宁发现了楚夕,语气不悦。
背对她的云薄瑾转过身来,看向她。她的确不该进来。
虽然是皇上命她来祭拜,但她应该知道贵妃的死与他们南华国有关。
楚夕根本不将风思宁放在眼里,又上前走了两步道:“我是奉命前来见贵妃娘娘的。”
“你没资格来这里,出去。”云景澜毫无温度的嗓音响起,眸中压抑着浓浓的怒火,好似楚夕敢说一个不字,便要让她丧命于此。
楚夕嘴角报以浅淡的弧度,对于她们的话,选择平淡以对,毕竟死者为大,不想在这里胡闹。
走到这里纯属欣赏皇陵的内景,并非真的来添堵。
转身离开前,视线再次扫了眼冰床上的人,心中升起一个疑惑。
走了几步之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驻足,回头问了句:“贵妃娘娘离世前可是被毁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