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秦州的路上,肖宇给严如静打个电话,告诉她事情已经办妥,自己正在回秦州的路上。
严如静笑应,公司这边一切都好,自己等着他回来。
放下手机,肖宇定定神,又给家里打个电话,是林宛云接听的,肖宇表示公司的事自己处理的差不多了,明天一早就能回家。
林宛云同样笑笑,家里都挺好,肖宇先安心处理公司的事。
两人聊了几句。
挂掉电话,肖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看来严如静回到秦州,幕后管控的事,林宛云仍不知情,对于自己的谎言,林宛云没有丝毫怀疑。
肖宇暗道,处理完这件事,以后尽量不再编谎了,编谎的感觉并不舒服。
临近黄昏时,终于到达秦州。
按照事先的约定,肖宇没回公司,直接将车开到许云娜家。
许云娜和严如静在此等候。
和阿凤一起把黑脸弄上楼。
刚到屋门,屋门即开了,许云娜两人迎出来。
进了屋内,看到依旧酣睡如猪的黑脸。
许云娜道,“肖总,这就是薛子豪的帮手?”
肖宇点点头,把去土县的情况大致向两人讲了一遍。
许云娜听完,除了向肖宇感谢,就是骂许二虎。
一切说完,肖宇将黑脸浇醒。
黑脸睁开眼,一看屋内情形,什么都明白了。
摇摇头,“肖宇,我还是栽在你手里。”
肖宇冷笑回应。
“已经到了秦州?”黑脸追问。
肖宇应声没错。
“你准备怎么处置我?”黑脸看着肖宇。
“你犯了什么错,就得到什么代价。”肖宇回应。
黑脸沉默片刻,苦笑一声,“你要让我死。”
“你不该死吗?就算我能饶你,你的前女友会绕你吗?黑脸,你口口声声说忘不了你的前女友,可你杀了她,又差点杀了花月,你若真是个男人,就该为你做的错事负责。我也会高看你一眼。”肖宇一字一句道。
黑脸哼笑两声,沉默了一会儿。
“肖宇,我们最后再谈笔交易,可以吗?”
肖宇道声说。
黑脸要烟。
肖宇点支烟,塞到他嘴里。
黑脸用力抽了两口,“我没有说谎,我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我的前女友,我知道我不该那么做,可在当时情况下,我无法控制自己,事情发生后,她的生命结束了,我的命运也改变了,我到处逃亡,却又总提心吊胆,我常会想起她,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欠她一条命,早晚会补上。”
黑脸像是说给肖宇四人,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肖宇四人都没答话,只是默默看着他。
黑脸把嘴里烟吐掉,“肖宇,我早听说你,可我始终不服你,即使竹竿被你拿下,我也不服你,所以我才自愿跟薛子豪到了秦州,就是想再和你较量较量。”
肖宇点点头,明白。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真的服了你吗?”黑脸问。
肖宇摇摇头,不知道。
黑脸笑笑,“就是在黑龙庙,你为了花月,甘愿束手就擒的那一刻,花月不是你的女人,你本可以趁胜赢我,但你放弃了。那一刻我明白了,男人该怎么做。”
肖宇也笑笑,“那你现在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我愿意为我前女友偿命,但别把我送进去,我害怕监禁。”
黑脸脸上流露出少见的惧色。
“你想自行了断。”肖宇问。
黑脸重重点点头,“求求你,相信我。”
眼中满是乞求。
肖宇没有立即回应,示意他接着说。
“你们去花月家之前,我之所以逃离,因为我接了一个电话,是薛子豪打给我的,他讲了你们的对赌,让我赶紧跑,跑的越远越好,只要两天内你抓不到我,他就赢了。”黑脸道。
肖宇和阿凤对视一眼,果然和他们猜测一样。
“肖宇,薛子豪给我打电话,违背了你们的约定,对吧?”黑脸问。
肖宇应声是。
黑脸笑笑,“所以,即使你抓到我,他也不会准守诺言,还会再找严总的麻烦。”
黑脸看眼严如静。
严如静面无表情。
“我可以让他断了这个念头。”黑脸道。
“凭什么?”肖宇问。
“凭我是个要死的人。”
黑脸脸一扬,与肖宇目光又落在一起,“肖宇,我兜里有前女友埋葬的地址,我死之后,麻烦你把我的骨灰在她坟前倒掉,告诉她,黑脸给她偿命了。”
黑脸说着,眼泪落下。动动身体,让肖宇掏他的衣兜。
肖宇从他里边衣兜里翻出一个小本。
本里有张发黄的照片,还是有一个墓穴地址,照片正是黑脸的前女友,眉眼神态确实有几分像花月。
“肖宇,现在我不相信别人,只相信你,我们可以做这个交易吗?”黑脸恳切问。
肖宇向后一伸手,阿凤递过刀。
肖宇正要割断黑脸身上的绳索。
许云娜忙拽住他,叫声肖总。
肖宇把她手甩开,割开黑脸身上绳索,“你说的事,我一定替你办到。”
黑脸红着眼睛,重重道声谢。
双方刚商定,肖宇手机响了。
是薛子豪电话。
肖宇冷笑摇摇头,两天时间还没到,这家伙就已经着急了。
接起手机,耳边听到薛子豪声音,“肖宇,你还在土县吗?”
“我刚回秦州。”肖宇道。
电话那边稍稍一楞,“你的意思你已经抓到黑脸了?”
“没有,只差一步。可我知道,剩下的时间,我不可能抓到他,只能回来。”肖宇道。
薛子豪立刻啧啧两声,“既然如此,你就输了。”
“我回来是想和你再谈谈。”
“谈。”薛子豪一声轻笑,“你想反悔,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会让我小看你。”
“你难道不想见到我当面认输的样子吗?”肖宇问。
电话那边立刻陷入沉默,显然这句话说到了薛子豪心坎上,薛子豪不光想,而且是非常想。
一直被肖宇压一头,自己这次精心设计的连环局也被肖宇识破,现在终于能看到肖宇当面向自己认输,薛子豪心中满是兴奋。
“在哪见?”薛子豪问。
“你定。”肖宇回应。
薛子豪短暂沉默,“还是龙湾别墅,我在这等你。”
肖宇应声好。
电话挂掉。