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娘问道:“不曾听你说过还有一个小妹,你在家中排行第几?”
“排行第三,我阿耶只有我和小妹两个子女,自从被叛军胁迫做事,我就担心有一天出事,所以就把小妹寄养在舅舅家了,没想到竟然有把主意打到了小妹身上!”许霖很是生气的说道。
程锦娘一听立即问:“是何人如此大胆?”
“这······”许霖装作犹豫不敢说。
程锦娘拉着许霖的手:“三郎,你说,是何人所为?收出来奴家替你做主!”
许霖面部表情挣扎了一番,只好说道:“是泰宁公主!”
“怎会是她?”程锦娘皱起了眉头。
“锦娘还记得上次泰宁公主请我去赴诗会么?当时她就想拉拢我,甚至还使出了美人计,若不我早有防范,只怕早已进了她的瓮中!我猜她是见拉拢我不成,就派人打听我的出身来历,被派去的人就查到了小妹芸娘的下落,他们才把她带回神都以此来要挟于我!”
程锦娘听完顿时恨声道:“泰宁这个贱人竟然做出如此下作之勾当,奴家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贱人以为手里掌握着神武军一万五千人就可以无所顾忌,处处与奴家作对,总有一日,奴家一定会办夺了她的兵权,削了她的公主名号,狠狠处置她,替三郎出了这口恶气!”
许霖连忙说:“锦娘不可鲁莽行事,泰宁公主不是一般的公主,据说她才思敏捷、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武艺高深,把神武军经营得水泼不进,手底下还有一大批官员拥护,轻易不好对付,陛下才登基不久,你的势力还不稳固,暂时还是不要与她撕破脸皮,此事你我缓缓图之,不急在一时!”
程锦娘听了许霖的话,觉得有道理,点头答应:“好,就听三郎的!”
许霖看着程锦娘不说话,程锦娘抬眼也看向他,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散发异样的气息。
“锦娘······”
“嗯!”
“我想······”
“你,你不是受伤了么,身子骨不方面么?”程锦娘来这里原本就有这个想法和目的,只是突然有些心疼起许霖的身体。
许霖一副拼了的表情,咬了咬牙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噗嗤——”程锦娘被许霖这副表情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安慰道:“看把你猴急的,行了,你身子骨不方便,还是要调养好,此事万不可大意,别落下病根,你我······以后有的是时间!”
许霖顿时一副泄气的样子,情绪不太高。
“好了好了!”程锦娘凑过去,拉着许霖的手,给了他一些甜头尝尝。
到关键时刻,程锦娘就坚决不允,劝他以身体为重,许霖这才作罢。
“这些天处理朝政都累得奴家腰酸背痛的,三郎,你那按摩推拿之术很有奇效,你帮奴家松松筋骨,行么?别太用力!”
许霖笑着答应:“求之不得!”
一个时辰后,程锦娘女扮男装,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离开时一脸的红润,气色好得很。
站在宅子的门口,许霖看着远去的骡车,他长长松了一口气,人们说伴君如伴虎,这个君就算是爱人、恋人,相处起来只怕也得小心翼翼的。
程锦娘的心思太深了,许霖自问还摸不到她的底,因此不得不处处小心。
在家休养了两天,陪小妹芸娘在神都城内玩耍了两天之后,许霖再次来到了衙门应卯。
“监察,卑职有事禀报!”令史徐思严走进来叉手说道。
许霖抬头一看,说道:“徐令史,又何事向本官禀报?”
徐思严从怀中拿出一个折本,“前几日,监察命卑职收集那些给礼部侍郎房长健送了诗词文章书稿和拜师礼,被接纳或没有被接纳的学子名单,卑职都收集到了,这些是名单,请监察过目!”
许霖接过折本打开看了起来。
徐思严解释说:“前面是没有被接纳,拜师礼和文章书稿都被退了回来的学子们的名单,后面是都被房长健收了拜师礼和文章书稿的学子名单!”
许霖点点头,看望后抬头问道:“这份名单齐全么?”
“截止目前为止应该是齐全的,因为这些是卑职在房府的门房弄来的,那门房处有访客登记簿,卑职记忆力还行,找了几个乞丐吸引了看门的注意力,然后迅速把登记簿翻了一遍,都记下来后就默写出来了!”
许霖对徐思严的能力表示赞许,“徐令史做得不错,你继续盯着房长健,如果他外出与其他人会面,去了何处,见了何人,一一记录下来!另外,你若应付不过来,本官下属的书令史和杂役、白役,任你挑选几个嘴巴紧,办事积极的人使唤!”
“诺!”徐思严答应,犹豫了一下,又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期期艾艾说:“监察,这几日卑职与那些学子攀谈,求证房长健贪赃枉法之事,又收买房府下人,找乞丐做局,花费颇多,卑职已囊中羞涩,这是这几日的花费······”
许霖招了招手:“拿过来!”
徐思严递上花费记录,许霖接过后看了看,从大袖中拿出一块银饼丢给徐思严。
“这个你拿去换成铜钱,多下来的算是赏你的,以后再有这些花销依然可以找本官报销!”
大唐官方规定的法定货币是铜钱,有时候交易金额过大,也用黄金,比如买马,如果用铜钱,需要的铜钱的重量能比马重。
银是贵重物品,但不能用来直接进行交易,必须要换成铜钱再交易。
徐思严接过银饼,道谢道:“多谢监察!”
一道虚空能量灌入许霖的头顶,这一道能量还比较大,有些出乎许霖的意料,没想到这个徐思严能一次贡献这么多能量给他,这股虚空能量的灌入让他的丹田又有些鼓胀。
再过几天就要开始进行春闱了,许霖也不能整天坐在肃政台内,自古以来,科举作弊的事情都层出不穷,他必须要去外面看看。
换了一身学子的衣裳,许霖来到一处学子们住宿、吃酒和就食的邸店。
“客官您来了,里边请!”跑堂的迎上来热情的吧许霖迎了进去。
许霖找了一个空席坐下,叫小二随便上几个招牌菜,再拿一坛好酒。
等酒菜送来,他一边听周围学子们闲谈,一边慢慢饮酒吃菜。
邸店大堂内,东南边的角落里有一席坐着一个中年人,这人看上去却不像学子,自从许霖进来,这人的目光就一直盯着他。
许霖让跑堂的把好酒好菜尽管上的情形被他看在眼里。
“这应该是一只肥羊!”
中年人喝下一杯酒起身来到了许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